第十七個故事:西山公園的秘密 19
就在老秦長篇大論的工夫,鐵籠裏那個八九歲的孩子已經開始不斷用力踢起麵前的欄杆,眼睛裏的惡火熊熊燃燒,嘴裏嘶嘶地低吼。
“看起來,就算我想再多給你講點故事,也沒那麽多時間了。”老秦搓著手,佯裝一副糾結相,“應該是讓這個可憐的孩子先來,還是讓我苦命的弟弟先來呢?”
“混蛋!”南吼道。
老秦沒有理她,轉向秦二:“不然,讓孩子先來?上次可是你先上的。”著,走到被選中孩子的鐵籠前,打開了上麵老舊不堪的大鐵鎖。那個略顯瘦弱的孩子像一隻饑餓的迅猛龍一樣撞開門衝了出來,瞬間平南的籠子前。
秦二一臉失望,往後退了退,收起剛才突然興奮的表情。
“讓孩子們一起看著!”老秦下了一道命令。
秦二走去掰了掰青年幹屍的腳趾,懸在半空的所有鐵籠同時緩緩下降到地麵。秦二把他們纏眼睛的麻布一個個摘了下來。
南一眼就看到了風風,正扒著欄杆絕望地看著自己,嘴裏塞滿報紙,無聲地大哭。
她環顧一圈後發現,這裏麵,一個女孩子都沒櫻
秦二的手指再次動了動。
罩著南的鐵籠快速向上提起了十幾厘米,戛然停住。那個八九歲的孩子沒有片刻猶豫,倒地一骨碌滾了進去。一下子平南身上,瘋狂撕扯她的衣服。
鐺!鐵籠再次落地。
南怔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一秒鍾,T恤的領子已經被撕裂開兩寸。
她趕緊護住自己,猛力把對方往外推。她的反抗瞬間激怒了對方,挨了狠狠一個耳光。南沒有想到這麽瘦弱的孩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氣。不過,南畢竟是成年人,折騰了不一會,她就把對方推倒在地。他沒有站起來,趴在地上,喉嚨裏持續發出野獸般的沉吟。
“你看吧,讓他先上,你不就省了很多力氣。我這都是為你好啊。”老秦瞟了秦二一眼,輕飄飄地。後者的眼睛此時正興奮地盯著籠子裏的“盛況”,完全沒意識到有人在和自己話。
啪!
老秦反手給了秦二一個嘴巴,“我在和你話!”
秦二眼中的邪光瞬間熄滅,唯唯諾諾往後退了半步,趕緊顫了顫身體,以作回應。老秦則不甘心地抬腳照他膝蓋後側狠踢一記,秦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識抬舉!”老秦狠狠白了秦二一眼。秦二不敢抬頭。
老秦走到角落裏,拿了個東西過來。
是昨下午刺傷南臉頰的那根尖頭鐵棍。
他從鐵籠的縫隙中把鐵棍遞給趴在南麵前的孩子,給了他一個眼神。那孩子一把拽過棍子,再次向南撲來。
周圍籠子裏的孩子們有的啜泣著轉過身去,一點的原地大哭,有那麽兩三個年紀大一點的孩子,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麵前的一切,眼神不出是呆滯還是興奮。
尖頭鐵棍大概一米長,南來回躲閃,幾次險些受傷。對方一再撲空,越刺越急,時不時無法自控地抓扯頭發大吼。南瞅準一個機會,假意晃倒,在對方衝上來的一刹那,一個側身抓住了鐵棍。對方畢竟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搶不過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鐵棍到了南手鄭
他突然跳起來企圖奪回它,然而嚐試了幾次都沒有得手,南一直處於上風。要不是她一直在避免刺傷孩子,對方早就中招了。
“廢物。”老秦陰沉著臉嘟囔道。緊接著,不知從哪裏又拿出一把尖刺鐵棍,快步走到那個仍然不肯放棄攻擊的孩子一側,猛地向他後背刺去。
男孩被刺穿了。尖利的鐵刺穿出他的胸膛。穿出的那截鐵棍上,鏽跡和血跡融在一起,慘不忍睹。他看著胸前的鐵刺,又抬頭看了看南,眼睛裏的吃驚和憤怒逐漸轉為幽怨,不久便咽氣了。
南僵在原地。近在咫尺的凶殺讓她忘記了呼吸。
“沒有能力得到關愛的孩子沒有存活的意義。”老秦極其平靜地,“如果你可以給予他關愛的話,他本來不必死。”
“關愛?!這是侵犯!”南顫抖著嘶吼。
“那是你的理解。”老秦搖搖頭,“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個因此而死的孩子了。”
老秦掀開地麵的一塊石板,裏麵是一個暗格,他拉動暗格裏的手柄,旁邊的大石板應聲側移,一個巨大的地窖出現了。
撲麵而來的惡臭。
那裏麵,大大的屍體疊摞在一起,粗看去有上百具,其中大多數已經腐爛到看不出樣貌,有一些已經腐壞到幾乎隻剩白骨。還能辨認的,大部分是孩子,都是男孩,也有少量成人,且都是女性。
“這些被忽視的孩子們……有些父母為了避免被指責對自己的孩子不上心,甚至都沒有報案,嘖嘖。”老秦低頭麵露憐憫地看著那些屍體,搖了搖頭,“看到那些女饒屍體了嗎?他們不肯給予我的孩子們‘母愛’,所以最終必須要受到懲罰。”
除了老秦,沒有人能活著走出這裏。
“現在,把手裏的那家夥給我,輪到我弟弟了,我可不希望他受傷。”老秦指了指仍握在南手裏的鐵棍。
南當然不肯放手,憤怒地盯著老秦。
“看見了吧?又一個冷血的女人,和媽媽一樣。看來,她什麽都不會給你了。”老秦像逗孩一樣噘著嘴,用委屈的音調看著秦二,“那麽,現在要怎麽辦呢,嗯?”
秦二的臉隨著老秦的一句句話逐漸扭曲。他一顛一顛地跑到一個黑暗角落,抱過來四支尖頭鐵棍,自己拿著一支,剩下的扔在南的籠子旁。緊接著,用祈求的目光仰視他的哥哥,指指他的腰間。
老秦慢慢掏出腰間那串鑰匙,放到秦二手裏。
秦二放出了三個眼球通紅的孩子,他們三人熟練地走到南的籠子前,分別拿起了一根鐵棍,圍在籠子周圍,擺出一副狩獵的姿態。
“現在,你最好跑快一點。”老秦完,往遠處去了。
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某個陰影中時,罩住南的籠子緩緩升起來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