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個故事：寄生之愛 23

  “這個秘密住宅，連你妻子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是別人來這溺死了阿玫？不管在海裏還是在你的那個水族池。”剛掛電話，組長憤怒地看向銘威。


  銘威的定罪，幾乎隻差了一層窗戶紙。


  “你殺了阿玫，把她的屍體運回她自己的住處，偽裝成自殺，對吧？”調查組長語氣篤定，他的臉幾乎湊到了銘威的鼻尖：“還裝傻，嗯？你為什麽殺她？”


  “我當和她分手了，但是我沒有殺她。”銘威的解釋隻剩下幹巴巴的重複，“我真的沒有殺她。”


  “她是不是花了你太多錢，你心疼了？”玉凡在一旁插嘴。


  銘威眼中怒火熊熊，咬牙切齒地盯著她。


  “如果不能保持沉默就請你先回避。”調查員把玉凡往一邊請。


  玉凡不僅原地未動，還拋出了另一個問題：“還是，她還有別的金主了？”


  “你閉嘴！！”銘威怒吼，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原本要伸向玉凡的手。


  玉凡隻是往後撤了半步，隨即給流查組長一個眼神：“基本就是這個原因咯。”


  組長對玉凡，從一開始的佩服，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不寒而栗。


  這兩口子是仇人麽，過的什麽日子。


  調查組長眼神淩厲地盯著銘威：“走到現在這步，你什麽都不，也一定會被起訴。先回調查中心。”他示意兩個調查員控製住銘威。


  銘威仍然隻是一直重複“不是我”。當然毫無用處。三下五除二被塞進了車後座。


  在車裏，銘威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拚命回想事情發生的各個環節。


  有一點不對勁，好像一直在他的心頭沒放下，他決意問清楚。


  “上次我和你們一個調查員起嚴皓……你們，他沒有回TAZUKI市？”


  “別掙紮了，不要扯完全沒有犯罪條件的人進來，對你沒有幫助。”組長被他這個伎倆搞得很不耐煩。


  “可是我之前聽他已經失業幾個月了。”


  “怎麽可能，他是不是NADIE市那個什麽君美設計事務所的老總？做得很火的！前幾還在電視上接受采訪。”調查員著拿出手機。“你看。”他把手機遞給組長，上麵是君美設計事務所的專欄節目，畫麵上正是總經理接受采訪的部分。


  儀表堂堂，運籌帷幄，侃侃而談。


  銘威感到疑惑：“這不是他的聲音。”


  “什麽意思？”


  “這不是嚴皓的聲音，他以前是我的員工，不可能這麽短時間聲音就變成這樣。”


  組長把屏幕伸到銘威眼前：“你看清楚，是不是嚴皓。”


  銘威一搭眼：“不是，這人我認識！我就知道嚴皓不會再呆在NADIE。”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鬆了一大口氣。


  “你清楚點。”組長追問。


  “大概幾個月前，嚴皓就已經不是君美事務所的老總了。這個接受采訪的，是新任總經理，嚴皓太太的表弟。”


  “你怎麽知道？”


  “嚴皓的太太是我介紹的，叫君美，設計事務所的實際所有人是君美的父親，也是我多年的合作夥伴，就是因為要讓自己的姑爺去掌事，才讓我把嚴皓放走……”


  “長話短，你為什麽把嚴皓扯進來？他跟案子又什麽關係？”


  “嚴皓離開君美事務所和阿玫有關。”銘威語氣鎮定了很多。“有人向君美的父親透露了嚴皓和阿玫的越軌關係，老爺子讓嚴皓淨身出戶，把公司交給了自己的外甥。不過這個消息，我是在和阿玫分手後才知道的，也就……也就是她死的第二，打聽到的。”銘威頓了頓，“我總覺得嚴皓有問題。”


  這大概就是玉凡猜測的“阿玫有別的金主。”


  就在這一瞬間，幾乎已經板上釘釘的嫌疑人竟然進入推理模式。


  銘威、玉凡夫婦堪稱人間神探。


  “嚴皓和阿玫的關係，應該……在你和她之前吧？君美父親會在意這個嗎？”


  “他們並沒斷幹淨。嚴皓每個月還會給阿玫打錢。以我對君美父親的了解，他絕對忍不了這個，再君美是一不二的獨生女，絕不會受這個氣。事實也確實如此，君美父親當時勃然大怒，我猜測，以他對君美的寵愛程度，應該不止是讓嚴皓淨身出戶而已。以他在NADIE的社會能量……”


  車上幾個人像聽故事一樣，入迷了。


  “這麽吧，嚴皓留在NADIE市的話，完全沒有活路。”


  此刻的銘威像換了個人，目光炯炯。


  “嚴皓是我一手帶起來的，以他的腦回路，一定會把這筆帳算在阿玫頭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