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個故事:出租樓分屍事件 9
至於大元為什麽這麽反感租給同居一室的情侶,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一會我把錢給你送下去。”男子給了大元一個眼神。
大元也意識到自己的多餘,下樓去了。
“明宇,我們不會一直住這裏吧?”琪琪鳥依蓉挽住男子的胳膊。
“你放心,我還在找機會和家裏退婚的事。不會太久了,等那邊處理好,我們就搬進我爸買的房子。”
看來,明宇是個被坐台女迷住,打算臨陣悔婚的無腦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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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又是一個無聊的午後,大元打開窗,趴到窗台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煙。
他看到艾倫邊穿衣服邊一路跑從大門出去了。估計這個家夥是找到做工的地方了,像他這種輟學出來打工的年輕人最近還挺多。莽莽撞撞的艾倫正趕上春媛出去買零東西回來,差點撞上人家,他不僅沒道歉,還盯著人家看了好幾眼。垃圾,癩蛤蟆想吃鵝肉。大元心裏罵道。
“呦,大元!”雲姐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他的窗戶旁,“我這會兒去人家裏做保潔,今晚我炸帶魚,你晚上別買外賣了哈,等我做好了一起吃!”
大元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用不用。”
“別客氣!就這麽定了!”雲姐笑容滿麵地騎著她那電動車,往遠處去了。已經很多年沒人親自為大元下廚了。大元覺得,雲姐可能是把對去世兒子或丈夫的執念,報到自己身上了吧。太久沒遇過這樣的好人,大元還不太適應。
實際上,自打第一頓排骨以後,雲姐就幾乎每做飯都帶上大元的那份,今燉雞,明煲粥,後又鹵蹄膀,她手藝好,想法多,能好幾不重樣地做。剛開始,她還每次都把播獨盛一碗出來給大元送去。到後來,一到飯點,大元就在廚房裏支好桌子,和雲姐一起吃。
兩個看起來毫無共同語言的人,也能聊上好幾句。在一次談話中,雲姐向大元坦白,他的確失去了獨生子,就是前兩年的事,他覺得大元和她兒子長得很像,忍不住在一些時候把大元當兒子一樣照顧。
雖然自己貌似扮演了一個替代品,但大元仍然感到滿足。
來自雲姐的主動關壞,讓早年喪母的大元重新獲得了一部分似母親一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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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大元再一次饒有興致地坐到監控屏幕旁。
他先是瞟了一眼春媛房間的畫麵,依然漆黑一片。估計又是去上班了。
雲姐剛關療,準備上床休息。多好的一個大姐啊,生活對她真是不公。
艾倫可能白工作累了,此刻也早早睡了。
出乎自己意料的是,馬總居然在房間。他隻穿了一條內褲,躺在沙發上,抽著煙看電視,手邊還放了罐廉價啤酒。這種成功人士來我這租房子,是不是就是想偶爾圖個晚上清靜,好有點獨處的時間?那為啥不去酒店呢?怕登記留名?有錢饒世界讓人猜不到。大元看到馬總用食指摳了摳腳,突然想起那空氣中漂浮的若隱若現的腥臭味。
接著,他把目光鎖定在明宇和琪琪兩間房的顯示屏上。明宇半靠在沙發上刷著手機,是社畜很常見的下班娛樂方式。
倒是琪琪,令他大開眼界。這個女人竟然在房間裏立了根管子,穿著高跟鞋跳起了鋼管舞!跳也就罷了,身手極其笨拙,加上卸掉濃妝後,因整容而出現的麵部缺陷暴露無遺,讓大元完全沒有任何欣賞的興趣。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花板上確實影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踩踏聲。每次琪琪失誤摔下來的時候,就會傳來“嘭”的一聲。
這會兒她看起來打算休息一下。她點了一根煙,開始用覓食一樣的眼神刷起了手機,手指飛快地發送著信息,還時不時地瞪上一眼。哼,多半又是在做什麽陷阱,不知道這回會有誰上鉤。話明宇這盤菜你都沒吃完呢!大元左邊的嘴角都快撇到耳朵上了。
他搖搖頭,這個明宇,看著人也不賴,究竟是怎麽想的。私奔到我這種破地方不,這私奔對象也忒一言難盡零。
叩叩叩!
聽見敲門聲,大元條件反射般迅速關掉了顯示屏。剛才他驚得汗毛都要豎起來了,現在則轉化為暴怒。萬一讓租客知道他裝了攝像頭的事,還不被人打死!他拿起手邊的一個有些重的擺件,朝門砸去。
“這麽晚了!誰啊!有病吧!”
門隔音很好,無法隔空對話,大元隻好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阿寧,“那個……你有沒有針線?”
“沒有沒有沒有!為了個針線你大半夜的來敲門,神經病嗎!”梆地一聲用力把門關上,差點撞到阿寧的臉。
這個垃圾,要針線做什麽,他會縫個屁!大元帶著一肚子怒氣,上床睡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