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堅持不要臉
於妙涵發現夏若珺疑惑的表情,聰明如她,當然能看懂夏若珺眸裏的內容。
她捂住自己的臉,輕聲問:“很明顯嗎?”
夏若珺怔愣一下,眨了眨眼,搖著頭說:“補一個美容覺,能夠補回來的。”
於妙涵溫柔的微笑,然後看向在床上和林書漪玩兒得不亦樂乎得許俊豪,把自己買的東西放到一旁,對夏若珺說:“俊豪這個孩子有些孤僻,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夏若珺想了想,笑著說:“大概是緣分吧。”
許俊豪很不給麵子的說:“那也是孽緣。”
夏若珺滿臉黑線的看著他,礙著於妙涵在不好說什麽,瞪了他一眼,便對於妙涵解釋:“那天看到他隨意踐踏花園裏的花,我就說了他兩句,然後他就很小氣的記仇了。”
夏若珺調皮的指著自己額頭上的烏龜說道。
於妙涵很喜歡夏若珺的性格,她時常笑,那笑容感染得於妙涵也忍不住微笑。
夏若珺起身到洗手間把自己額頭上的東西洗幹淨,用紙巾擦了擦,然後對林書漪說:“我們回去找哥哥好不好?”
林書漪一聽要回去找林聖哲,立刻乖乖地跑到夏若珺的身邊,夏若珺和他們姐弟打了招呼,便帶著林書漪離開了。
林書漪問道:“剛剛的哥哥和姐姐是誰啊。”
“他們都是珺珺姐的朋友。”
“珺珺姐,你不可以和其他的男人走的太近,哥哥會不高興的。”
夏若珺覺得他人小鬼大,點點他的小鼻尖,寵溺的說:“不會的。”
哥哥不會不高興的,他巴不得我離開。
這句話夏若珺在心裏對自己說,然後無奈地笑了笑。
回去的時候,孟芳婷還沒有回去,不知道和林聖哲說了什麽,正在用餐巾紙抹著眼淚。
林書漪雖然不是很喜歡孟芳婷,可是看到她哭泣的時候,還是跑到了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我哭得時候哥哥就愛這樣摸著我的頭,然後我就不會哭了。”
孟芳婷哭笑不得看著他,忍不住抱了抱林書漪。
夏若珺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林聖哲,後者察覺到她的視線,身體微微一動,把臉扭向了一邊。
孟芳婷站起來告辭,然後看著夏若珺。
夏若珺直覺是孟芳婷有話對自己說,讓林書漪去照顧哥哥,自己便跟了上去。
“若珺,不能因為和聖哲哥吵架,就真的不管他了。他是不是趕你走了?”
夏若珺點頭,奇怪於孟芳婷的一針見血,忍不住問:“你怎麽知道的?”
“傻子都看出來了。”孟芳婷擦幹眼淚,坐在走廊裏的椅子上,掏出粉餅補妝,邊說著,“從山峰跌倒穀底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我們都以為他足夠堅強,可是他的堅強都是你給的。”孟芳婷把哭花妝補好,才看向夏若珺,“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有什麽過不去的。何況他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也隻有你了。”
夏若珺低下頭,聲音裏滿是委屈:“可是他趕我走。”
孟芳婷沒有說話,良久,夏若珺才聽到她哽咽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能體會你現在的感覺,一定是想要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夏若珺抬頭看著她,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她,好奇地問:“芳婷姐,你到底怎麽了?”
孟芳婷忽然哽咽的說不出來話,她抱著夏若珺狠狠地哭泣,上氣不接下氣說:“魏……魏楠……他……”
夏若珺等了兩分鍾,孟芳婷都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忍不住問:“魏楠哥怎麽了?”
孟芳婷捂住嘴,眼淚從指縫裏流出來,哭得不能自已。
夏若珺也不再問,隻是安靜的陪著她。
孟芳婷哭了好久才止住眼淚,哽咽著說:“不要等失去了才後悔,他趕走你的原因是什麽,不就是怕你受到傷害嗎?”
“為什麽他沒有共同麵對的那顆心呢,為什麽不願意相信我?無論哥哥怎麽樣,我都願意等他。”
孟芳婷紅著雙眼看著夏若珺,怔忪著,這句話完全和她剛剛和林聖哲說的一模一樣。
為什麽魏楠要把她推走,明明什麽事情都是兩個人可以共同麵對的,不管他出了什麽事,她都願意守著他一輩子。
孟芳婷想起林聖哲剛剛一臉落寞的表情,似乎是把自己帶入到那個情景之中,說了一句:“還不是因為太過愛了。”
這句話從孟芳婷嘴裏再一次傳達給夏若珺,後者微愣,然後無奈地扯出一個笑:“是嗎?”
“……”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你在擁抱你愛的人,而那個人正把你抱得更緊。”夏若珺扭頭看向孟芳婷,“而不是他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把你推開。”
“……”
“我願意和他共同麵對一切,可是我希望他能夠給我安心的力量,而不是把我推遠,他一個人選擇孤軍奮戰。”
夏若珺的話匣子終於在孟芳婷麵前打開,有一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感覺。
她不知道那間病房裏有人正一步一步走向她,她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絮絮叨叨的念著:“芳婷姐,你覺得這是愛嗎?因為愛,所以把我趕走,我給過他很多機會,可是每一次都讓我失望。我也不是因為愛一個人,就能卑微的塵埃中,我希望能在愛情中保留自己的尊嚴。”
孟芳婷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林聖哲,看著他無助的模樣,心有些顫,問著夏若珺:“那麽你能原諒他的條件是什麽呢?”
夏若珺想了很久,然後搖了搖頭。
孟芳婷看到林聖哲的身形一頓,似乎在屏住呼吸等待夏若珺的答案,孟芳婷心疼這兩個人互相折磨的人,又問夏若珺:“你是不再打算原諒他了嗎?”
夏若珺點點頭:“為什麽還要原諒呢?既然哥哥想要我離開,我就不會再回來。等到這些事情告一段落,宋溢的死因查明,趙毅文、王姝和林池能被繩之以法之後,我打算離開濱城。”
孟芳婷揉著夏若珺的頭,輕聲勸慰:“你還太小,如果你像我現在一樣,就明白自己說的這些話有多麽幼稚了。”
夏若珺懵懵懂懂的看著她。
孟芳婷的眼神變得遙遠,似乎在拚命回憶著什麽:“我也曾希望魏楠的眼睛裏隻有我一個,我是他們的學妹,當初魏楠和楚琦珺分手之後,我算是鑽了空子,現在魏楠這樣愛我,我卻在作的道路上一去不回頭。”
“魏楠哥很愛你,我知道。”
孟芳婷笑著看向夏若珺:“是啊,所以旁觀者清。就像你一樣,聖哲哥也很愛你,他現在很沒有安全感,也許做了很多和他智商不相符的事,為什麽就不能原諒呢?”
夏若珺猶豫著,不想回答。
孟芳婷看著林聖哲被護士一步一步扶回去,才歎著氣對夏若珺說:“他不能沒有你,我剛剛已經罵過他了,他再執迷不悔,我也幫不了你們了。”
“你罵過他?你們剛剛說什麽了?”
孟芳婷見林聖哲已經離開,再也不顧地胡說八道:“他說他很後悔,他說他很愛你,不能沒有你。隻是怕自己的眼睛再也痊愈不了,不想耽誤你才趕你走,可是趕你離開之後自己又吃不好睡不好的……”
夏若珺聽不下去了,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問道:“哥哥怎麽會說這些話?”
孟芳婷有板有眼的說:“他當然不能當著你的麵說這些了,可是這都是我親耳聽到的,雖然原話不是這樣直白,可是大概的意思絕對不會錯。”
夏若珺看著孟芳婷手舞足蹈的模樣,還是覺得她哭泣的時候最可愛。
她忍不住趕孟芳婷離開,覺得自己再和她說下去,精神都要崩潰了。
孟芳婷以為自己大功告成,知道了魏楠真正離開自己的理由,也促成了一段佳話,便開心又憂愁的離開了。
夏若珺看著電梯門合上,才轉身走回林聖哲的病房,病房裏隻有林聖哲自己一個人。
書漪不見了蹤影,夏若珺連忙推開門說:“哥,書漪怎麽不見了?”
夏若珺完全不知道林聖哲出過這個病房,看他還在認認真真地摸著那個奇怪的東西,忍不住喝道。
林聖哲眸都沒抬地說:“書漪和許岩去吃飯了。”
夏若珺看著這個時間,的確是吃午飯的時候了,悶悶地開口說道:“我去買午餐。”
“珺珺!”林聖哲趕忙叫住她。
這一聲似乎很緊張,聽得夏若珺的心也變得緊張起來,她慢慢轉回身,看著林聖哲,小聲地“嗯”了一下。
林聖哲伸出手,很溫柔地說:“過來。”
夏若珺疑惑地握住他的手,有些期待他下一句話要說什麽。
孟芳婷剛剛對她說的那些話,她終於感覺有些真實,也許哥哥真的是想通了,她屏住呼吸看著林聖哲。
聽他說:“扶我去洗手間。”
夏若珺的手下意識鬆開,卻被林聖哲握緊,他眉眼露出奇怪的神色,夏若珺則是對著他想要拳打腳踢一頓。
她掰著他的手,說道:“我去給你找護士。”
“你在這裏,為什麽還要找護士?”
夏若珺說的很直白:“因為我不想幫你啊。”
林聖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