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指尖上的溫熱

  林聖哲低下頭看她，她那麽自然而然的說出這句話，眼神中有淺淺的哀求。她並未發覺此時此景，這句話對他的意義，他心軟，淩厲的眼神也變得溫柔，牽起她覆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往回走，甚至沒再看宋溢哪怕一眼。


  宋溢抹了下發痛的嘴角，看著他們的背影，漸漸眯起眼睛，發出“嗬”的一聲。


  “因為她不願，所以你隱忍到現在。林聖哲，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你的心思……”


  夏若珺不明白宋溢話中的指向，聽著他這種挑釁的聲音隻覺煩躁，擔憂地看了眼林聖哲，卻見他額間的青筋突突跳著，嚇得趕緊推著他進了屋。


  “哥，他喝多了，你別搭理他，我們……”


  之後的聲音消失在防盜門之後，夏若珺說我們什麽，宋溢不得而知。


  他現在隻知道，夏若珺這次頭也不回地離開，口中的“我們”怕是再沒他宋溢的名字了。


  ——


  林聖哲薄唇緊抿，渾身散發著肅殺之氣。他沉步邁進房間內，由著夏若珺把他拉到沙發坐下。


  雖然他剛剛隻是揮了一拳，可他散發出的冷硬之氣真是讓她心有餘悸。


  夏若珺輕輕摩挲著林聖哲的胳膊，安撫著：“別生氣。哥，你冷靜冷靜。這麽長時間了，怎麽沒回家呢？”


  “不放心你。”


  林聖哲眼神深邃而複雜，淡淡地掃她一眼便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仰頭倚在沙發上。


  他見她頭也沒回地匆匆跑進樓道，盯著她家的窗戶看了許久，一根煙將要燃盡都沒見她家的燈亮起，這小區的安保並不十分安全，擔心她出事，便丟了煙蒂上樓找她。


  卻看到了令他沒有辦法忍受的一幕，不是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可親眼見到這種情景他隻覺得腦中“嗡”地炸開。


  他多想把宋溢的味道從她唇上清走，卻怕嚇壞她。


  說白了他不過是感情上的懦夫，站在她身後，以往的心甘情願也在漫長的時光中漸漸消磨，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越來控製不住自己，也來越控製不住想要強硬地把她留在自己身邊的霸道。


  夏若珺知道他關心自己，看著他緊繃的下顎抿唇不語，心裏有些難過。


  宋溢的話讓她疑惑，她想，林聖哲果然是真心喜歡那個女孩兒的，就連宋溢都知道這件事了，可她卻還被蒙在鼓裏。


  她說不清心底是什麽感覺，疑惑，酸澀，好像又丟失了什麽，最終還是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拍拍他的手：“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陪我坐著。”


  白熾燈在他古銅色的麵容上打下薄薄一層光暈，並沒有柔和他的冷硬，反倒看得夏若珺更加心疼，她沒忍住還是說道：“哥，你很愛那個女孩兒吧。那就去表白吧，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同樣愛著你呢？”


  她感覺到拉著自己手的男人渾身一僵，慵懶地半起身，目光十分灼熱地盯著她，讓她無端心跳加速。


  她睜大水眸，白皙透亮的臉頰果然一點點地爬上紅暈，微微偏過頭看著茶幾上的水壺，而後渾身一震。


  指尖傳來溫熱的感覺，軟軟的觸感，讓她的臉瞬間爆紅。他們縱然親密，可他卻從未做過如此親密的事情，被他吻過的指尖有些說不出的不舒適，她想摩挲自己的指尖卻不敢，隻能把手抽出來，掩飾般地給他倒了杯水。


  “喝點水。”


  林聖哲接過水杯，似乎又恢複了平日兄長的模樣，聲音中帶著他不想掩飾地落寞：“她不愛，我知道。”


  夏若珺下意識地追問，可指尖的跳動提醒她剛剛發生的事，她接過他喝完水的杯子，摩挲著杯沿，開玩笑似的打趣：“那就試著找個人戀愛忘掉她，等你找到嫂子之後我也要收斂些了，不然準嫂子會吃醋。”


  林聖哲摸摸她的頭，一臉的不置可否。


  看，他就知道，她不愛。


  *

  送走林聖哲之後，夏若珺簡單洗了個澡就爬上了床，腦中亂亂的不知道想些什麽。


  總之是失眠了，轉天被彭淳嘲笑：“你就算畫得再像熊貓，你也當不了國寶！”


  “……”


  她每次都不回擊，似乎他再過分的話語都激不起她的反應。


  “連話都不會說了，擺出那副死樣子是讓人覺得我在欺負你嗎？”


  嚴重缺覺的腦袋昏沉難受，夏若珺看著因為自己黑眼圈而暴怒的彭淳一陣莫名其妙，理智告訴她不能跟老板對著幹，所以她乖乖地發出一個音節證明她是會說話的。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