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宇的雪蓮宴終是定下了最終的日子,但帖子裏卻沒邀請各個王爺的王妃,而是隻有楚昭宇的兒子們。
除了楚昭宇不希望鬱扶吟出席外,就算是真正的雪蓮宴他也不會讓這些女子享受這樣的美事。
於是,參加雪蓮宴的隻有各個皇子王爺。當然,太子也是必不可少的。
楚渝庭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看上去十分平靜,似乎並不知道今日隱藏在雪蓮宴下麵的波濤暗湧。
很快,馬車到了最後一道崇安門便是要步行了。
楚渝庭下了馬車,卻是意外看到了楚豐羽。
楚豐羽是從太子府而來,看到旁邊馬車上下來的人是是楚渝庭也有些意外。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怨恨,很快又消失不見,反而滿臉溫和地看著楚渝庭:“四弟,許久不見。”
今日過後,他便再也不用見到這張令人討厭的嘴臉了。
這三年來他折了多少精英在涼州府,這次楚渝庭來到了雲京便別想活著回到涼州府!
楚渝庭似是不知楚豐羽的想法,隻輕輕點了點頭,行了個標準的禮:“太子殿下。”
日後,你便再也不是了。
想到便是眼前之人親手害死了淩玖言,楚渝庭的眼神暗了暗。但他很快便恢複如常,一如以往淡漠的模樣。
可曾經人們瞧著他這模樣隻當他懦弱可欺,如今卻是沒有人敢這樣去想了。畢竟能讓楚昭宇耗費這樣大的精力來部署的人,怎麽可能是真正的無能之輩呢?
兩人進了崇安門。
門內如同凶猛巨獸的血盆大口,將兩人齊齊吞入腹中,卻不知究竟誰才能英勇勝出。
楚豐羽身為太子自是走在前頭,可他此時卻沒有走在前頭的驕傲感,反而隱隱有些不安。似是背後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盯著,汗毛根根豎起。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被楚渝庭的眼神所懼怕,可僵硬的身體反應卻是騙不了人的。
事實上,楚渝庭的確在靜靜地看著楚豐羽,他隻是輕輕眯著眼,心中卻在已經思考著該如何對待這個男人了。
雖說楚豐羽是自己名義上的大哥,可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兄弟感情。更何況這個男人親手將他最心愛的女人入懸崖,他怎能讓他好過?
很快,兩人便到了正大殿。
雪蓮宴便是在正大殿中舉辦。
楚渝庭和楚豐羽來的是遲的了,其他皇子王爺已經很早便到了,當然楚昭宇還未到殿中。
看到楚渝庭進來,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變。他們身在皇室,怎可能有真正愚鈍之人?那真正愚鈍之人早已魂歸黃泉,又怎會還好好的活著。因此這裏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個雪蓮宴代表了什麽,此時看到楚渝庭的眼神也便不一樣了。
這場雪蓮宴過後,華楚國的天便要變了。
這時,殿外響起了李公公那尖利的嗓音:“皇上駕到——”
所有人自位置站起,隨後恭敬地行禮。
楚渝庭如同所有皇子一樣,姿勢標準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他眼皮輕輕垂著,將萬千情緒都遮掩住,擋住了所有想要窺探的目光。
“今日是家宴,眾皇兒無須拘禮。”楚昭宇輕輕瞥了一眼楚渝庭,隨後便漫不經心地將目光移開。
眾人起身,待楚昭宇入座後才重新做到了座位上。
楚昭宇這才打量起楚渝庭來。
他從未這樣仔細地打量過自己的這個兒子,此時看著這個兒子隻覺得有些陌生。不可否認,這個兒子是他的所有孩子裏麵生的最好的一個,大概是因為繼承了虞姬容貌的緣故。可他卻從不知道,這個兒子是如此的擅長偽裝,哪怕就是到了現在他也從楚渝庭眼中看不出一點野心。
可楚昭宇從未想過,楚渝庭根本就對這個位置毫無興趣。
他有能力坐上這個位置,可他從未覺得坐上那個位置是追求。時至今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女人報仇。
至於那個位置……他會尋一個合適的人。
但絕不會是楚豐羽!
若是楚豐羽坐上那個位置,日後他們的兄弟定會處境艱難。況且楚豐羽和楚昭宇的性子一樣多疑,他一定不會善待淩家。
思緒間,楚昭宇開口了:“今日朕甚為高興,李德全,傳宴!”
聞言,李德全連忙上前一步,尖利的嗓子瞬間傳到了大殿中每一個人的耳朵中。殿外守著的人很快便一層又一層地傳了下去,早已準備好的雪蓮宴即將開場。
楚豐羽看了一眼楚渝庭,勾了勾唇。
他站起來,舉起酒杯:“父皇,兒臣恭祝父皇與天齊壽!”
聞言,楚昭宇開懷大笑:“好一個與天齊壽,朕必能與天齊壽!”
他又望向其他孩子:“眾皇兒一起舉杯,我們楚家定能千秋萬代,與世爭鋒!”
於是,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楚渝庭自然也不例外。
楚渝庭看著杯中之物,勾了勾唇。這種低級的藥就想讓自己靈力盡散,未免太輕敵了些。於是,他神色如常地將杯中的酒水悉數灌入喉中。
“父皇與天齊壽,楚家千秋萬代!”
李公公看著這一群貌合神離的人,在心裏輕輕歎息了一聲。
生在帝王家,便是喪失了這世界最珍貴的親情。這滿殿的父子手足又如何,他們最終會兵刃相見手足相殘。倒不如生在尋常百姓家,守著那一方天地自過逍遙。
而在這些皇子中,七皇子楚央澤此時正暗自竊喜。
這是四哥離開雲京後他們兄弟的第一次見麵,他心中知道今日四哥是要幹大事的,而他如今也終於不再是從前那個隻知玩樂的四皇子,而是能幫助四哥的人了。
今日過後,他便能正大光明地與四哥相見了!
楚央澤這樣想著,隻覺得心中頓覺暢快,便不由多喝了兩杯。
到底想著等會兒還有正事,便止住了。
這時,楚豐羽突然端起酒杯看向了楚渝庭:“四弟,這是你去了涼州府後第一次歸京,我這個做大哥的敬你一杯。”
楚渝庭卻是沒動。
見此,楚豐羽擰緊了眉頭:“四弟這是幹什麽?”
“太子殿下與本王的關係何時這樣好了?”楚渝庭站起來,滿眼冷漠,“我做事喜歡幹淨利落,到了這時候還做這些幹什麽?”
說完,他自懷中掏出一個古怪的哨子。
哨聲響起,殿外便傳來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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