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直都是這樣優秀
“雪女姐姐，你在什麽呀，我們沒有隱瞞你呀！”
冬兒瞪大眼睛，努力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可眼裏劃過的一絲緊張仍然沒有逃脫鬱扶吟和楚渝庭的眼睛。
一道驚雷突然打到冬兒麵前。
冬兒看著腳下的深坑，抬頭望向楚渝庭的方向，隻看到那男人眼裏滿是冷冽，似乎比雪山之上最寒冷之地還要冷冽。
“若是你們有所隱瞞，我不會讓我的妻子冒險。至於她身體裏的靈力，日後再尋別的辦法才是。而你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楚渝庭的眼裏滿是冷意，話的時候更是沒有一絲溫度。
雪之國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整個大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良久，冬兒歎息了一聲。
“雪女姐姐，我們本不想瞞你，但事情已經過了這麽久，也許那個危機已經解除了，所以我們才……”她著著聲音變，也是感覺到了他們的心早已不複當初。
這樣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所以大家才在時光的流逝中慢慢丟了本心。最可怕的是，他們會成長被變老，可卻沒有辦法死去……就像是被下了某種詛咒，要永遠地承受這樣的痛苦。
直到他們發現了巫師留下的書籍。
有一本書籍裏過，若是召喚出一頭神獸，便能停止生長。
如果沒辦法死去，那麽停止生長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至少不會再這樣下去一點一滴地消逝掉容顏和敏捷。
也有人隱隱覺得不對勁，想要製止，冬兒便是其中的一個。那時的冬兒已經十五歲，她聰明富有賦，在雪之國中已經擁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可就算是這樣，那些想要不老的人已經瘋狂了。他們沒辦法忍受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變老變得無法動彈的感覺，所以他們瞞住所有人去召喚那種神獸，隻為了能實現不老。
但就像是巫師和雪女用了逆之術犧牲了生命，這樣的事情怎麽可能不需要付出代價呢？
召喚出來的神獸根本沒有人能駕馭，那頭神獸雖然讓他們停止了生長，但也讓他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和神獸的戰爭犧牲了很多人，宮殿也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最可怕的是，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製服神獸。
而最後神獸則躲進霖宮之中，似乎是被困住了。開始的十多年他們還能聽到神獸的怒吼聲，可這些年來神獸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冬兒心翼翼地看了鬱扶吟一眼：“我們猜想……那神獸也許是在裏麵被餓死了。”
“猜想？”楚渝庭冷哼一聲，“僅憑一個猜想你們竟然便讓她進入地宮，你們根本不懷好意！”
楚渝庭並不知道有關於雪之國的事情，但他此時聽到冬兒的話便知道神獸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存在。而先前鬱扶吟卻要進入地宮，也就是要麵對神獸，這些人根本別有所圖！
雪之國的人自知理虧，一個個地低著頭，都不敢話。
雖鬱扶吟並非他們所熟悉的那個雪女，但這是雪女的轉世，是犧牲自己救了他們的雪女。偏偏他們如今卻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樣自私的事情。
沒有人能否認，他們沒有告訴鬱扶吟神獸的事情是出於什麽心態。
他們害怕，害怕鬱扶吟知道神獸的事情後便不再為他們打開地宮。若是不打開地宮，他們便沒有辦法恢複如初，更不知要過多少年這樣可怕的日子。
經曆了上百年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又有幾個人能再次承受呢？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鬱扶吟，等著她宣判自己的結局。若是鬱扶吟不同意進入地宮，他們也沒有話可以。可如今這時節，他們都希望鬱扶吟能夠進入地宮。
冬兒吞咽了一口口水，緊緊地盯著鬱扶吟，大氣也不敢出。
她知道這樣不對，原本她也未曾同意，可麵對著相依為命了這麽多年的饒請求，她沒辦法硬下心腸，便默認了這件事。雖她早已下定決心，若是進入地宮後真有什麽危險，她一定會保護鬱扶吟，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如今……她再也不辦法出這樣的話來了。
楚渝庭看著鬱扶吟，握緊她的手給她力量：“我尊重你的一切決定。”
無論進去與否，我都會陪著你。但若是你遇到了危險，我一定會替你擋住所有危機。
鬱扶吟環顧了一下雪之國的所有人，他們根本不敢直視自己，在她望過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飛快地低下了頭，似乎隻要與她對視便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
她知道，這是因為這些人心中愧疚，愧疚著這樣對待自己。
鬱扶吟想到身為雪女的時候，那些人護在雪女身前的模樣。那樣脆弱的普通的血肉之軀，卻毫不猶豫地擋在了雪女麵前，就算是那樣的冬兒也知道擋在雪女麵前。
就算到了如今……她也知道這些人若非絕望到了極致必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鬱扶吟收回目光，繼續向著地宮的方向走去：“我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自己。”
看著她的動作，冬兒忍了很久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一滴又一滴地砸落下來，明明剛剛才擦掉可下一滴又不受控製地掉落。
她連忙跟了上去。
其他的人也望著鬱扶吟，聽到她的聲音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臉上浮現出一個奇怪的表情，並非喜悅，隻有一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從心底傳了出來，令人難受至極。
無為無以對視一眼，兩人皆從彼茨眼中看到了震驚。
他們知道，夫人雖然這樣，但很大一部分原因一定是為了這些人。他們並不知道這些人經曆了什麽，但可以看到從此以後這些人恐怕會真正地臣服夫人。
因為那些人眼裏的目光叫做追隨，這件事很早之前他們便知道了。
一如他們追隨著楚渝庭，這些人從此以後便也是夫人忠心的追隨者。
“還不快跟上！”
楚渝庭回過頭看著自己這兩個處於震驚中的下屬，聲音裏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他的女人，一直都是這樣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