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到底是做生意還是做土匪
鬱扶吟和楚渝庭喬裝打扮,很快到了金銀樓。
來金銀樓的人非富即貴,鬱扶吟和楚渝庭雖將裝扮盡量往低調了處理,但兩人那通身的氣度卻偏偏遮擋不住。所以金銀樓勢力的廝聽到楚渝庭的請求後倒也沒有為難他們。
“請二位在此稍候,我這就去請我們老板。”廝將茶水放在桌上,很快離開了這個雅間。
鬱扶吟坐在桌前,從這裏望下去可以看到樓下拍賣的全部情況。
“金銀樓果然不愧此名,來了這裏倒真像是入了金銀窟。”楚渝庭冷哼一聲,眉眼間是不悅。
鬱扶吟點點頭表示讚同。從他們進門的那刻開始就看到了,這金銀樓入門便鋪著西域地毯,地毯上麵是柔軟的絨毛,踩上去舒適至極。而且這裏的裝潢也充斥著“金碧輝煌”四字,甚至在柱子上還刷上了一層金粉。偏偏這金粉上麵又刷了一些古怪的畫,由一些奇怪的形狀拚湊在一起,卻意外的好看。
鋪張浪費,這是進來後鬱扶吟的第一個感覺。
可這種鋪張卻並未用到不切實際的地方,相反,這種裝潢不僅將整棟樓襯得更加高貴華麗,還讓所有來這裏的客人都對金銀樓有了更多的信任。
畢竟這樣囂張的拍賣樓,背後若是沒有足夠強大的背景,怎麽還可能在此屹立不倒?
很快,兩人就感覺到門外出現了一個新的氣息。
鬱扶吟和楚渝庭對視一眼,兩人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淺淺的笑意。
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先映入眼簾的是先前的廝。他探出頭來,帶著尊敬的語氣對兩人道:“兩位貴客久等了,這就是我們的老板娘。”
完這話,廝後退一步,一聲輕笑從他身後傳來。
鬱扶吟還沒看清人影便聞到了一陣撲鼻的香味,情不自禁地揉了揉鼻子,眉頭也輕輕擰起。
“我今兒個倒要瞧瞧,究竟是哪裏來的貴客要來見我這無趣的。”
隨著身影的響起,一個身材豐腴的女人走了出來。就算是這氣已經開始大冷,她卻隻在外麵輕輕覆了一層薄紗。火紅的內衫上用金線繡著古怪的紋路,外麵的輕紗也是火紅一片,偏偏露出胸前一大片雪白,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楚渝庭見到這個女人便皺了皺眉,將目光挪到鬱扶吟身上,看到身旁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少女才覺得心中舒服了些。
這個女人和這個金銀樓一樣,都讓人覺得不適。
女人見到楚渝庭別開視線笑的更歡了,她手中的帕子卻是雪白一片,隻在一角鏽了一朵巧的蓮花。她捂著嘴笑,額上的花鈿火紅,襯得她明豔動人:“這位公子看上去請清冷冷的,想不到竟是這樣的有趣人物。”
見這女人這樣,鬱扶吟心中不喜。但她深知楚渝庭的心思,倒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何況這次來是為了徐福書三人,她不是為了這種事會影響大局的人。
於是,她隻冷言瞧著女人:“你就是金銀樓的老板?”
女人聽到這話,這才將目光挪到鬱扶吟身上靜靜打量。過了會兒,她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捂著嘴笑個不停:“你們這兩人可真有意思。”
她一邊著,一邊坐在潦子上麵,隻一雙眼輕輕斜著望著兩人:“是也不是,你們喚我蓮娘便好。兩位氣度不凡,不知來我們這金銀樓究竟有何事?”
楚渝庭望向她,目光裏卻沒有一絲溫度:“我們有朋友被困在了金銀樓,不知蓮娘可知?”
若是尋常女子,早被楚渝庭這目光嚇住,恐怕連話都不完整了。可偏偏蓮娘隻含笑看著他:“公子真是笑,我們金銀樓打開門做生意,客人來去自由,又怎會被困住呢?”
“打開門做生意?”鬱扶吟望向蓮娘,冷笑一聲,“到底是做生意還是做山匪!”
聞言,蓮娘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看向後麵的廝,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
廝見此,順從地退下,還貼心地將雅間的房門緊緊關好。
房中隻剩他們三人後,蓮娘先前的風情媚態渾然不見。她重新打量了一下楚渝庭和鬱扶吟,這才道:“今日倒是我看走了眼。既然你們打開窗亮話,我也不妨告訴你們。識相的便將那煉丹師的信息交給我,否則那三人會變成什麽我也不好。”
蓮娘根本沒有想過,煉丹師會是鬱扶吟。因為在她心中,無論是楚渝庭還是鬱扶吟都太年輕了些。而徐興賢每次拿過來的丹藥不論是品級還是成色都不像是一個初級煉丹師能夠做到的。而往往能力越大的煉丹師,年齡也會更大。所以在他們的心中,徐興賢身後的那位煉丹師是一位隱居的老人。
“想要那位煉丹師的信息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先讓我們見到他們。”
楚渝庭正準備話,卻被鬱扶吟輕輕扯了扯衣角。
見此,楚渝庭便安心做她身後的後盾。反正無論鬱扶吟讓這件事發展成什麽局麵,最後他都一定會替她兜底。他從來不是一個將自己所愛之人培養成金絲雀的人。
他身邊有很多危險,她越厲害他會越放心。
蓮娘見話的都是鬱扶吟,而她身邊的男人非但沒有阻止,還一副滿意的樣子。蓮娘心中有些意外,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隻輕輕點零頭:“沒問題。”
她之所以如此輕易答應鬱扶吟和楚渝庭去見徐福書三人,也是對自己和金銀樓的自信。
這兩個人年紀輕輕,無非就是像先前來的那一男一女一樣成為他們的牢中客罷了。這麽多年了,還沒有人能從金樓中逃脫。
沒錯,世人皆以為金銀樓指的是這個拍賣行,其實不然。金樓和銀樓是兩個獨立的個體,而這兩個個體匯成了金銀樓欺騙世人眼光。
“不過在去見他們之前,你們必須蒙上雙眼。”蓮娘含笑看著他們,眼裏卻帶著挑釁。
被敵人蒙住雙眼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這甚至可以是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列人手中,就算是蓮娘自己也不敢做這種冒險的舉動。
可誰知,她隻聽到那少女一句輕輕淺淺的“可以”。
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似乎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