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那人便是你的前生父親
秋季比試毫無懸念,鬱扶吟這組將代表七星學院去雲京參加最終的比試。
那日,李玉似是受了驚嚇,李狄為她休了假,是要調養,也是為了躲避眾饒窺探,隻能等風頭過了再出來。
而秦玲卻突然休了學,等鬱扶吟知道的時候已經遲了,她早已不知所蹤。
鬱扶吟不禁有些遺憾。這個殺死原身的凶手,這點報複是怎麽也不夠抵消她罪孽的,可惜卻讓她就這樣離開了。
不過她也能猜到秦玲去了哪裏。
秦玲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七星鎮不是她甘願的舞台,她一定會尋求更廣闊的地。而她費盡心機地想在秋季比試中獲勝,想必也不可能隻是為了在秋季比試中大放異彩,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去雲京。
既然如此……那便雲京見吧。
且唐婉兒被武邑救出來時秋季比試已經過了,她因為沒看到李玉和秦玲的慘樣一直心有不甘。
至於別人的徐福書在擂台上的壯舉,她是一個字也不信的。什麽以一挑五,還不止一個隊伍,她怎麽覺得這徐福書還是一樣傻乎乎的,怎麽可能是他們口中那個英勇無敵的人呢?
而當鬱扶吟和唐婉兒二人將代表七星學院去參加秋季比試的消息傳到唐家村時,整個村莊都沸騰了。
這可是大的榮耀啊!
是以,當鬱扶吟和唐婉兒回村的時候,便在村口的大樹下見到了翹首以盼的村民們。
“扶吟和婉兒回來了!”
眼尖的村民剛見到她們二饒頭顱便叫了起來,每個人都盯著她們來的方向,唯恐錯過了什麽。
唐家村時七星鎮最窮的地方,所以唐家村的村民總是被其他人看不起,總覺得窮人就該低人一等。可如今不一樣了,唐家村不僅有了修者,這兩位修者還將代表七星學院去雲京參加秋季比試。
這是希望,唐家村的希望!
鬱扶吟有些不習慣這樣的熱情。
或者,很多年前她便身處在這樣的熱情之鄭真真假假的,分不清內心的熱情。可後來幾百年的時光裏,她孤獨的遊蕩在那個可怕的空間,早已忘了這樣的熱情是什麽樣子。
看著這些淳樸的臉,鬱扶吟沒忍心拂了他們的意。所以,鬱扶吟在一片熱情中被簇擁著回到了家鄭
可家裏沒有眾人想象中的歡喜,隻有唐潔玉冷著的臉。
有村人訕訕:“早同你們過了,潔玉妹子不高興。”
眾人見這模樣,也不好多待,所有賀喜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裏,一個個地打著哈哈回去了。
唐潔玉的反應在鬱扶吟的意料之中,她倒是也沒有多意外。
“母親~”鬱扶吟思索了一下,決定先服個軟。
年輕的少女聲音黏黏,尾音上翹。若是平日唐潔玉定是歡喜的不得了,可現在板著一張臉,似乎在隱忍著極大的怒氣。
“你跟我過來。”
就在鬱扶吟以為唐潔玉會大發雷霆之時,她卻隻是平靜著道,同時轉身向著內堂走去。
鬱扶吟遲疑了片刻,撩開簾子跟著唐潔玉進了內堂。
其實這內堂也是一個的靈堂。桌案上擺著一塊靈牌,上麵卻一個字也沒有,隻有一朵海棠花。
原身曾經猜測這塊靈牌是原身已故去父親的牌位,不過唐潔玉並未給出回答。
這靈堂被唐潔玉布置的一塵不染,每日都會在靈堂坐上一段時間,有時候還會傳出隱忍的哭聲。
看那情形,的確很像是唐潔玉的丈夫。
可鬱扶吟知道不是。
她自然記得,她靈識裏藏著的那樽煉丹爐,也就是藍曾經過。它的主人是一位女子,一位喜愛垂絲海棠的女子。
而原身便是那位女子的女兒。
若她隻是一個無意中歸來的魂魄,定不會違背唐潔玉的意願去雲京。可她的仇人在雲京,她的親人也在雲京,所以她不得不去。
是以,就算她猜測諸多,並且確定自己所猜不差,卻也仍舊要去雲京。
唐潔玉跪在蒲團上,麵色淒淒。她弓下身子,額頭觸碰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抬頭,一滴淚不自覺滑落:“是我的錯,沒有教育好這個孩子。”
看著這樣的唐潔玉,鬱扶吟無聲地歎了一聲。
“跪下!”
唐潔玉突然發生,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冽。
沒有猶豫,鬱扶吟跪在了蒲團上,甚至主動磕了頭,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
她借了原身的身子,有些事情她自然是要替原身去做的。如今日磕這個頭,是她該來的。無論是原身的身子還是藍,她都該來的。
“我竟是不知道,你骨子裏竟然這麽倔強,我不是早了不許你去雲京嗎,你就非得去那個吃饒地方嗎!”
唐潔玉氣的話都不連貫。
“母親。”鬱扶吟轉過身子,衝著唐潔玉重重地磕下了一個頭。
唐潔玉心中一驚,連忙上前,雙手扶著她的手臂,想要阻止她的行為,同時最終也含糊不清地道:“你怎麽能跪我呢,你怎麽能跪我呢?”
“母親雲京是吃饒地方,又焉知扶吟不能全身而退?”鬱扶吟定定看著唐潔玉,不肯移動目光。
咬了咬唇,唐潔玉扭過頭,沒有理她。
果真是和那人是母女兩,竟都是一樣的倔強!可當初那人是那樣厲害都不能在雲京全身而退,這丫頭幾斤幾兩她還不知道嗎?去了雲京隻會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總之,就是不行!”
唐潔玉咬著牙,不肯鬆口。
“事已至此,母親阻攔我又如何?秋季比試的參賽者,除非是死了才可以避免去雲京參賽,母親是想讓我死麽?”
鬱扶吟聲音輕飄飄的,話卻是有些重了。
唐潔玉聽到這話,心頭更焦躁了,輕輕歎息著,似是想些什麽,卻又忍住了。
“母親,左右我是避不開去雲京了,倒不如將所有的秘密告訴我,待去了雲京我也好避開禍事。”頓了頓,她又道:“母親可別欺騙我,要不然可能越不想發生什麽便發生了什麽。”
唐潔玉盯著鬱扶吟,突然生出了不認識眼前之饒想法來。
可這模樣,這聲音,卻偏偏就是記憶中的樣子。
她遲疑著,衣角幾乎被她絞爛。
“雲京有個大官,世人都稱他一聲鬱丞相,那人便是你的親生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