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秘的男人
眼前之人全身罩入黑色之中,穿著一件深黑色衣袍,金色雲紋鑲邊。麵容被遮擋著,隻露出一點高挺的鼻梁,和那雙如星如海的眼眸。
隻需看一眼,便有如墜入絢爛銀河,讓人舍不得離開。但若是看的久了,卻又像是跌入了深海,渾身冰冷,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望。
鬱扶吟深吸了一口氣,利落起身:“多謝閣下相救。”
她一向聰明,這男子如此打扮出現在這裏絕不是偶然,何況他渾身上下透露出來的是一種上位者的氣息,甚至還有一種肅殺之氣。
淩家男人身上皆有肅殺之氣,但那都是從戰場上廝殺所得。而眼前的男人……顯然死在他手上的人絕不在少數!
而且她竟然看不出他的修為!
“救你?”男人輕笑出聲,聲音懶洋洋的,卻又隱隱帶著幾分冷冽。
躲在樹上的無以聽到主子這話,不由得多看了鬱扶吟一眼。主子救下這個女子已是不同尋常了,此時竟然還與這女子了一句話……隻不過這句話聽起來不太順耳罷了。
鬱扶吟聽到這話便是一怔。
她似乎聽到了男饒弦外之音:你有什麽值得我救的?
一旁的秦玲怔怔地看著那男人,眼裏湧上了貪戀。她在七星鎮,從未見過這樣的男人,這樣優秀的男人就連秦家大公子也是不及的。
徐福書早就驚得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整個人猶如木頭般立在原地。
他從在七星鎮長大,見過最厲害的人便是七星院的院長了,那可是辟穀後期!
但他可以肯定,就算是院長來了,僅憑一人之力也絕不可能將雷音獸殺死。而這個男人卻在一招之間……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知道是怎麽回事,雷音獸便倒在霖上。
男人卻似乎懶得理會這些人。
他的輕輕轉動著身子,很快便背對著鬱扶吟,琥珀色的眸子裏隻餘幽深黑暗,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雷音獸身上。
他伸出手,寬袖邊上是金色雲紋鎖邊,露出一隻大掌來。骨骼分明,修長白皙,上麵是修剪整齊的指甲。
雷音獸的胸口隱隱有紅光閃爍,鬱扶吟看到有一顆圓潤的靈丹慢慢從雷音獸體內破出。她瞳孔顫了顫,擁有這樣一手隔空取走靈丹的本事,至少也是離合時期了。
這冉底是誰,她還從未聽過華楚國有這樣的人物!
瞧見雷音獸的靈丹就這樣輕輕鬆鬆被這男人取了出來,秦玲猛地一驚,心中湧起了萬般不甘,卻怎麽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她也是無意中知道後山有雷靈丹的消息,本以為萬無一失,誰知道中途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可怕的男人。秦玲不蠢,相反,她還很聰明,所以她沒有任何動作。因為她知道,她在這個男人麵前根本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隻是可惜了……
男人將雷靈丹取走,目光卻是再沒有落到這三人身上,不過轉瞬之間便消失。
徐福書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好半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剛剛……那個是真實存在的嗎?”
“自然是真的,沒看到雷音獸都死了嗎?”秦玲被人取走了雷音獸,心情不好,對著徐福書的話也極不客氣。
翻了個白眼,徐福書懶得理會這個女人。
他可沒有忘記,先前秦玲準備用自己去做墊腳石,準備害死自己的事情。想到這裏,他又想起先前鬱扶吟幫助自己的事情來,又念起鬱扶吟受了很重的傷,連忙跑到鬱扶吟身邊,滿臉諂媚:“老大,你沒事吧?”
鬱扶吟擺擺手,也懶得糾正徐福書的稱呼。
先前她受的傷不輕,此時也沒有什麽力氣,正準備什麽,卻突然看到了枯黃的落葉上一抹碧綠。
她愣了一下,蹲下身子撥開落葉,瞧見那竟是半塊玉佩。
通身碧綠的玉佩,裏麵隱隱流動著紅絲,上麵雕刻著神秘的花紋,看上去竟然像是一種獨特的語言,不出的古怪莫名。最奇怪的是,這玉佩似乎是被人特意切割開的,切口整齊,卻讓人不出的難受。
鬱扶吟攥緊了手中的玉佩,眸色微閃。
如果這世上有人能識得這玉佩上的文字,那她一定算一個,因為這文字是師傅的族語,這塊玉佩上的字是一個“鶯”字。
“老大,你怎麽了,這是什麽東西?”
徐福書顯然也看到了鬱扶吟手中的玉佩,正準備伸手拿過來,誰知道鬱扶吟卻突然將玉佩放入袖中,再不許徐福書窺探。
愣了愣,徐福書倒是沒有計較。他以為自己老大到底是個窮丫頭,大抵是沒有見過好東西,所以才對這破玉佩如此寶貝。
秦玲顯然也注意到了鬱扶吟的動作,知道了那半塊玉佩。但她顯然想的和徐福書一樣,因此並未在意。
“我們走吧。”
回頭看著雷音獸的屍體,鬱扶吟很快移開視線,轉身向著山下的方向走去。
她不會告訴任何人,這塊玉佩的另外一半她曾經見過的,在師傅的身上!那玉佩的另一半上刻著的也是一個“鶯”字。鶯鶯,是師傅死去女兒的名字。
那個男人與鶯鶯是什麽關係?為何師傅的玉佩會在這個男人身上?
她回來,是為了報仇不假,但若是與師傅有關的事情,她也一定會繼續查探!當年師傅丟失的記憶,如果她這次能找回來便再好不過了。
三人正準備離去,誰知正好迎麵撞見兩人。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看到雷電匆匆趕來的閆謙和桑茂良。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桑茂良吼道。他實在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會有學生,畢竟早已下了禁令,這麽多年也沒有學生敢冒著逐出修真界的風險來後山。
桑茂良在學院中一直以來都是嚴厲的模樣,也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此時黑著臉的模樣倒真是有幾分唬人。
這不,徐福書立馬就嚇得結結巴巴了起來:“大……大長老,我們不……不是……”
秦玲瞧著徐福書那副沒出息的樣子,心裏不由得鄙視至極,但她麵上表現的很好,一張圓臉上滿是無害,隻施施然地行了個禮:“院長,大長老。”
倒是一旁的鬱扶吟,始終未曾話,隻靜靜地站在那裏,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閆謙不如桑茂良嚴厲,在學生眼中慈祥至極,此時的臉上卻也是一臉嚴肅。他的目光透過這三人,很快落在了後麵雷音獸的屍體上。
眸色一深,卻是將目光落到鬱扶吟身上:“你同我,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