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零章 一佛一禪心 60
皆上一地上一年,凡間走過一代人上的日子過了三個月。訣衣在南古裏的生活寧靜而又幸福,她的心前所未有的踏實,帝陽也熟悉了這兒,每跟著神侍神衛們玩的開心,有了神侍們精心照顧孩子,訣衣發現每清閑下來的時辰不少,但縱然是這樣她也沒有覺得無所事事,每焚香操琴習武翻卷,每日好不順暢舒服。有時候飄蘿還帶著三兒來帝亓宮裏找他們母子玩,她倒是半點心思沒讓飄蘿看出來,跟著她出去玩了好幾回。
其實並非訣衣不讓飄蘿看出心思,而是她的確沒多餘的心思,專心自在的帶著帝陽住在帝亓宮裏,對這兒逐漸有了家的感覺,有了歸屬感的他們自然不會離開,而對於帝和,她知道他一定會回來,而且也許不必再等待許久。
訣衣身邊的神侍們不曾發現她手腕上的麒麟心的顏色已經完全變化了,模糊的慘白不見了,現在的麒麟心通體都是翠綠色,而且晶瑩明豔,也許再過不久它們就會恢複最初的通透,有著讓人驚歎的熒光,即便是不識珍奇的人看了也會感歎它們的珍稀,一眼便知絕非尋常之物。
閑來無事,訣衣也沒有睡意,便躺在鱗亓宮靈湖邊的大鬆樹下,這棵大鬆樹長得極為繁茂,訣衣上入地的活了萬萬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長得如此高大的鬆樹。巨大之形還不止,這棵鬆樹散發出來的氣味聞著格外舒服,第一次住在帝亓宮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這兒,這次回宮對這兒越發喜歡。她不算性子安靜的人,在這兒卻是躁動不起來,不曉得當初帝和種這棵鬆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為了讓自己能更好的安靜下來。
微風拂來,樹葉微微的動了兩下便停了下來,訣衣手裏的書不知何時放在了身邊,壓著她的廣袖,而她也不知看到湖麵的哪兒,眼睛沒有焦點,隻是靜靜放空了自己的腦海。
有輕輕的腳步聲走了過來,訣衣嘴角微微揚起,聽著聲音便知道是她的帝陽來了。這三個月來他一比一走得順利穩當,如今不必他們扶著自己就能拐著腿兒走路,還能奶聲奶氣的喊娘親,隻是不論是她還是神侍都無法教他喊父尊,父尊是唯一,沒有父尊站在身前,他們不知道能讓他朝著誰喊父尊。不,誰都不行,隻能等到帝和回來。
帝陽從林蔭道裏走向訣衣,有兩次差點兒要摔倒都隻是虛晃了一下並沒有倒下,神侍們各種心疼害怕他摔倒,整=-09790在他身邊十分心的嗬護著,反而是訣衣,她倒是覺得孩子摔摔並沒有什麽,隻要不受重傷,跌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沒必要大驚怪,心疼不假但也不必為此就不讓他摔跤,哪有人活在地之間不經曆摔打的,那樣的人真能懂得人生真實麽。就算是出生尊貴的殿下,吃點兒苦頭也不是壞事,經曆的多自然明白的道理也就多了。
“娘親。”
帝陽走到樹後麵開聲喊了訣衣,見她沒有回應自己,又奶聲奶氣的喊,“娘親~”
訣衣轉頭沒看到人,知道帝陽在樹的後麵,“帝陽你從大樹這邊繞過來,娘親在這邊。”
聽到訣衣的聲音,帝陽放心了一些,循著聲音左右看了看,盡管看不到訣衣的身影,但曉得她就在附近倒也不害怕什麽,腿兒邁開,踩著樹葉咯吱咯吱發出細細的聲音,繞過大鬆樹走到了背邊。看到訣衣躺在樹下,帝陽衝著她嗬嗬一笑。
“娘親~”
訣衣臉上的笑容加深,朝著帝陽伸出手,“來,過來娘親這。”
帝陽走過去被訣衣摟到身前坐著,一邊給他整理微微有些亂的頭發一邊問她,“怎麽不睡覺覺跑來找娘親了?”
帝陽聽不懂這些,但想來是想訣衣了,坐在她的懷中很高興,一隻手還抓著她的袖袍不肯撒開。
“帝陽,怎麽了?”
帝陽還不會一句話一句話的,但嘴裏蹦出幾個模糊的字音沒問題,嗯嗯牙牙的了幾句話,其中隻有一兩個字音被訣衣聽懂了。
他不想睡覺,想玩兒,但是神侍們不讓他繼續玩,一直哄著他睡覺,他實在被哄的煩了就跑來找自己的娘親。
“不想睡覺是不是?”
帝陽點點頭,嗯嗯聲軟乎乎的,看著訣衣咧嘴笑,像是討好她一般,免得她也催促他趕緊去睡覺。
“你今為什麽不乖啊,平時這個時辰總是需要休息,今這麽開心是為什麽呀?”
懷中的人兒沒有回答訣衣的問話,他不懂也回答不了,隻是在訣衣的懷中蹭來蹭去,鬧騰著她陪自己玩兒,神侍們在後麵的道上站著,沒人過來。這會兒帝陽明顯隻想要他的娘親陪著他,他們過去會惹得他不高興,經過幾個月的陪伴照顧,幾個近身的神侍對這位殿下還是頗有點兒了解,曉得他開始有了脾氣,可不是個任人搓圓捏扁的性子,娃娃有性格的很。
訣衣把爬到她肩頭上的帝陽抱了下來,扶著他的腰看著他,“你現在不休息的話,晚點兒娘親可能不能帶你去星穹宮找三哥哥玩了啊。”
別的聽不明白,但是‘三哥哥’這幾個字帝陽是聽得明明白白的,那可不是他玩得最多的夥伴嗎。星穹宮的大哥哥二哥哥雖然也玩過幾回,但到底比他大了不少,玩得還是沒有那麽順暢,三哥哥可是和他玩得最多。
帝陽嘴裏啊啊的喊三哥哥,拉著訣衣便是就要去找飄蘿家的三兒。
“帝陽乖,三哥哥在睡覺,如果你這會兒不休息的話,等到三哥哥醒了想找你玩,結果你困了要睡覺,那就不能和三哥哥一起玩了哦。”
不能一起玩這件事對帝陽來是很嚴肅的事,他立即皺起了眉頭,訣衣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聽懂了她的話,估摸著看她話的樣子猜測三哥哥和他不能一起玩故而不開心了。
“乖,娘親抱著你,你閉上眼睛我們一起聽風的聲音,嗯?”
帝陽躺在訣衣的臂彎裏,漸漸的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