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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一葉一如來25

  走出登位大典的宮殿許遠後,訣衣稍稍抬手屏退了一直跟隨在身邊的侍婢們,一個人陪著帝和慢慢的走著。身著金色神袍身形修長的男子一言不發走在陽光裏,溫暖了訣衣的眼睛,更暖到了她的心裏,她不傻,感覺得到他不高興。平時對任何人皆和善的他,今日別人敬的酒一杯沒喝,絲毫不給他們麵子,若非心裏不悅到極致,又怎會如此呢。


  訣衣抬起手臂挽過帝和的手肘,將他輕輕的拉停,“我知道你還在替我不平,自問我也覺得對攻湛太輕易放過,淵炎當年救我一命,他給的恩情是給我,你不滿攻湛,不願理會淵炎的恩情我不怪你,但此事既然到了今這步,不要再想了,行嗎?”她不知道其他為人夫君的人是不是也像他這般維護自己的娘子,他的深深心意她感受到了,足以讓她感動,至於是不是真的滅魔族,她倒覺得不必了。當初不雲寒山被他一夕削平,藝柳死得淒慘,已讓她明白他的心了。若那時的藝柳是挑戰了他的威信,攻湛則不單單是挑釁了他,更挑釁他對她的真心,她懂他的憤怒。


  “有恩者,我怎會不記。”帝和淡淡的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鰥。


  他不是火氣來便完全不顧不管之人,他會算淵炎當初對她的救命之恩,但攻湛所為他實難容忍,看著一個個端著酒杯笑容滿麵來敬酒的魔族首領,那些笑裏,分分為虛,各個人心中打著自己的算盤,且以為他不懂,卻不知他們的心從來隻有他想不想看透而沒有看不透的。這片世界上的人,叫他心生不喜,自以為聰明的人往往是最不聰明的那一群砦。


  訣衣道,“你隻是覺得淵炎對我的恩情不足以讓你心甘情願的放過魔族所有人。”


  帝和不話,默認了訣衣的話。難道不是嗎,淵炎一人救了她,放過淵炎,放過了他的母親,別人可不在他的澤被之內。


  “夫君。”訣衣不舍帝和一直為了她受到傷害的事悶悶不樂,“知道我最愛看你什麽樣子嗎?”


  帝和問,“難道不是我什麽模樣你都愛嗎?”


  “話雖如此,但最愛的是你高興時,你一笑,我便覺得底下再沒比你更好看的男子了。”


  帝和忍不住勾起嘴角,“本來就沒人比我更好看。”


  “是是是,我抓到了一個大寶貝,行了吧。”


  “所以你要把我抓緊點兒,別讓其他姑娘搶了我去。”


  訣衣笑問,“我以為地間有眼疾的僅我一個。”


  “你是在嫌棄為夫嗎?”


  “你猜。”


  “那些魔族的人好像還在殿中喝酒……”


  訣衣下意識的拽緊帝和,這家夥,居然學會威脅她了。


  “哪裏能嫌棄你啊,我的意思是,我就算是個瞎子也能抓到你,因為你似萬丈光芒十分閃亮。”


  帝和笑了,“為夫也正是如此覺得。”


  “不要不高興,好麽?”


  帝和輕輕的歎氣,“你都這樣了,為夫再不高心話,你會怎麽辦?”


  訣衣笑著,挽著帝和的手臂慢走起來,“那我就想法子讓你高興起來。”


  “貓貓。”


  “嗯?”


  “我騙了你。”


  “嗯?”


  “我其實現在還是不高興。”


  “……”


  帝和眨巴著眼睛,甚是期待,道,“貓貓?”


  “今晚不與你同床共枕。”


  “嗯?”


  這下輪到帝和疑問了,他聽錯了什麽?

  “這就是法子。”


  帝和愣住了,他還以為她有什麽讓他醉生夢死的好法子呢,沒想到居然是分房睡覺,這算哪門子的法子,明明是懲罰。


  “娘子,你這樣做,我的怨念會更深。不定,一個心裏受不了就對魔族大開殺戒了。”


  訣衣挑了條眉梢,輕聲道,“你試試。”


  帝和警覺,“你會分房三?”


  “那就不單單是分房睡了。”


  “……”


  帝和盯著訣衣看了片刻,他是在替她擔心,她居然為了魔族的一群陌生妖魔來懲他,沒良心的家夥,換做飄呆呆不曉得多麽高興她夫君為她出頭教訓人呢,一定樂的像隻老鼠。不,她本來就是一隻蛇鼠。


  本是為了寬慰他的心,最後卻了違心的話,訣衣覺得自己在他麵前實在太計較臉麵了。他無賴的時候,可從不在意自己的麵兒,她在外饒麵前端著就罷了,在他的麵前又何必呢,夫妻間不是敵人,不是陌生人,他是她心尖人。心裏清楚自己該放下身份和素日裏的習慣,既然想哄他便好好哄,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是心裏想的那回事,她自個兒也討厭自己了。


  好一段閑庭漫步帝和訣衣沒有再話,他在沉默,她在反省自己。不覺間,倆人在湖邊的柳樹下坐了許久。


  湖水近岸邊處,一尾錦鯉從水中躍出,驚起水響,清醒了訣衣的思緒。


  幽幽的清風中,訣衣的聲音似有還無,在風裏虛得有些不真牽


  “還在生氣嗎?”


  默然的帝和讓訣衣禁不住轉臉,真的生氣她了吧?

  “我要和你分開睡,並非真心話。”


  她以為他會知道她的話不是認真的,是她平時不善言辭逗樂他讓他覺得她總是一言九鼎嗎?

  “別你不想和我分開,其實我心裏比你更不願意。”著話,訣衣的臉頰漸漸染上了一層緋紅,悄悄的咬了下唇瓣,暗暗鼓勵自己繼續下去,“你曉得我不太會哄人,以前也沒人需要我哄,我一,將士們自然不敢二。比起別的女子,我確實不夠溫柔,有時明明心裏不是那麽想,出口的話卻變了意思,徒惹你不高興,你不要往心裏去。”


  一派漫不經心靠在柳樹下的帝和靜靜的聽著訣衣的話,麵無表情,仿佛被她深深傷害了心靈,一時半會她什麽都無事於補一般。


  訣衣看著帝和,見他一點緩和的跡象沒有,不得不忍著不好意思,老老實實把心裏話出來。


  “如果你一直不高興,我不會與你分開的,我會想法子逗你開心就一定會想法子。”


  帝和繃著臉,仍舊不為所動。


  “我是認真的。”


  訣衣一邊話一邊朝帝和挪零,雙眸落在他的臉上,怕自己漏看了他的神情。可帝和仍舊是‘你傷害了我’的表情,讓訣衣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我用琵琶拂曲一首可好?”


  帝和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淡淡的看著訣衣,沒了往日的熱情。一瞥淡目好過一直不理會她,訣衣化出自己的琵琶,在他的身邊尋了一個舒服坐處,蔥指撥弦,於青柳依依下曲調輕快而起,像暖風夾著陽光拂過饒心田,格外暢快舒爽。


  湖風徐徐而來,柳葉一二輕飄,慢條斯理念情緣,佳人在側心在甜。


  帝和強忍著心中的歡喜,像一隻偷腥成功的貓兒,為了不讓家主發覺偷腥了,忍了又忍,臉色繃不住之前的清冷,已緩和了許多。抿著的唇瓣固執著不肯露出一分笑意,可看著訣衣的雙眼裏泄露了秘密。眾是皆知,人身之上,最不能撒謊的便是一雙清眸,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不知,從她在湖邊得第一句話始,他的心裏就半分埋怨也沒了,隻剩下一顆像被她灌了蜜的心。


  之音從魔宮的湖邊一直飄遠,繞宮梁不絕,讓人聽著亦不覺跟著心情輕鬆起來,多日來沉悶的魔宮一掃陰霾,連魔後和璽陽的心頭也像站滿了歡快起舞的精靈,讓他們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


  琵琶曲後,訣衣見帝和的臉色已好了很多,放下幻紫色的琵琶,輕聲的喚他,“夫君。”


  帝和假意繃著臉,清清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還不高興?”


  “這就想我高興了?”


  訣衣道,“曲子彈了,好話我也了,你若是再不高興,本後可要不客氣了。”


  “你看看,還想我開心,沒三件事就露出真麵目。”


  訣衣忽然跨坐到帝和的雙腿上,“你再不高興我就隻能扒你的衣裳了。”


  帝和忍了忍,實在忍不住,笑了,攤開雙臂。


  “娘子,來吧。”


  湖邊柳樹下,非禮勿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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