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兩支舞(5400)
第179章 兩支舞(5400)
隨著比比東話音的落下,大廳當中,開始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
眾人會意而笑,有人伸手邀請女士上台跳舞但卻遭到婉拒,有女士羞澀的像男士請求一舞,但是,更多的還是在台下悄聲細語。
「這位姑娘,我能請你跳一支舞嗎?」火無雙臉上帶著自以為迷人的微笑。突然向夜耀伸出了一隻手,說道。
其他人愣了一下,隨後,邪月勃然大怒。
混蛋!你偷跑!
說好的同病相憐呢!說好的敗犬呢!
火無雙不屑的笑了笑,不管這個姑娘和雪清河究竟是什麼關係,但是,現在,雪清河不在,也就意味著……
她缺少一個舞伴。
火舞在一旁不由嘖嘖稱奇,沒想到,她大哥這樣的糙漢子,竟然也會耍心機了?
看到火無雙那挑釁的眼神,饒是邪月一貫冷靜,這一刻也不由得火冒三丈。
「說起來,我們好像還不知道妹妹你的名字呢?」胡列娜出聲道,同時以眼神制止了邪月。
聽到這句話,邪月、火無雙也不忙著較勁了,都是將目光匯聚在夜耀身上。
「我……我叫……」
「阿爾托莉雅。」夜耀輕聲道。
「阿爾托莉雅嗎……真是個好名字……」胡列娜的眼波流轉。
「跟我兄長……很配呢……」
「什麼?」眾人大吃一驚。
這是何等的……睜眼說瞎話啊!
邪月和阿爾托莉雅,你是怎麼看出這兩個很配的!
你這……完全是不要臉了是吧!
胡列娜卻是絲毫都不介意這些眼神。
和兄長的終生大事比起來,這點眼神又算得了什麼!
所以……
感受到那兩道愈發灼熱的眼神,夜耀不由一陣絕望。
神啊……
戴維斯看著夜耀這邊,輕笑了一聲,「一出好戲。」
朱竹雲微笑道:「那我們就這麼看著?」
「怎麼可能……」戴維斯搖了搖頭,轉過身來,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溫和的道:「我能有幸和你跳一支舞嗎?」
「當然……」朱竹雲展顏一笑,輕輕的將手搭上了戴維斯寬大的手上。
而另一邊,可能是斗羅大陸的諸神終於良心發現,又或是憐憫某個穿越者的悲慘遭遇,終於……
救世主降臨了!
「很抱歉,阿爾托莉雅是我的舞伴。」有人朗聲道。
聽到這個聲音,夜耀如蒙大赦,心神徹底放鬆了下來,同時,眼睛種隱隱還有著淚花閃爍。
好難啊!我真的好難啊!
終於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太子殿下……」火無雙和火舞對視一眼,彼此眼神都有些複雜,但是猶豫了一下后,還是略微躬身,行禮。
他們私自和武魂殿達成協議,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可以說是背叛了天斗帝國。
所以,這下一見到,終歸還是有點尷尬。
至於胡列娜和邪月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他們兩個可是徹頭徹尾的武魂殿人,哪怕雪清河在天斗帝國再如何位高權重,他們都完全不會在意。
雪清河冷淡的對著火舞他們點了點頭,隨後,溫和的對夜耀道:「抱歉,換衣服耽擱了一下,不過……我來了。」
所以你就放心吧,一切有我……
話說……這塔喵不應該是我的台詞嗎!夜耀內心已經抓狂了。
你是故意的吧,你絕對是故意的吧!夜耀敢發誓,他看到了雪清河那藏在表面的溫和之下的淡淡的戲謔。
這個女人……
太惡劣了吧!
偏偏,現在夜耀還不能多說什麼,於是,夜耀只得微笑點頭。
不然還能說什麼?
「清河,你總算來了,這裡有人欺負我……」
「你個死鬼,讓我等你這麼久……」
拜託!他是迫於無奈女裝了沒錯,但是,他並不是真的變成了女的了!
他,夜耀,純爺們!
看到夜耀那憋屈、屈辱的眼神,雪清河滿意的一笑。
哼,這就是你沾花惹草的下場,給我好好感受吧!
但是,雪清河卻也不敢再多加撩撥他了。
適可而止,不然,天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掀桌子……
「原來阿爾托莉雅的舞伴竟然是太子殿下嗎……」火無雙有些酸澀的道。
雪清河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不著痕迹的看了火舞一眼,對著夜耀說道:「跳一支舞嗎?」
夜耀連忙點頭,心道,不管是跳舞還是別的什麼,你可趕緊把我帶走吧。
可是,誰想到,這時,火舞突然皺眉道:「阿爾托莉雅,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夜耀暗道,我們當然見過,前兩天你還把我給強吻了好伐!不然,我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雪清河卻是說道:「可能是因為當時來武魂城的時候,在車隊中偶然遇見吧。」
火舞卻是越想越不對勁,照理來說,如果她之前見過阿爾托莉雅應該會有影響才是,而不是像現在,隱隱感覺她好像在哪裡見過……
真的越看越眼熟啊……火舞上下打量著夜耀,暗自想著。
而雪清河仍是道:「可能是你的錯覺吧。」,看著火舞的眼神種隱隱有著戲謔。
哼,跟我搶男人的小狐狸精,怎麼樣,認不出來了吧!
宣示主權?現在姑奶奶教你,什麼才叫宣示主權。
我就在你面前,吧人帶走,你還偏偏只能看著。
而夜耀卻是越發的坐立不安,可別真的給認出來啊……
「我們去跳舞吧。」夜耀扯了扯雪清河的衣袖,說道。
看了一眼夜耀,看到他如此焦慮,雪清河的內心一軟,便頷首道:「也好。」
看著兩人攜手離開,火舞卻是越來越感覺不對勁。
我怎麼感覺頭上似乎有點綠……
邪月這時看著火無雙冷哼一聲,「機關算盡,結果還是沒你的事。」
「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火無雙也是不甘示弱道。
不過,隨即,兩人都是有些意興闌珊,沒有再說下去。
說到底,他們兩個,都是敗犬。
敗犬何苦為難敗犬。
而已經跳起了舞步的夜耀兩人,如今也遇上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問題……
「見鬼!你沒告訴我你不會跳舞。」感受著夜耀有些僵硬的身體,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這已經是夜耀第五次踩到他的腳了。
「這……誰告訴你我會的?」夜耀反問道。
「那你之前不說?」雪清河惱怒的道,同時,腳步微微挪動,避開夜耀又踏錯的腳步。
「你也沒問啊,我以為你知道的……」夜耀無辜的道。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參加這種舞會,他還是頭一遭。
所以,舞步這種東西……
「算了,我現場教你吧。」雪清河有些頭疼的道。
「你跳的是女步,來,先邁右腳……」
「我想跳男步……」
「閉嘴!給我好好聽著!」
就這樣,夜耀和雪清河開始了他們痛並快樂的跳舞生涯。
弗蘭德在庭院里看著星空,不知道想著什麼。
「誒,老大,你怎麼在這?不進去喝酒?」趙無極一晃一晃,拍著腦袋走了出來。
「想點事情。」弗蘭德笑了一下,看到趙無極暈暈乎乎的表情,於是笑道:「怎麼,被那幾個小傢伙放倒了?」
「放……」趙無極下意識地眼睛一瞪,但是看到弗蘭德有些危險的表情,想了一下,還是把那個字又吞回肚子里。
「還不是小白這個小傢伙,帶頭灌我的酒……」趙無極悻悻的道。
「呵呵,灌你酒,是因為和你感情好……」弗蘭德撫著鬍鬚笑眯眯的道。
「嘿嘿,這倒是……」趙無極搖頭晃腦的道。
「唉,我們這是又送走了一批小怪物啊……」趙無極驀然有些傷感的道。
鐵打的老師,流水的學生。
他們學生再捨不得老師,也就只有這麼一次。
但是,作為老師,這麼多年下來,他們有何止教過一兩批的學生啊。
「這麼多年過來,也該習慣了……」弗蘭德嘆息道。
「而且……這一屆的這幾個小怪物不太一樣。」
「論天賦、實力,他們都是我們帶出來的最強的一屆,遠勝於之前。」
「我們之前帶出來的那些裡面,秦明,應該是最出色的一個了吧……」
「可是啊,這些小怪物,全都更甚於他啊。」
「或許,這些小怪物真的能……」弗蘭德一時有些恍惚的道。
趙無極也是怔了好久,才出聲道:「老大,大師怎麼不在?」
「估計是在他房間里吧。」弗蘭德心不在焉的道。
「我去過了啊,但是他不在啊。」趙無極疑惑的道。
「嗯?不在?」弗蘭德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說道:「乖乖……小剛這還真的去了?他還有這勇氣?」
他當時跟大師說這件事,純粹是因為他作為兄弟的立場,希望大師做出選擇。
是繼續這樣和比比東不清不楚,還是就此訣別。
作為兄弟,他不願意看到大師再這樣繼續下去。
同樣的,作為柳二龍的大哥,他也不願意柳二龍愛上的男人,心裏面還有一個別的女人。
當然,他也只是這樣一說而已。
他還真的沒有想到,大師竟然真的敢去……
他要有這膽子,哪還能躲柳二龍二十幾年?
不應該啊……
「嗯?老大,你說什麼?」趙無極問道。
「哦,沒事,你繼續說。」弗蘭德搖了搖頭,對著趙無極道。
「我去了大師的房間,裡面沒有人,只是桌面上似乎有幾件衣服,好像是大師今天穿的那幾件……」趙無極道。
「老大,大師他……不會出事了吧?」趙無極有些擔心的道。
「沒事。他只是有點事出去一趟而已。」弗蘭德看著遠處淡淡的道。
「有事?」
「嗯……他去,和他的過去,做最後的訣別。」
不過話說回來……
如果讓二龍知道……弗蘭德的臉色突然有些發白。
柳二龍本就不想大師和比比東再有所接觸,而現在,弗蘭德卻是……
不行!不能讓二龍知道!
必須得拖住二龍!
「無極!我現在教給你一個艱巨的任務!這事關乎著我們學院的生死存亡!」弗蘭德突然抓住趙無極的肩膀,嚴肅的道。
趙無極的臉色一正,點頭道:「老大,你說,是要我幹嘛?我老趙絕對不……」
「好,那麼,現在你就進去,然後,千萬要找機會……」
「把二龍灌醉!」
「一定!一定!一定!不能讓她發現大師不在這裡!」
「蛤?」趙無極一臉懵逼。
舞會上,寧風致走到比比東身邊,微笑道:「教皇冕下,這一次,您還是不跳舞嗎?」
比比東的臉上帶著矜持的微笑,「抱歉,寧宗主,我……」
突然,所有人看向大門,因為,那裡傳來了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是誰?舞會都進展到這種地步了,才姍姍來遲。
比比東同樣如此,不過,相比其他人,她有如死水一樣的心中彷彿被投入了一顆石子,掀起了久未有過的波瀾。
忐忑、期待……多少年沒有這種情緒了……
最後,映入眾人眼帘的是……
「我……」夜耀差點忍不住爆出粗口,反應過來的同時,他立刻和雪清河一扭,讓雪清河的身體擋在他和那個人之間。
見鬼!老師怎麼來了!夜耀一陣頭皮發麻。
寧風致在這裡已經夠麻煩的了,因為,這說明老爺子肯定就在這附近不遠處。
這也就算了,因為,只要夜耀沒有流露出魂力,那麼,哪怕是劍斗羅也很難找得到人群中的他。
但是,大師……
多年的朝夕相處,夜耀真的沒有信心瞞得過他啊!
賊老天,果然,你他喵就是在玩我吧!
不過,大師卻並發現,他的愛徒竟然換了個身份呆在這個地方。
此時的大師,身穿著一身灰色的禮服,頭髮經過了簡單的打理,就連原本臉上的鬍鬚,也都盡數剔除,和平常完全不一樣。
大師一進門后,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之後,他目不斜視,一路走到了她的跟前。
寧風致的臉上略微有些吃驚,本來想上前打招呼的他,看到了大師的這表情,瞬間打消了自己的念頭,隨後,更是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將舞台,留給那兩個人。
比比東垂下的雙手微不可察的捏了捏裙擺,她輕聲道:「你來幹嘛?」
大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跳舞嗎?」
白痴!這是大多數人心裏面的第一個念頭。
教皇不跳舞,這是他們長久以來的共識了,可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傢伙,竟然……
看到了大師的眼神,比比東的心尖一顫,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所以,她點了點頭,微笑道:「好啊。」
隨後,他們兩個人就在這高台之上,完全不在乎下面已經盡數石化的眾人,自顧自的跳起了屬於他們的舞步。
夜耀和雪清河悄然停下了自己的步伐,夜耀在感嘆置於,內心有點糾結。
這件事……我應不應該和二龍老師說啊……
如果二龍老師知道了,恐怕老師他……
但是,如果不說……
二龍老師待我不薄啊……
夜耀陷入糾結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在他身旁,雪清河的臉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得異常冰冷,有如萬載寒冰。
「賤人……」他從牙齒縫裡蹦出了這麼幾個字。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敢在她的面前和別的男人一起跳舞!
那麼,死去的父親在她的眼裡又算是什麼!
你不愛他,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為什麼和他一起生下我,又要殺了他……
那麼,我……在她的眼裡又算是什麼……
雪清河的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茫然,哪怕在當年初至天斗皇室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像現在這樣的……似乎就連存在的意義都失去了。
「怎麼了?」一道聲音從身旁傳來,將雪清河從思緒當中拉回。
他看到的是夜耀關切的表情。
他的心下一暖,搖了搖頭,同時心裡下定決心。
大師和比比東兩個人的舞並沒有想象之中的完美,反而,兩人可能因為多年未曾跳舞,都顯得有些生疏,但是,他們兩個人卻並未有所尷尬,反而充滿了認真。
很快,一舞終了,大師毫不留戀的鬆開了手上握住的那兩隻柔嫩的小手,斷然回頭,大步離開。
比比東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出言,沒有挽留,沒有哀怨。
因為,在開始前,大師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以此一舞,作為訣別。
緣分已盡,從此以後,我們只是陌生人。
她答應了,所以她跳了這支舞。
所以,現在,她又還能說什麼呢……
「小剛……再見……」比比東在心裡默念。
就在此刻,她的心湖再次恢復了平靜,而且,可能再也無法泛起波瀾。
隨著比比東和大師的這一舞,也為這次的舞會拉下了帷幕。
夜耀不顧火無雙和邪月等人遺憾的眼神,趕緊拖著雪清河溜號。
他真的是受夠了這嗶嗶……女裝了!
回到了雪清河的住處,夜耀二話不說,將妝容全部卸下,然後第一時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面無表情的將這一套衣服給「毀屍滅跡」。
好了,徹底的和黑歷史說再見了。
物證被抹消,人證……夜耀的眼睛里冒出寒芒。
除了雪清河和他以外,如果再有第三個人知道了這件事……
他肯定找個富饒點的地方把他給埋了。
「咦?奇怪了,雪兒,你在幹嘛?」夜耀突然回想起,一回到住處之後,雪清河似乎就不見了。
這時,他感受到了背後隱隱傳來的氣息。
「雪兒,你……」夜耀轉過身子,剛想開口,結果呆在原地。
「讓你穿上女裝,是給你的懲罰。但是……」
「我之前說過,如果你取得了大賽的優勝,我會給你獎勵的……」
「所以……不請我跳一支舞嗎?我的騎士。」已經變換回真實容貌的千仞雪伸出了她的右手,微笑道。
夜耀沒有遲疑,他輕聲道:「這是我的榮幸,我的公主殿下。」
隨後,好像生怕她消失一般,夜耀用力握上了那一隻小手。
剛剛在宴會上千仞雪教導的舞步再次有了用武之地,只不過,這一次,他們兩個人跳得步伐反了過來,而且,更加自然、嫻熟。
月光下,少年與少女眼神溫柔,眼中似乎只有彼此,形成了一副絕美的畫卷。
可惜,此番在沒有任何人親眼目睹。
看著千仞雪絕美的容顏,感受著手上得那一片柔軟,夜耀的心中莫名想起了前世不知從哪裡聽到的兩句話。
我握住了你的手,就感覺握住了全世界。
若能讓此刻永恆,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