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真去啊
“即便是像劉謙這種魔術師，他還是需要靠接廣告，靠自己的人氣去賺錢，而不是靠魔術表演。”
陳毅點了點頭，大概是明白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確實，這種大環境下，大家都不願意去開創新的魔術，魔術的發展也就止步不前。”江偉誌說道：“在國外隨便一個街頭魔術，放在國內來都能夠讓人眼前一亮。”
“按理來說，既然我們大部分的魔術都被公開，被抄襲了，那本國的魔術師應該懂得更多。但其實並非如此，國外的魔術師熱衷於魔術的開發，而我們的魔術師卻熱衷於抄襲，或者說習慣了去抄襲。”
陳毅好笑地抿了一口茶，“所有你們的意思是，希望國內能夠有完善的製度去保護那些創新者？”
“對！這是其中一點，當然我知道這條路並不容易走，甚至可能需要花十年二十年去努力，但我願意去嚐試。”江偉誌雙手撐在大腿上趴著說道。
陳毅稍作思考，點頭道：“很好，有理想有抱負，而且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所以說大師是願意幫我們了？”王俊興奮地問道。
陳毅翹著腿，手指在椅子上輕輕敲擊，仿佛在認真地思考著，過了一會才說道：“幫，我肯定會幫，但是我隻能幫你們。”
江偉誌自然明白陳大師的意思，頓時笑道：“這就夠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在陳大師的推薦名單上，重點介紹我的魔術旅團和我的願望，這樣我們的力量就會強大起來。”
江偉誌跟王俊都是緊張並且非常期待地望著陳大師。
陳毅驀然一笑，“沒問題，我想相信天才投資公司也會對你們非常感興趣。”
江偉誌有些猶豫道：“就目前的魔術市場而言，恐怕沒多少人願意投資。”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而且就因為這片的市場沒有被開發出來，所以才潛藏著巨大的商機不是嗎？”陳毅笑著反問一句。
王俊跟江偉誌對視一笑，“沒錯！非常期待與大師合作。”
“不，你們是跟姚鴻光的公司合作。”陳毅笑著說道。
江偉誌頓時抿嘴一笑，他可不信對方願意下重本去投資《陳大師推薦名單》上的天才，卻忽略掉了陳大師，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
陳毅淺嚐了一口熱茶，淡然一笑，他知道今天過後，自己的客人就正式麵向全國，而不單單是附近有時間過來預約的街坊了。
淩晨，蟲聲吱吱，十裏街的店鋪開始關鋪。
整條街道上到處都是遊客隨手丟棄的垃圾，空瓶子，袋子……
寒意在默默侵蝕著街道，走在路上的人全都縮著身子，一場冷空氣讓靈溪市溫度急降了五六度。
此時生意最好的應該就是燈火通透，廚房裏冒著熱氣的飯館，好幾桌人在打火鍋，香噴噴的氣味撲麵而來。
“我遲到了，自罰一杯。”
說罷，童裝店老板端起杯子那就是一杯喝到底，非常幹脆，喝完後他抹走了嘴角的酒沫說道：“唉，家裏的老娘們非要我把帳算出來才放我走。”
“哈哈哈！！！”
其餘三家店鋪的老板皆是仰頭大笑，周黑鴨店鋪的老板點頭道：“可以，可以理解！”
大家又是一陣樂嗬樂嗬，一整鍋羊肉沒人吃，反倒是酒喝了不少。
“哎呀，真是很久沒像今天這樣放開來喝了。”
“對啊！我店裏頭不是搞了v信支付嘛，我中午閑著看了一眼，這不就一早上的時間，單單是快捷支付這邊的營業額就已經是以前總營業額兩天的量。”鞋店老板笑得合不攏嘴。
小賣部的老板一擺手，痛飲一杯，開懷大笑道：“你中午還能有時間看，我今天就沒停下來過，特別是有客人抽到了陳大師門票，那是一個瘋狂啊！”
“哎，你這樣一說起來，我才想起來我店裏的人手都不夠了，過兩天得招多兩個服務員。”飯館老板說完後，拍了拍旁邊的飾品店的王老板問道：“你那邊怎麽樣？”
“唉！別提了！我那破店太小了，人都擠不進去，就隻能光瞪著眼，看你們掙錢啊！”飾品店王老板一個勁地搖頭。
“去去去，你那成本低的要命，兩塊錢的進貨，能賣十幾塊。”旁邊的奶茶店老板忍不住吐槽道。
飾品店王老板瞄了一眼對方，頓時笑罵道：“你這是五十步笑百步，你弄個奶茶有什麽成本？”
嘩啦啦大家又一陣大笑，自己賺了多少，其實都心裏有數，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各種拿出來吹牛逼。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覺得你生意好，分分鍾別人的生意比你更好，這時候裝逼就要低調點了。
“咦，老李怎麽沒來？”飯館老板突然楞了一下說道。
奶茶店老板鄙視地瞅了一眼對方，吐槽道：“瞧你這記性，老李壓根就沒參與合作。”
“沒參與？不是吧？”飯館老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怎麽想的啊？”
“嘿，這東西很難說，他媳婦那一毛不拔的性格，上次我兒子結婚，請他們全家喝喜酒，一家四口過來你們猜他們包了多少禮錢？”二樓網吧老板滿臉不爽地說道。
“多少啊？”飾品店老板曉有興致地問道。
網吧老板一擺手，嫌棄地說道：“這個數，四個人兩百塊，一人五十，感情他們一家就是過來吃自助餐的。”
“不會吧？平時看老李還行啊？”飯館老板一臉懵逼。
鞋店老板夾起一看羊肉搖頭道：“老李是可以，但他老婆不行啊，一個字，摳，往死裏摳。”
此時在十裏街倒數第二家店鋪，黃燜雞米飯快餐店，一個孤寂的身影在默默地收拾在最後一桌客人的飯碗。
“三十六？”客人擦著嘴笑著問道。
“對，零錢就算了，給你算個三十五吧！”李衛東背著一個小腰包，在裏麵掏出五塊錢給客人。
“哎？你們這沒抽獎嘛？抽陳大師的那個。”客人突然問道。
一提起這事，李衛東就忍不住心疼，隻能尷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本店暫時還沒申請到這個。”
客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這不行啊！”說罷就轉身離去。
李衛東看著客人漸行漸遠的身影，歎了一口氣，“唉，造孽。”
今天的客人明顯要比以前多得多，營業額能翻了兩倍多，但是李衛東還是覺得心裏頭難受。
不為別的，光是吃完飯問抽獎的客人，就超過了半數，雖然不敢說這些人會不會因為沒獎抽就不來了，但是留下不好的印象的肯定的。
別的家都有抽獎，就你這家沒有，是不是跟陳大師沒搞好關係？還是怎麽的？
這人呐，最複雜了。
李衛東雖然一個勁地解釋說名額有限，自己沒搶到，但是客人可不會管你這些，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他回到店裏頭，把自己的腰包摘了下來，低著頭揉了揉腦袋，歎了一句：“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兩件事，都是聽了你的。”
“我……我這不為了咱兒子著想嘛！你想想咱這店的位置本來就不好，還要跟他們去搶，交錢最少的五家店就要被取消資格啊！你說萬一我們這錢砸上去了，交少了就是白交，交多了你不心疼啊？”李衛東的媳婦一撇嘴道：“陳大師這就是搶錢。”
“你……”李衛**然覺得很後悔娶了這樣一個女人，起初還覺得對方會持家，但是日子過久了，才覺得處處不順。
“跟你說多少遍了，有些錢該給的就要給，你越是省，越賺不了錢。”李衛東黑著臉說道。
“行啊！那你去找陳大師，求求他看看能不能把我們店也加進去，反正我是拉不下這個臉。”發福的婦人鬆了一步，一開始她是堅決反對交這個錢的，但今天客人的表現讓她產生了動搖。
李衛東麵露譏笑，“你愛去不愛，要我去找陳大師？你要早幾天前說讓我去，我還能有這個臉，這大家都開始執行了，你看到賺錢了才去找別人，這有用嗎？”
“怎麽沒用？賺錢就要厚臉皮，我爸從小就是這樣教我的。”李衛東的老婆理直氣壯地說道。
李衛東滿臉嗤笑地站了起來，罵了八個字：“小肚雞腸，鼠無寸光。”
就在這對夫婦準備吵架的時候，顧黎明接到了另一家店鋪老板的電話。
“哎呦喂！還真是有夠厚臉皮的啊！臉都不要了！我那天逐個上門去找他們談，他自己不願意，現在反倒是求上門來了，不敢給你說，先給我打電話。”顧黎明鄙視地嘲笑道。
陳毅從微波爐裏拿出加熱過的牛奶，然後倒入自己的杯子裏，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的人為了錢命都可以不要，臉算什麽？”
“爛泥扶不上牆，以後就是合作對象輪換了，也別選他。”顧黎明非常不爽地說道：“我當時還給他嘮嗑了十分鍾，這人就一點悟性都沒有。”
陳毅好笑地說道：“你跟他們計較什麽，還不如早一點睡，明天去釣魚。”
“真去啊？”顧黎明驚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