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追捧
薑大姑不敢相信:“果真?”
杜青羽:“來,讓大家一起看看你的作品,定會清楚你的為人——”
杜青羽拉著薑大姑飛快的走向薑大姑書房,生怕她會問畫上畫的什麽,因為她什麽也沒看到哇!
一把推開門,杜青羽大步邁進書房,就看到書桌上的墨跡還未幹的畫。
杜青羽卡殼——畫的什麽鬼?
籬笆牆裏一隻老母雞帶著兩隻雞仔?
杜青羽思緒一轉,強力的控製住麵部表情,見人人話,見鬼鬼話,這點本事,她沒有,但是可以現學。
雙手執起畫,在眾人麵前轉了一圈,大腦卻飛快運轉,逼自己想出像樣的馬屁。
有了!
杜青羽調整麵部情緒,帶上絲絲孺慕、感動、震驚,以誇張的口吻道:“看呐,就是這張畫!”
杜青河雙眼死死盯著畫,瞅了又瞅,“籬笆牆?還有老公雞?雞仔?這不是大姑院子裏籬笆牆”牆裏養的雞嗎?”
很普通阿——
杜青羽聲音帶上柔和:“對,正是這幅畫,它充滿了溫情。”
“寒凍地,老母——老公雞帶著它的孩子在籬笆牆裏走動。
表麵上,它隻不過是一幅動物間在普通不過的場景。
但是你注意看,那隻老公雞的眼睛,雖然背對著雞仔,看似不管不問,但是低頭啄食的一瞬間,一隻眼睛卻看向身後的雞祝
它內裏包含著父母對子女的愛護知心,父愛如山,母愛似海阿!
畫這幅畫的人,她有著一顆深愛其子的慈愛之心呐。
這幅畫也詮釋了下父母對子女的一片拳拳愛護之心……”
杜薑氏不知想到了什麽,開始拿著手絹抹眼淚,“嗚嗚——我、我想起逃難的時候,爹娘就是不放心我們,走在前麵開路,還不忘分神看我們一眼——”
薑寫意眼睛泛著淚花,孺慕的看著薑大姑:“娘……”
薑大姑不好意思的別過臉:“青羽,誇張了沒那麽好——”
杜守心揉了揉眼睛,再次睜大眼睛使勁瞅那副畫,有這麽誇張嗎?可她怎麽看都是都像是把眼睛畫歪了。
見薑大姑還是這麽,杜青羽又往旁邊的畫稿翻了翻,都畫的什麽阿,一個都看不懂,索性都拿了起來。
拿著一疊字畫稿,杜青羽鄭重道:“既然我人微言輕,大姑不相信我的肺腑之言,那總該相信真正的才女的評價吧?
京城何家明珠,何蘊之,世人公認的才女,咱們這就讓她評一評這些畫!”
完,不等薑大姑反應,杜青羽就抱著畫,衝了出去。
杜青羽在前麵跑,後麵跟著一大串的人在那追。
正巧,在村子大棗樹旁,老宅門口遇到與杜守意聊的何蘊之。
杜青羽伏在何蘊之耳邊,悄聲道:“新年之際,嘴巴甜點,全當安慰老人家了。”
接著杜青羽隨意抽出一幅畫,大聲道:“蘊之,你看這幅畫,是不是出塵不凡,時間難得一見。”
薑大姑追了上來,緊張的看著何蘊之等她開口。
老宅裏的文惠皇孫李長青等人也出了來。
何蘊之看著杜青羽手上的畫,嘴角抽了抽,在杜青羽的眼神下,終是點頭:“是,絕世好畫。”
薑大姑大喜:“果真?”
畫上最上方是山,山腳下是一條江,江上有條舟,舟上有個穿著鬥笠的釣魚人。
畫的很是粗糙,杜青羽都看不清是在下雪還是下雨。畫上的人是扭曲的,看著很是怪異,山和江都不知是因為毛筆分叉緣故還是別的,墨跡間有很多留白。
但是,杜青羽仍是指著畫,正氣凜然:“大姑,您莫要謙虛。”
接著杜青羽帶著悲愴的語氣:“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就是我從您這幅畫上看到的景象。
這幅畫,我感受到了您內心的無限孤獨與寂滅,然而,雖是落寞孤寂,但您仍堅守本心,獨守寒江,獨守您內心的那處潔淨方舟——”
李長青:巧言令色,好生不要臉!
薑寫意滿眼孺慕,又帶著絲悔意:原來娘的內心世界竟是那樣,她每日看娘作畫,竟然沒能早日看的懂娘親。
李長青觀其深色,暗道:騙倒了一個。
杜薑氏卻是捂著臉,哭的不能自己,指著畫,心痛道:“姐姐,這是我們當年逃難時路過的一處地方,沒想到你竟存在心底至今,是我錯怪你了——”
李長青:這是第二個。
杜守心:一幅畫而已,有這麽多意思嗎?
李長青:這個還算聰明。
文惠皇孫:“如此來,果然是好畫,越看越有韻味。”
李長青:第三個。
何蘊之:“好意境,當是舉世無雙——”
薑大姑激動的不能呼吸。
杜家族人震驚的看著薑大姑,唏噓不已,多少年了,原來身邊竟然藏著如此絕世高人!難道因為他們是粗人看不懂畫的原因?
李長青撇了一眼何蘊之,有一個謊不打草稿的,以她的才學會看不出這幅畫根本就是未完之作?這幅畫若畫的真是逃難場景,這個地方她大致能猜出是哪裏,那個地方的山水根本不是這模樣,連最基本都還原都做不到,嗤——
景安皇子心裏細細品著杜青羽剛才讀的那句詩,在看向那副畫,覺得越看越孤獨,正如他此刻的處境一般,無人懂他,可他仍願堅守本意,直至最後一刻……
想到這,景安皇子突的留下一滴眼淚。
李長青:“那副畫很普通,您……”
景安皇子搖頭:“不,我看到了我自己。”
杜青羽挑眉看向李長青:“普通?各花入各的各眼,你覺得普通,那是因為沒有共情心理,或是品味不怎麽樣,所以才看不懂畫。”
接著杜青羽又誰便抽出了一幅畫,“現在,我就讓你服氣!”
心裏卻在歎息,早知道李長青這個杠精在,她就暗地裏先跟李長青打個馬虎眼了。
杜青羽看著新抽出來的這一幅畫,嘴上揚起了大大的笑意。
“大姑,我知道您是那不慕名利、醉心田園,隱姓埋名不為世俗所玷汙,追求那淡泊明誌,悠然自得的隱士生活。”
薑大姑連忙擺手:“不要這麽誇我——”
杜青羽義正言辭,大聲道:“大姑,我知道您定會百般謙虛,但是這次,憑著這幅畫,您沒法推諉了!”
杜青羽揚了揚手上的畫。
眾人好奇的探過頭,墊著腳湊上去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