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侮辱
知府夫郎扯著嗓子罵了知府大人半個鍾頭。
從她第一次和侍曖昧開始罵起,到芝麻蒜皮,大到納妾、逛滿花樓、接煙花男子入府。
常潤忍無可忍,最終怒吼:“我這樣也是你這潑夫模樣給逼的,你瞧瞧你這樣子,張牙舞爪、粗鄙不堪,不知一禮數,當著這麽人麵就跟我這樣爭吵,沒一點賢內助的樣子,有一點曾經那溫柔似水的樣子嗎?”
知府夫郎愣了,驀的掉了一滴眼淚,接著捂住眼睛眼淚肆意的從指縫裏滾落:“我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我也想一直溫柔似水!又是誰把我變成這副模樣,常潤你心裏沒一點數嗎?”
常潤冷顏:”要怪,隻能怪你太貪心了,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常事,你如此善妒,早已犯了七出之罪,我對你已是仁至義盡“。
最終,這場爭吵以知府夫人捂臉痛苦,哭著奔了出去而草草收場。
杜青羽大氣不敢出,心裏的人在瘋狂的自扇嘴巴:叫你嘴多嘴……
常潤卻是麵色如常,長呼一口氣,轉身該怎麽樣繼續怎麽樣。
“趁著雪未融化,我要趕緊發動百姓,早日建好火炕才是,要不然這個冬可是難熬了。”
杜青羽看著常潤一臉憂色的模樣,心裏感慨萬分,是個好官,可未必是個好女人、好妻主。
何蘊之終於舍得將目光移開書籍:“光修火炕怕死不夠,我看過玉山縣縣誌,上麵記載了每年玉山縣多少人死於寒冬。
被活活凍死的不止是尋常百姓家的年邁老人,更多的是街頭的乞丐。
盡管沒到這個時候官府都會增設粥篷,但效果甚微。
常大人不如下令在每個城內建個流民安置屋,屋裏可建設火炕或者地龍,在派官兵予以管束,這樣一來怕死效果更好。”
常潤點頭:“好,此計甚好,就照你的辦。”
此後,一行人告別了臨安知府,再次啟程在茫茫大雪中趕往玉山縣。
馬車上,文慧皇孫盯著杜青羽,好像能看出來一朵花的樣子。
杜青羽:“你看什麽?你想問什麽?”
文惠皇孫:“我在看你和我們有什麽不同——”
杜青羽:“?”
“你真的提出女子三十無子不得納妾的族規了?”
杜青羽:“這很奇怪嗎?”
文惠皇孫連忙搖頭:“不,不奇怪,我娘也就我爹一個。
聽我娘,當年皇祖母被前朝公主逼婚,要皇祖母休了皇祖父,或者是娶他為平夫,皇祖母也是寧死不從,隻願意要皇祖父一人……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我還以為這樣的人隻有我皇祖母和我娘而已,沒想到還有你。
不管如何,你們真了不起。”
杜青羽斜眼看了看何蘊之,指著她對文惠皇孫笑道:“你別忘了,你身邊還有個更奇葩的,她是至今未娶呢。”
文惠皇孫搖頭:“可是她有通房阿……”
何蘊之捏緊了書,留下一道印子。
杜青羽:“我還以為你何蘊之真的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突然幻滅了,在何府,見何蘊之對那兩個侍從不假辭色的樣子,不太敢下結論,沒到到童女否現在就有了否定的答案。
何蘊之:“我是人,人該有的樣子我都會有,七情六欲,愛恨貪嗔癡,我一樣不少,不要對我強行貼上標簽,我會有壓力。”
“哦……”
杜青羽想起了杜家鋪,裏麵每一樣的東西都貼上了價格名字的紙條,和現代的標簽很相似,杜青羽索性成這種紙條為標簽,在此之前,這個世界是沒有標簽二字的。
牛人就是牛人,這麽快就吸收了新知識,知道了標簽的含義,並加以運用。
馬車在厚厚的積雪上艱難的行駛著,等到了玉山縣,已是落幕時分。
文惠皇孫和李長青在駱塌於哪的問題上又起了爭執。
文惠皇孫頗是好奇杜青羽的生長的地方,吵著要住到杜家村。
李長青:“二位皇子皇孫身份尊貴,怎可輕易落榻於杜家村那種貧賤之地。”
杜青羽不高興了,之前吵歸吵,但是沒有牽涉杜家村,但現在不止牽涉到杜家村,竟然還帶人侮辱的,叔可忍,嬸不可忍!
“杜家村怎麽了?怎麽就貧賤了?
我跟你,李長青,我忍你很久了,你吵架歸吵架,罵到我杜家的身上,那就別怪我跟你講道理了。
你杜家村貧賤,就你高貴怎麽的?”
李長青高高揚起脖子:“李家百年世家,而杜家,不過鄉野粗鄙之民。我也是怕皇子皇孫在那住不慣,畢竟誰也不知道東西幹淨不幹淨……”
杜青羽:“你再幹淨,不一樣拉屎放屁?”
李長青驀的睜大眼睛,目光如火的看向杜青羽。
杜青羽毫不畏懼,到自己地盤了,還能怕了她?
“你再高貴你不一樣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也沒見三頭六臂七嘴八舌阿?
你再高貴不一樣的吃潑糞養大的糧食?
你見都沒見過我杜家村,又怎麽輕易斷言我杜家村不幹淨?”
“噗——”文惠皇孫笑的彎了眼睛。
李長青看了景安皇子一眼,手按在刀柄上,一副要拔刀的樣子。
杜青羽躲在文惠皇孫身後,繼續道:“你自己見識淺薄,坐井觀,在我看來你們所謂的世家不過豪華的墳墓,而你們早已守著所謂世家榮耀,在不知不覺中腐朽枯敗。
你們出來是有任務在身,而不是來吃喝玩樂的,李長青,你再那什麽身份高低、環境艱苦之類的做筏子。
那不好意思,我完全可以認為你李長青嬌生慣養,受不的苦,做不了這個任務。
那麽還請你哪來的回哪去,我們可用不了你這身份高貴的。
再了,景安皇子文惠皇孫一路上都沒嫌棄什麽,你倒是先挑刺,敗壞風氣,打擊我們此次的行動的信心,嚴重威脅到隊伍的團結。
我問你,你想不想幹了,不想幹現在就走,想幹就繼續趕車。”
李長青一言不發,鐵青著臉轉身趕馬車。
文惠皇子一臉崇拜的看著杜青羽,“你不當文臣真是可惜了,嘴巴太厲害了!”
杜青羽搖頭,悄聲道:“你信不信,聖上隻是讓她當個侍衛,但凡多給她一點權利,她能管的你出來氣。
而且,我發現她一個軟肋——”
何蘊之:“什麽軟肋?”
“她這次會吞聲咽氣,恐怕是因為趕她走的原因,她應該是有非要跟著我們的理由……總之以後我們就拿這個威脅她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