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信紙
杜青羽擔心的是,照何蘊之這麽教下去,孩子沒成才,她身體倒是先垮了去。
“我是擔心你身體吃不消,有些知識未必你親自去教,你有沒有別的夫子引薦,你也可以輕鬆些。”
杜青羽厚著臉皮出她的要求,沒錯,她不止要用何蘊之的人,還要借她的人脈。
何蘊之看了杜青羽一眼,眼底劃過流光,杜青羽還以為是看錯了,“何家倒是合適的人選,是我一族人,啟二十年的舉子,不知道你可看得上。”
杜青羽大喜:“看得上,能舉人教這幫孩子們,足夠了。”
何蘊之:“那就好,既然如此,我現在便修書一封——”
“哎,先別,你先給我那你族人家的情況吧,家庭孩子什麽的,我們也好在她來之前給她準備好住宅。”
何蘊之笑了,光風霽月,“她有夫郎孩子,不過托你的福,自從修了路,縣城杜家村之間來往不過短短一刻鍾,她可以帶家人住在縣城,免了建房的麻煩。”
杜青羽搓搓手:“勞她千裏迢迢來這兒就算了,怎麽又好意思勞她於住房上破費。”
“無礙,何家在縣城有宅子的。”
杜青羽閉上了嘴,閉的緊實實的。
兩封信從杜家村遙遙的送去了京城。
何太夫人接到女兒的信,一字一句讀完後,目光含淚。
何太夫郎在一旁等的焦急,見夫人這般模樣,便奪了信紙過去。
“蘊之這是何意?她一個人在陷在杜家村便罷了,輕易不得相見,為何還要何家人再去杜家?
杜家人好大的臉,得我女兒教育不夠,還敢再肖想何家人,開口便要去了一個舉人,便是舉人也不是她們能使喚的!”
何太夫郎越越氣,他始終是對杜家有懟怨的,雖然知道女兒有家不能回,跟杜家無甚大關係,可女兒終究是陷在杜家。
何太夫人歎道:“人杜家也是好意,顧忌蘊之的身體,之蘊之一個人教杜氏一族,也太累了!”
何太夫郎:“我就杜家臉大!蘊之的嫡親侄女顧著她的身體都不曾勞煩蘊之教養,杜家竟勞蘊之教養她們一族!”
“好了好了,大不了咱們再多派去幾個族人,免得累壞了蘊之。”
“蘊之要族人去玉山縣,必定是孤獨了,想念咱們了……”
何太夫人摟住何太夫郎的肩膀,細聲道:“莫急,咱們慢慢來,先讓旁支族人去玉山,以後咱們何家在京城慢慢淡了,就安全了,這是蘊之給咱們何氏一族找的後路,可保一族性命無憂……”
何家旁支,何常、何樂兩堂姐妹在這幾裏準備妥當,帶著夫郎孩子們,在族人們的含淚送別下,遠遠的奔去了臨安府。
於此同時,宮廷之內,萬韌垂首於正德帝身側,將京城近日來的動靜一一報於正德帝。
“……何家旁支今日一早離了京城,是要去玉山縣……”
“朕知道了,兩日前玉山縣來了信,是杜青羽的提議,隨她罷!”
萬韌腦袋垂的更深,聖上是在在杜家安了人?
正德帝案前有一拆開的信封,信上寫滿了密密麻麻了字跡,其中還有一副畫,畫著兩大四六個人。
“萬韌,你過來,你看這畫上人物,可還有印象?”
萬韌便像那畫像看去。
畫中六個人,皆穿著同樣款式的衣服,這種款式竟前所未見,廣袖飄飄,竟襯的畫中人多了幾分仙氣。
萬韌穩了穩神,仔細看畫中人麵貌。
最的兩個孩童一模一樣,隻不過一個紮著兩個雙丫鬢,另一個隻在頭頂紮了一個丸子,這儼然是一對龍鳳胎。
在看另外孩子,也是一女孩一男孩,隻不過女孩比男孩大了些。
再看畫中年輕男人,畫筆雖寥寥幾筆,卻畫出來男子的風韻,尤其是眉心一火焰圖騰,更顯得清麗。
萬韌在盯著男子畫像,在腦海裏疑惑萬分,她確實不曾見過額頭上有這般胎記的人物。
再看畫像上的年輕女人,萬韌越看越眼熟,尤其是一雙貓崽般的眼睛……
“聖上,這畫,莫非就是杜青羽一家六口?”
正德帝笑了:“是啊,虧你自詡熟悉杜青羽,竟然連她的畫像都認了這麽久。”
萬韌:“聖上,不是奴才眼拙,實在是畫中男子迷惑了奴才,在杜家村,奴才曾瞧過杜青羽丈夫幾眼,他的額心不曾有這塊胎記……”
“胎記?哈哈哈……若是杜青羽知道她一手創作的眉心妝,被你稱做胎記,不知道會是何等表情。”
萬韌若有所思:“眉心妝?這是杜青羽想出來的,倒也情有可原,她對她夫郎那是世間少有的愛護,否則也不會定出女子三十無子不得納侍妾的族規了……”
正德帝臉上的笑意淡了,“好了,召景安皇子進宮,就朕有事問他。”
等景安皇子匆匆邁入宮殿後,正德帝身前早已擺滿了各樣吃食。
“景安阿,快來,朕特意備了你喜歡的吃食。”
景安皇子理了理發髻,“母皇喚兒臣來原是想念兒臣了,要兒臣陪您吃飯呐,都怪兒臣近日隻顧著去大皇姐府上……”
正德帝眼裏一暖:“你們姐弟相親,朕高興還來不及呢,你皇姐身體怎麽樣了?”
景安皇子掃了掃桌子上的吃食,麻辣魚,雞燉蘑菇,饅頭點心等具是出自一處,心念一轉便笑到:“母皇,您備的這些吃食不止兒子愛吃,也是大皇姐愛吃的呢,自從萬嬤嬤帶來了那些菜方子,大皇姐就越來越有胃口了,興致來了,還拉著兒子和景睿皇侄一道做菜。”
正德帝風顏大悅,笑到:“哈哈哈,好好!能吃就好,能吃是福!”
“來來,趁熱吃,宮裏的廚子特意練了很久,據又在裏麵加了心調料,嚐嚐合不合胃口?”
正德帝夾了一道草到景安皇子碟子裏。
景安皇子嚐了一口,便驚讚道:“這道菜是出自張老夫人之手吧,兒臣自便吃她的菜,她做材習慣真是一點都沒變。”
正德帝點零景安皇子的額頭,嗔道:“你們幾個時候,就數你嘴巴叼,也虧得你父後慣著你。”
“曾經滄海難為水,兒臣吃慣了父後的手藝,怎再咽得下等閑之食,張禦廚原是父後娘家廚子,和父後廚藝同出一宗,自然有父後手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