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幻術
西門茉回屋的時候，流雲正在澆花，見得西門茉喪著一個臉，也自是知道，西門茉肯定是不高興了，當下，又是笑道，：“小姐，你這是怎麽了，這臉色這麽的差，莫不是，那墨公子又是將你給得罪了。”
西門茉搖頭，：“是楚秋。”
“少爺？他。”流雲看著西門茉，腦海中，又是想了想平日裏，楚秋那樣子，這仔細的想上一想，也實在是覺得楚秋這人不像是給人難堪的很角色才對。
說來，楚秋往日裏，很少說話，就連著和楚憐兒小姐的話，都是很少的，這時候，怎生，又是鬧了這矛盾了？
這越是想著，她這心頭便是越發的困惑了，可看著西門茉都不高興成這樣了，當然，有些話語，也是不能再是亂說了，當下，她隻笑道，：“好了好了，小姐啊，別生氣，就當沒有這人，成嗎？”
西門茉這剛剛喝下去的水，立馬就是要噴出來了，什麽沒有這樣的人？真是搞笑，如何可能是沒有這個人呢，自從大哥走了之後，西門茉覺得楚秋是比往日裏要神經的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了。
當然，這抱怨的話，他也沒有準備和流雲多說了，眼下，也不知道，能不能相信流雲的，這要是亂說話了，往後，流雲要是找她麻煩，那可就是慘了。
“小姐啊，有心事兒？難不成還是因為少爺的問題？”
西門茉看著流雲那好奇的目光，心下忍不住的想了一想，這流雲看起來，到也不像是壞人啊，興許，他也沒有必要再是那樣的對待流雲才是。
可，如此的想了一想，她又是搖頭。
這不管是如何的說來，眼下的功夫之間，西門茉這心頭，多多少少的，到底還是明白了，此番的功夫之間，她這心頭，就隻能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她不能給自己找罪受了。
“小姐，小姐？”流雲叫了西門茉一陣，又是見得西門茉依舊是在發呆，心下有些奇怪了，這時候，西門茉又是回神了，問流雲，道，：“聽義父說，今天，顧家的人，會過來商定成婚日期？”
流雲原本還覺得西門茉有些古怪的，這時候，終究是聽見她這麽說出來了，頓時便是笑了一笑，點頭道，：“是啊，小姐，這還當真是別說，我一聽啊，這心裏頭就詫異住了，我還真是不知道，顧家到底是存著什麽心事兒的，開始的時候一個態度，這時候，又是一個態度。”
西門茉倒是來了興致了，又是扭頭看著正在澆花的流雲，道，：“開始的時候什麽態度，現在又是什麽態度。”
“我說了，小姐你別生氣。”這時候，流雲隻看著西門茉，見得西門茉向著她點了點頭，那明擺著就是不會生氣的摸樣，她這時候，心頭才終究是放下了心來了。
“其實啊，開始的時候，我以為，顧家是不想和我們楚家聯姻的，開始的時候，他們那些態度，明擺著就是要找事兒的，可是，後來的時候，也就是昨日吧，那邊又說要將婚期提前，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迫不及待的感覺，我忍不住的去想，要不就是因為決斷人不同，要不就是因為看著小姐花容月貌，心裏是迫不及待了。”
西門茉聽著流雲這陰陽怪氣的說著，口裏的一口茶水也是險些噴出來。倒是忍的快，這時候，她又是向著流雲看了過去，斥道，：“你這丫頭，都是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麽，你知不知道，那顧九早恨不得將我處之而後快了，他根本就不想娶我，怎麽可能像是你說的什麽花容月貌。”
西門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和流雲說這些，隻覺得，可能是楚昭走了，她連著說話的人都是沒有一個了，再來，流雲給了她一種踏實的感覺，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相信流雲，但是，好歹，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也還是能夠和流雲說上一說的。”
流雲頓了一頓，又是難以置信的道，：“不會吧，小姐，你會不會是誤會了，小姐你這麽好看，那顧九公子又是為什麽不喜歡小姐你啊，而且，小姐你不也是很喜歡那顧九公子的嗎，當初，小姐你還是對他。”
“等等。”眼看著流雲就要說出一係列讓她惡寒的話語了，她連忙是打住了她的話語，道，：“等等，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什麽我對他怎麽怎麽樣的，我和他根本就不了解，又從哪兒來的那所謂的感情，不過，有一點兒，我還是有必要和你說清楚的，那就是，我在坊間聽了一個秘密。”
西門茉這短暫的停頓，立馬就是引起了流雲的好奇之感，流雲狐疑的看了看西門茉，當下就是詫異道，：“什麽秘密啊。”
小姐用食指衝著她勾了一勾，她立馬的是向著西門茉靠了過去，西門茉靠在了她的耳邊，輕聲，道，：“我聽說，顧九喜歡的人是杜溫雅。”
流雲一聽了之後，立馬變得異常的憤怒。
“怎麽會，怎麽可能呢，那杜溫雅一點都沒有小姐你好看，他為什麽會喜歡杜溫雅。”
西門茉看著流雲那生氣的摸樣，當下便是取笑，道，：“話說，流雲，你為什麽那麽生氣，難道，你也喜歡顧九，這時候，見著顧九就是要別人搶了，你心裏難受啊，忍不住啊？不過，我看這形式，你要是當真是要從杜溫雅手裏將顧九搶過來啊，估計是很難的了。”
西門茉說的淡然，倒是讓流雲再也坐立難安了。
她當下便是道，：“小姐，你這說的什麽話啊，我怎麽會喜歡顧九公子，我也根本就不了解他，而且，他是你的未婚夫，我怎麽敢打那個主意啊，要是讓我說啊，我若是喜歡一個人，那麽，那個人，身份肯定不會太過於高貴，不然，他不會體諒我，而且，他估計也是沒有那麽多的心放在我的身上的。”
西門茉聽著她這麽說，倒是覺得流雲談起感情來一套一套的，當下便是問道，：“老實說，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還有，為什麽那麽了解杜溫雅。”
“你看，小姐你這是想到哪兒去了。”流雲被她說的臉都紅透了，這時候也是沒法了，又是向著一邊走了去。
不多時。流雲抱著一堆花進來，問西門茉，：“小姐，你喜歡什麽花，我插一點花在屋裏。”
西門茉見了，卻是一些辛夷花，西門茉的目光愣了一愣，點頭，道，：“就要辛夷花吧。”
這辛夷花日日的放在她的屋子裏，她就會想起百裏奚，一旦是想起百裏奚，她的心中就是充滿了，鬥誌，這時時刻刻的提醒著她，她需要努力，她需要報仇。
流雲困惑的看著西門茉，：“小姐，你喜歡辛夷花？我不過是隨手抱過來的罷了，要不，我在屋子裏放一些紅玫瑰，如何？這花，總是不那麽吉祥。”
西門茉聽了，又是忍不住的笑了一笑，道，：“你看看你，說的什麽話，這花挺好看的，我想啊，我們這屋子裏，若是種上這樣的花，也是挺不錯的，你就別鬧騰了。”
流雲原本還想說說些什麽，這時候，見得西門茉當真是很喜歡的樣子，索性，也是罷了，隻道，：“不管了，隻要小姐你喜歡就好，我也沒那麽多想法的。”
西門茉點頭。
這時候，終究又是聽見她道，：“不過，這話又是說回來，小姐，你最愛什麽花，我見前日，宮裏送了一批高山小白菊來，倒是很好看的，小姐，你要不要？”
西門茉擺了擺手，：“隨便吧，你喜歡什麽花，你就往這屋裏邏過來就是了，反正，我也都會喜歡，你說，是吧。”
流雲聽了，驟然之間，便是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了，她隻看著西門茉，又是足足的過了好半響，這才是道，：“小姐啊，你可讓我詫異了，這東西，哪兒有你想的那麽的簡單，我看啊，咱們還是得換個想法，這不管是如何個事兒，此番的功夫之間，你也不能隻顧著我的感受，你想想看，你喜歡什麽啊，你有什麽喜歡的東西，都可以放進來。”
西門茉見得她沒個停止的樣子，終是笑著點頭，道，：“行了行了，知道了，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流雲見得她要回屋，當下又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別的話語的意思。
西門茉回了房中，坐在榻上，用手將枕頭下的書拿出來看了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整個人的目光又是一頓。
那書還是多日前，從大哥那邊拿來看的。她撫了撫書殼子，卻是越發覺得那殼子有些粗糙。
西門茉也說不出別的什麽個道理了，她隻越發的覺得，此時此刻，隻看著這些東西，她這心頭，便又是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了。
她想，她不應該過多的去回憶楚昭，因為，這會讓她傷心，她現在，應該留起那難過的想法，她應該是將那些個難過的想法給留起來，她是要報仇的啊。
“我以為，你這時候，或許，也該是知道了一些個事情了的。”
躺在床上，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腦海中，又是想起了白日裏，墨淵說的那些個話語，她心中煩躁，隻不知道墨淵為什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要這時候來，倒是給她添了不少的麻煩了。
這越是想著，心頭便是越發的亂了，可是，偏偏，也就是在這會子的功夫之間，終究是聽見了誰在叫她，她睜眼看去，哪兒有誰叫她啊。
她拍了拍胸口，隻兀自的想著肯定是自己聽錯了，當下也是沒有興致再是針對於自己到底聽錯還是沒有聽錯的事情了。
她翻了一個身子，又是繼續睡覺。
這次，再沒有浮現那些幻覺，她睡的很是香甜，很快的，她進入了夢想。
夢中，她去了一個地方，傳聞中的蝴蝶穀，也是當初墨淵承諾過，要帶她去隱居的地方。她很開心，因為，她原本以為，這輩子都是不會再來到這個地方了的，可是，這樣的開心並沒有持續上多久。
夢中，墨淵遞了一個籃子給她，隻讓她收集蝴蝶。她聽了他的話，開始收集蝴蝶，可是，後來，所有的蝴蝶都是不見了，連著墨淵也是不見了。
她有些害怕，一個勁兒的跑啊跑，一個勁兒的跑啊跑，隻想要趕緊的找到墨淵。
可，墨淵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她很難受，很痛苦。而，這時候，耳邊又是響起了男人的聲音，：“我在這裏，快，長笑，快過來。”
西門茉扭頭一看，果真是墨淵。她很高興，就要撲上去了，這時候，墨淵隻下意識的抱著她，麵上帶著笑意，道，：“你看看你，就這點事兒，都讓你高興成了這樣了，現在，你給我說實在話，你這麽多年來，可有一點點的想我？”
西門茉皺著著一張臉，不斷的點頭，：“想，沒有一次不想的，隻是，我有時害怕見到你，你也知道，這些年來，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我是真的覺得害怕了，我害怕你再次的離開我，而且，我也不敢相信任何的人了。”
“也是包括我嗎，恩？長笑，告訴我，是不是，你也不能相信我了。”
西門茉停頓了片刻，終是沉聲，道，：“墨大哥，你給我時間，等我報仇，我報仇之後，我就隨你遠走高飛，隻是，在我報仇之前，你不要阻止我，好嗎？”
墨淵沉默。
西門茉也不知道墨淵心頭是如何想的，這時候，感覺到他那般的沉默，頓時，心中也是慌亂了，隻是連忙的道，：“你聽我說，墨大哥，一切的一切，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你聽我說，我需要你給我一次機會，我需要留在你的身邊，我需要你，我從來沒有一次不需要你的，你給我機會，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好嗎？”
聽著她這樣的話語，墨淵有過片刻的愣神，他緩緩地推開了西門茉，隻用相當嚴肅的目光看著西門茉。
西門茉被他如此看著，心頭，終究還是不踏實，垂頭，尋思了半響，這才是道，：“墨大哥，我如果不報仇，我心不能安，當初，我家破人亡，好生淒慘，可是，顧家呢？顧家現在還好生生的，你覺得我想著爹娘，我的心也會安嗎？”
墨淵緩緩的搖頭，又是緩緩地後退。
“不要，不要。”西門茉伸出手去，試圖要挽留墨淵的，因為，她等了墨淵太久太久了，現在，終於是將墨淵給等到了。她這心頭，又是如何能安的，這還當真是別說，眼下的功夫之間，她就隻有一個想法，她不能失去墨淵。
眼看著墨淵的離她越來越遠，她的心頭，便是有了一種被什麽東西給撕碎的感覺，她伸出的手在空氣中，不斷的搖晃著，她是想要留下他的，可是，無論這手再是如何的搖晃，這時候，墨淵卻是搖身一變，變成了一身紅衣的妹梓！
妹梓麵上沒有多的表情，他平靜的看著她，這是西門茉記憶中，妹梓最安靜的一次，甚至於說，安靜的有點反常。
但是，西門茉這時候心裏還想著墨淵的，這時候，又是如何有心放在他的身上，她像是發瘋了一般衝了上去，隻搖晃著妹梓的腦袋，逼問，道，：“墨淵呢，你告訴我，墨淵在哪裏？”
妹梓垂頭，很是平靜的看了看她，終是搖頭。
她別他這樣的神色給看的心中難以安靜了，當下又是不敢置信的道，：“妹梓，你肯定知道墨淵是去哪兒了，對不對，你告訴我，好不好，你直接告訴我，墨淵去了哪兒？”
妹梓拉住了她的手，忽的開了口，：“從頭到尾，都是我罷了，你忘記了，我會幻術。”
“不可能，不可能。”西門茉搖頭，又是想起，自己似乎是在做夢，當下，立馬一個耳光就給妹梓扇了過去，妹梓呼痛，西門茉看著自己的手掌，困惑的道，：“不可能，這明明是在做夢，你為什麽會覺得痛苦？妹梓，你別裝了，我知道，你肯定是裝的，你並不痛，對不對！”
妹梓搖頭，此時，表情已經是十分嚴肅了，：“我知道你的過去，可是，我一直看不透你的動機，我起初，以為你是一個貪圖安逸的主，享受著如今的生活，決心忘記過去，如果，你真是這樣的人，我想，我就麻煩了，可是，你不是，我相信我的眼睛，你的平靜，都是裝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西門茉惱了，當下轉身就要走。
妹梓叫住了她，：“你要走，你能去哪兒，你可是別忘記了，現在，你還在我的幻術當中，你又是能去什麽地方?”
西門茉生氣，生氣於妹梓居然對她使用幻術，這時候，隻憤怒的瞪著妹梓，妹梓被她這麽一瞪，又是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不用幻術，我怎麽能讓你親口告訴我，你的動機，放心吧，西門茉，我會幫你，因為，我找的人就是你！”
“我憑什麽相信你，我不會相信你的。”西門茉憤怒之餘，心中若說沒有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直不知道妹梓是哪路人，如果妹梓是顧家那邊的人，那麽，她必定是沒命了的。
妹梓這時候，麵上卻是帶著笑意，儼然，不論她說什麽話語，他都是不介意，他隻衝著她揮了揮手，很快的，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被嚇得不輕，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當下，整個人的麵色一下子就變的好生的難看了。
那當真隻是一個夢境中？還是說，是真實發生的？那妹梓當真是對這她使了幻術的?西門茉越是想著，心頭便是越發的不舒服了，這時候，隻僵持在那處，竟又是足足的過了好半響，終究是聽見聽見有個男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又做噩夢了？”
西門茉隻覺得精神頭一個緊張，立馬是向著一邊看了去，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啊，頓時，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原因倒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那和她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楚洛天.
西門茉看著她，目光稍微的變了一變，又是好半響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楚洛天緩緩地向著她靠近了，笑道，：“你看看你，這孩子，到底是做的什麽夢，倒是將你給嚇成了這樣子了。”
楚洛天說著話語，麵上的表情十分的溫柔。西門茉看著楚洛天，陷入了沉思當中，他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房間裏，她總覺得，其中，肯定是存著什麽詭異的，隻是，那所謂的詭異是什麽呢，她一時之間，又是想不到個究竟了。
“義父，你什麽時候來的？”楚洛天平常都是很少進她的房間的，可是，這次確是忽然進了她的房間，也實在是奇怪，當下，她看著他，目光忍不住的頓了一頓，一時之間，竟又是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話語了。”
“你看看你，滿頭大汗的，我也是才來不久，聽流雲講你做惡夢了，所以，過來看上一看，沒有想到，你那惡夢卻是將你給嚇成了這個樣子。”楚洛天並沒有回答她的意思，這時候，又是緩緩的給她倒著水，西門茉儼然，還是被他這摸樣給嚇著了，一時之間，站在那處，又是久久的說不上一句話來。
她在想，真的如同他說的，隻是因為一個偶然的原因過來的嗎？她忽然之間覺得有些不相信了，怎麽會呢。
或許是因為西門茉看他看的有些久了，但是，即便是這麽久了，也沒有說上一句話，他這心頭，覺得有些古怪了吧，這時候，又是皺著眉頭問西門茉，：“茉兒，你怎麽了，是不是那惡夢實在是太嚇人了，你這時候，居然還沒有回過神來，沒關係的，茉兒，還有義父在，那些鬼啊怪啊，都害怕義父。”
聽著楚洛天淡淡的說著這些關心的話語，她又是疑惑裏，她忍不住的去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畢竟，她似乎是當真的沒有想要出現的意思啊。
當然，別的什麽個話語也就是不用多說了，此番的功夫之間，西門茉麵對著他，也隻是笑道。
“多謝義父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