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驚天噩耗
與其費盡唇舌讓她理解炮友性夥伴這種概念,宋達覺得,幹脆就按照她所以為的去說,隻要她能夠理解就好。
溫言初眸子依舊是垂著,讀不出其中的情緒,她輕輕摳著自己的手指甲,目光微微閃爍著,沒頭沒腦地接了宋達的話,“是啊,你們都挺理智的。”
不理智的,恐怕也隻有自己這種遲鈍的,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自己的角色自己的定位究竟是什麽。
是妻子,是臨時抓來的救場,還是……替身抑或是影子。
溫言初覺得自己現在心中的天平已經不對了,甚至擺不準自己的位置。
宋達明顯察覺到了她的不對,眉頭皺著看她,想問她究竟是怎麽了,還沒來得及開口,溫言初已經反應過來他剛才說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麽了,遲鈍得這才後知後覺地驚訝起來。
伸手就抓住了宋達的袖子,“小達!你剛說什麽?說真的不開玩笑嗎?真的不走了?”
她清亮的眸子裏頭有著驚訝,或者可以說是驚喜,這個情緒讓宋達很滿意,他微微頜首,“嗯,不走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說著,伸手理了理她頰邊的發絲,動作再自然不過了。
聽到了他肯定的答案,溫言初又有些沉默了下去,或許,這就是命吧,隻要小達早回來一個月或者大半個月的,恐怕,程柯那裏就沒她什麽事兒了。
她是多驚惶多無措的情況下,也沒個人能給個準確點子,左嬋和端凝每次說的都隻是一些安慰的話,什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沒事的’之類的話,那時候顧揚逼得那麽緊,她才無頭蒼蠅一般地去了婚介所的。
那時候也是宋達最忙的時候,各種考試各種認證資格,每天忙得不要不要的,又隔著那麽幾個小時的時差,所以她總是聯係不到他,也就無心打擾他。
於是,這就是命吧,就有了之後的事情。
陸程柯,程柯,嘉禾少爺。
之類之類的事情一大堆都冒出來了。
“你要早點回來就好了。”言初輕語一句,摳手指甲的動作,更用力了起來。
宋達看不下去她這個毛病,伸手製止了她這個動作,“從小就摳手指甲,多大的姑娘了還摳?!”
把她手掰開才看到她左手無名指的指甲被她摳得一塌糊塗,鮮血淋漓的,指根還有著淺淺的戒痕,隻是指尖的鮮血太殷紅太刺眼,宋達並沒有注意到那戒痕。
從口袋裏摸出手帕將她手指包起來,宋達眉目中有了幾分怒意,想要好好教訓她兩句,卻是看到了她低落的表情,有事兒發生了,可能還是大事兒。
他從沒見過顧小西這個樣子的,宋達一瞬間有預感。
“顧小西你究竟怎麽了你和我說實話,別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人看了難受的。”宋達聲音嚴厲了起來,索性直接捏了她的臉。
溫言初這才轉過臉來看著宋達,似乎也終於組織好了語言,她淡淡說了個開頭,“小達,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能保證不生氣太久麽?並且……你能讓你爸爸,幫我查一個人麽?”
她的語氣中都渲染著濃濃的低落,很少聽見她是這種語氣,顧小西此人,天生的樂天派,自我安慰的專家,情緒的自我開解比誰都快,鮮少會這樣低落。
宋達比誰都清楚,於是不得不認真對待她將要說出來的事情,查一個人麽?那都是小事,隻是,不生氣太久?
這就證明,就連這個單細胞的遲鈍家夥都知道,她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會讓他生氣的事情了。
那麽,這件事情,一定很嚴重。
宋達神色微凝,沉吟片刻,垂眸看了一眼她的手指,手帕揭開,血已經止住了,他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幾乎是這句話鋼說出來之後的下一秒,或者說,他的頭微微點下去的那一下,溫言初就已經非常快速地吐出了四個字,“我結婚了。”
就像是怕自己稍慢一點,就又沒有勇氣說了。於是飛速吐出四字。
於是這四個字,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又像是驚天惡雷,就直接那麽劈頭蓋臉砸下來。
宋達冷峻的臉上,表情有片刻的遲滯,像是放了慢動作一樣,所有的表情緩慢地停滯之後,迅速地爆炸開來,怒色幾乎是一瞬間就在眼中暴起,他就隻差沒掐著溫言初的脖子問她究竟幹了什麽蠢事兒了!
隻是好在是在英國留學多年,多少被那些金發碧眼的男人們彌漫在骨子裏頭的紳士風度,給渲染了一些,所以宋達才沒有直接掐她脖子。
眼角眉梢都在抽動,眼睛裏頭是毫不掩飾的怒色,遲滯了片刻之後,話語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裏擠出來,“顧,小,西。你……給我再說一遍?”
他語尾微微上挑,這是一句迫帶威脅意味的話,為了表示他此時此刻毫不掩飾的怒火,可是溫言初太遲鈍了,她以為他是在確認她說的話,於是,她垂著頭,小心翼翼地又重新說了一遍,“我結婚了。”
宋達一瞬間有些無力感,他身體朝前傾,抬手輕輕按了按自己的額頭,“你是真的不覺得我會掐死你是吧?”
宋達的聲音陰仄仄冷冰冰的,溫言初這下反應過來了,啊,原來他這麽生氣。
那麽就糟了,她想,原本打算接下來細說的事情,似乎就更加沒有膽量說了。
宋達很快平複情緒,似是看出了她腦子裏頭在想什麽,他平緩了自己的眼神,隻是聲音還是清冷幽深的一字一句地慢慢說著,“你都已經開了個頭了,要是敢不說完整個過程,我今天一定要你橫屍當場。”
警告意味太明顯了。
隻是這事兒太複雜,在車上也說不清楚,好在鍋色天湘沒一會兒就到了,宋達匆匆拖了溫言初下車,抓著她的手就朝著裏頭走去,服務員給安排了個包廂,兩人進去之後。
宋達就雙手十指交叉,撐著自己的鼻子,虎視眈眈地盯著她。
“還不招?!”他帶著些鼻音低沉的醇厚冷冰冰吐出這三個字,溫言初渾身一震,“招,這就招,馬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