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賦閑在家
陸傾凡並沒有打算馬上就回醫院去工作去,先前為了幫陸非凡接管陸氏,醫院的假還請在那兒呢,再加之剛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大家都驚魂未定的,自然是又有更多的慰問環節會出現。
新聞都已經那麽轟轟烈烈熱熱鬧鬧地爆出去了,被各種後知後覺的人狂轟濫炸隻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再加之,陸傾凡的確不怎麽想馬上去醫院工作,等著風頭過一點兒了再說,並且他現在掛了彩,樂得安安心心在家裏頭陪老婆和孩子。
每天早上看著季若愚喂完離兒,然後再和她在床上黏糊地窩一會兒,之後再爬起床來給老婆做飯,那感覺真不錯。
人生太圓滿,活得太舒坦。
感覺好像夢想都被拋開了?
“陸醫生你真是越活越自在,你真是不打算去上班了?”季若愚手中拿著小搖鈴,輕輕搖著逗弄著離兒。
離兒正仰躺在一塊一塊拚接鋪好的泡沫地毯上,小手亂揮小腳亂蹬著,被小搖鈴的聲音所吸引,眼睛一直炯炯的黑亮亮地盯著季若愚的手。
他對聲音很敏感並且似乎特別喜歡這種小搖鈴的聲音,隻要季若愚的手指輕輕動一動,小搖鈴一響,他的手腳就蹬得特別厲害,臉上都是笑容,眼睛亮亮的目不轉睛地看著,那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陸傾凡就躺在他兒子的旁邊,這麽一看還真是一個縮小版的陸傾凡配一個長大版的陸傾凡,季若愚坐在那裏這麽從上往下俯視著這兩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不由得覺得滿足。
陸傾凡轉臉就在兒子臉上啵了一口,然後伸手輕輕抓了季若愚的手指,“我就想這段時間趁著休著假,好好陪陪你和兒子,上次都是我不好,你出那樣的事情我都沒在你身邊,我是真的很自責。”
陸傾凡說得看似就像夫妻平時聊天的那種隨意,可是季若愚卻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真真切切存在的歉疚感。
季若愚伸手摸摸他的臉,然後就笑了起來,語氣中倒是已經沒有了太多後怕,隻是淡淡說道,“和你結婚之後我也經曆了這麽多,真的很多事情都看得很開了,隻要我們一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就沒什麽過不去的檻,隻要我們健康平安就好,過去了的就過去了,我和離兒不是沒事兒麽?別自責了,你也不想的。”
她總是能這樣來安慰他,來讓他不要有什麽負麵情緒,越是這樣,就越讓他心疼。
陸傾凡直接就把腦袋湊了過去,枕到了季若愚的腿上,伸手搭著她的腰。
這姿勢讓季若愚哭笑不得,忍不住輕輕伸手戳了他的額頭,“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呢?”
陸傾凡笑了一聲,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說道,“別人想看我撒嬌,估計一輩子都看不到,就隻有你能看到而已。”
“喔?那我應該感到榮幸咯?”季若愚無奈地笑了起來,然後一隻手輕輕揉他的耳朵,一隻手輕輕搖晃著小搖鈴。
“不,是我榮幸才是,能找到你我就已經夠榮幸了。”陸傾凡一點兒也不吝嗇好聽的話語,隻要她能高興,他願意說任何。
季若愚嘿嘿笑了一笑,“你現在嘴巴是越來越甜了,看來陸醫生你是真自責了啊?”
“能不自責麽,保護孩子這事兒沒輪上我,你一馬當先地衝上前了,保護老婆這事兒我也是隨後才趕到。”陸傾凡馬上就這麽答了一句,季若愚聽了他這話之後,忽然就想到了陸傾凡那天忽然出現的情景。
其實現在想起來,還是有些後怕的,他就那麽單槍匹馬的過來,麵對著那麽幾個年輕小夥子,季若愚是真的害怕他會出什麽事情,但是不得不說的是,他那麽仿若從天而降一般的出現,真的讓她一直飄忽不定忐忑的心,忽然就那麽心安了下來,隻要有他在,好像什麽,她都不需要去害怕。
“陸醫生,你是不是和聽南一起學過打架?我看你挺熟稔的,打人快準狠,好像還打折了幾條胳膊呢。”季若愚回憶起那天他拿跟金屬球棍的樣子,還有那利落的動作,真的讓人懷疑是不是專門練過。
但其實是沒有的,陸傾凡哪裏又有時間去練那些,他笑了笑,“人在情急之下會爆發出不同的力量吧?真要是聽南在現場,恐怕那幾個人還不夠她喝一壺,至於我,不過就是對人體的結構比較熟悉,所以撿著弱點打罷了,就跟打蛇打七寸一樣的道理,打哪裏比較疼,我還是知道的,雖然我不打架,但不代表我就不會打。”
季若愚聽著陸傾凡這話似乎有了些得意的意思在裏頭,於是也就眼神在他手臂傷口處瞄了兩眼,“是呀,你會打架還掛彩了,真是幹得漂亮的打架王。”
陸傾凡忽然就不做聲了,他不想說自己當時看到那人拿出刀子來時,他忽然想到了什麽場景,就這麽沉默了下去,臉上依舊是微笑,卻是沒有說話。
季若愚看著他忽然沉默下去,心中有些無奈,都已經這麽了解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於是她伸手輕輕摸了摸陸傾凡的額頭,“那時候的事,你就別放在心上了,我畢竟活了下來,傷勢也已經恢複,連離兒都已經出生了,那隻不過是我們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罷了,你總是時時刻刻惦記著,到最後你都會不記得你對我的究竟是愛情還是愧疚了,傾凡,感情是很純粹的東西,要是摻了其他的情緒在裏頭,比如愧疚和自責,那麽就不再純粹,不純粹的感情就是不穩定的,我要的是你給的純粹。”
陸傾凡輕輕點了點頭,也就沒再做聲,轉眼就看到小家夥已經睡著了,伸出手指去摸了摸離兒的臉,嫩得如同水豆腐一般,
“我們這麽說話,他都能夠睡得著,愛睡而且能睡這一點,還真是像足了你啊。”陸傾凡無奈而寵溺地笑了笑。
季若愚剛回應了他一個笑容,想著把離兒抱到房裏小床上去,門鈴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夫妻倆都知道兒子的習性,於是一時之間,都皺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