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草原狼——獵場
“總督大人，如果我們用這個速度前進，波滋聶裏茨陷落我們也到不了！”條頓騎士哈德曼說道。
“哈德曼，你是在質疑總督大人嗎？”劍舞者冷聲說道。
“不敢，我隻是在說事實！”哈德曼不卑不亢。
“你……”
“好了，不要吵了！哈德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波滋聶裏茨不會淪陷。如果我們去的太快反而會讓波滋聶裏茨淪陷。”東方炎陽說道。
這是什麽邏輯？城市被圍攻應該快速得到援軍才不至於淪陷，怎麽現在成了得到援軍才會淪陷呢？哈德曼想不明白。
不僅是哈德曼，劍舞者同樣想不明白。不過，劍舞者知道，這不是她該問的。
這一路上東方炎陽就在想，好端端的，哥薩克為什麽要撕毀和平條約發動進攻。進攻也就算了，有那麽多防禦薄弱的村莊不去，偏偏就跑到了擁有堅固城防的波滋聶裏茨。想幹什麽？不知道那裏的治安官是一個兩次獲得過鐵十字勳章的猛人嗎？
在北海王國龐大的城防軍係統中，如果你沒在防衛軍的時候獲得過一個勳章都不好意去指揮城防軍，去指揮民兵還差不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東方炎陽熟讀兵法，但卻不是馬謖。在結合了大地圖看，東方炎陽很快就猜到了個大概。然後說著些個思路往下才，拔都和合丹的計劃竟然被他猜了八九不離十！
白天，東方炎陽帶人移動緩慢，走不了幾步就要休息。而到了晚上有快馬飛馳，僅僅一天一晚上的功夫，東方炎陽這兩千多人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另一邊，士氣被打崩的哥薩克沒有再次發動攻擊。任憑蒙古人在怎麽威脅都無濟於事。每當到了晚上，四處巡邏的蒙古人都會或多或少的抓住一些逃跑的哥薩克。
城內，治安官在這短暫的停戰空擋抓緊製作新的城門。
幾天前的勝利有太多的運氣成分在裏麵了。而戰爭卻是最不能依靠運氣的，有備才能無患！
蒙軍大營裏，拔都和合丹正在一起喝酒。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他們還是十分精神！
“大哥，那位國王還真能沉得住氣啊！就派了個嚴陽來！”合丹笑道。
“嚴陽，是啊！我們都小瞧他了。”拔都長歎了口氣說道。
“這話怎麽說？”合丹問道。
“我留下的守軍……你還記得郭亮嗎？”拔都問道。
“記得，怎麽會不記得呢？他就是那個大孝子唄！”合丹滿不在乎的說道。
“嗬嗬，我的好兄弟呀！如果他隻是個孝子也就用不著我在提醒你了。”拔都笑道。
“有話你就直說，我就說了，不要整天和漢人攪和在一起，你看吧！連說話都不同快了！”合丹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懂什麽，漢人的王朝斷斷續續能持續千年，你回頭再看看我們，從匈奴到契丹，再從契丹到女真，哪一個斷了是還能續上的？”拔都說道。
“停！說正事兒，漢人的秦皇漢武我沒見過，我隻見過他們的大宋皇帝，真慫！”合丹更不耐煩了！
“既然你不願意聽，那麽，我就說正事。郭亮死了，我沒看到他最後一眼。也沒聽他說什麽遺言。不過他的那可兒說他是羞憤而亡的！”拔都說道。
“什麽什麽？羞憤而亡？那是什麽個死法？”合丹有些不解決，什麽叫羞憤而亡。在他看來，這世間的死法多了，卻從來沒見過什麽羞憤死的！
“郭亮把我留給他的兵都打沒了，他沒臉見我了，然後就死了！”拔都說道！
呃……
好吧！合丹還是不理解。
“算了，你隻要知道嚴陽很厲害就對了！”拔都也不想解釋了！
“報……報告二位王爺，敵人的援軍我們跟丟了！”
聽到這個消息，合丹先是楞了一下，然後裏憤怒的抽了這個可憐的傳令兵一鞭子。
“飯桶，一群酒囊飯袋，那麽多人盯不住一隊人？我要你們有什麽用！”
合丹暴怒的把鞭子一下一下地狠狠的抽在這個傳令兵身上。王爺賞一頓鞭子，傳令兵動都不敢動一下！好在身上穿著盔甲。
“我說什麽來著？快些去布陣吧！說不定嚴陽現在就在哪個地方看著我們呢！”拔都阻止了合丹的暴行。
“哼！回頭再收拾你！”合丹對著傳令兵惡狠狠的說了句，然後就騎馬和拔都離開了！
東方炎陽當然沒那麽神了，不會掐指一算就算出蒙古人在哪兒。雖然他的師父是個牛鼻子老道吧！但王長興卻沒教過他算命。王長興教的是兵法戰策馬步武藝。
夜晚，波滋聶裏茨城外響起了無數烏鴉的叫聲，還有貓頭鷹的聲音。
劍舞者閉著眼睛，好像在傾聽上帝的福音一樣，過來好一會，他在起身向後跑去。
“大人，剛剛收到消息。這周圍沒有蒙古的蹤跡！不過，哥薩克似乎來了新成員。數量不是太多。”劍舞者對東方炎陽說道。
“這就對了！”東方炎陽借著火把的光線看著地圖說道。
“大人？”
“哦！忘記了，你不會我們的語言！”東方炎陽笑著和劍舞者說道。
“大人，請指示！”劍舞者說道。
“海倫娜！你怕死嗎？”東方炎陽問道。
劍舞者驚訝的看著東方炎陽，這仗還沒開打呢，就先問怕不怕死？
再看看隨行而來的條頓騎士們，都在小聲的做著祈禱。
劍舞者沒有立刻回答，東方炎陽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我這裏有個任務要給你！”
“我不怕危險！”劍舞者說道。
“沒那麽危險！不過是給陛下送個信而已！”東方炎陽笑道。
“大人！您這是要讓我當逃兵嗎？”劍舞者語氣不善的問道。
“這不是逃兵，這是我給你的任務！”東方炎陽說道。
“不用了！我們從來沒有逃跑過，從來沒有！陛下給我的任務是保護你，我要繼續我的任務！”劍舞者十分堅定的說道。
入夥王擴的團夥也有幾年了，東方炎陽不明白王擴是怎麽給他的手下洗腦的。從上到下都軸得很，都是屬於那種一條道跑到黑的主。
白天的時候東方炎陽就來這兒了，看到的是一座殘破的城，還有城外已經瘋了的敵人。東方炎陽明白，到底是什麽樣的戰鬥才能把人打瘋！
“大人，您的命令是什麽！”劍舞者可不管別的，她直接找東方炎陽要下一步的指令！
“擴大搜索範圍。”東方炎陽看了看月亮，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道：“七十公裏，把搜索範圍擴大到七十公裏。”
“是！”
很快，林子裏有響起的一連串的貓頭鷹叫聲，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瘮人。
另一邊，合丹也被這貓頭鷹叫聲搞的心煩意亂。
“大哥，你說今天的夜貓子怎麽就這麽多呢？”
“我聽漢人說，晚上有夜貓子叫就說明要有人死了！這麽多，看樣子是要有不少人要丟命嘍！”拔都說道。
“我去看看我們的人。”說著，合丹就跑一邊去了。
作為草原漢子，合丹才不信這套虛頭巴腦的東西呢，不過，今天的夜貓子叫的實在是太怪了，不僅怪，還特別瘮人。即便是合丹這樣的人也不由得有些炸毛！
貓頭鷹的叫聲還在繼續，不過，很快就出現了另一種聲音……
啊嗚……
“是狼？”
這時候，拔都也泛起了疑惑。在草原上，狼群早已司空見慣。在可汗年幼時，在那個最艱難的時候，偉大的珂額圇母親就曾經徒手掐死了兩匹狼給一家人改善夥食。
不過，那時候的可汗一家也就四五個人而已，狼是很聰明的，人少了要小心狼，而這次蒙古軍有好幾萬，這就不是人要避開狼了，而是狼要避開人了！
聽著這狼嚎，拔都可以判斷，這頭狼的個頭應該不小。
“你們幾個去後麵看看，多帶幾個人，不要讓狼吃掉我們的牛羊！”拔都吩咐道。
拔都的命令剛下完，就聽到路遠處有人在叫罵。
一會兒，一個一身是血的士兵跑來，
“怎麽回事？不是說了要安靜嗎？”拔都問道。
“拔都王爺，是阿吉吉！”士兵喘著氣說道。
“阿吉吉？阿吉吉怎麽了？”拔都問道。
“阿吉吉在拉屎的時候被狼咬了屁股。”士兵說道。
拔都聽士兵這麽說也是一愣，都說狗改不了吃屎，怎麽狼什麽時候也好上這一口了？還想來點熱乎的？
“阿吉吉現在怎麽樣了，沒被咬死吧！”拔都問道。
“沒有，隻不過他最近都不能騎馬了！”
“算了，找個車把他送回後麵去吧！”拔都說道。
也不知道怎麽了，拔都總感覺說不出的怪異來。冥冥之中感覺有雙眼睛在看著他，仿佛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去了某些人眼裏。
蒙古勇士被狼咬了屁股，說出去都沒人信啊！誰信？
另一邊，劍舞者興匆匆的跑了回來，對東方難忘說道：“大人，找到了，在距離這裏大約六十多公裏！”
東方炎陽也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句知道了，然後就繼續去睡覺了！
“距離天亮還有一會呢！現在不睡覺小心沒力氣打仗！”說完，東方炎陽就翻了個身。
“遵命，我的總督大人！”說著，劍舞者就笑了。
“原來，這就是被關心的感覺呀！”劍舞者心裏說著。
劍舞者可以說是一個悲劇女孩了，她見慣了冷漠，也見慣了爾虞我詐，和東方新月一樣，生活的磨難讓她早早學會了堅強，所以她能在滿是惡棍的懺悔者中混下去。
劍舞者已經沒有家了，懺悔者就是她的家。
劍舞者也困了，不過，她沒有選擇躺在地上睡，而是找了棵大樹，三兩下就爬到了一個很粗的樹枝上。
“你喜歡在樹上睡覺？”東方炎陽躺著看著劍舞者說道。
“是的，在地上或床上我沒有安全感！”劍舞者說道。
劍舞者這麽說，東方怎樣也再問了，畢竟明天還有大戰在等著他，至於要打多久，東方炎陽估計，最晚到下午日落前也應該打完了！隻不過，戰鬥的激烈程度會異常的高。
這時，戰場上的己方都有小心思，拔都和合丹都失眠了，他們輾轉難眠，總覺的漏了點什麽，但卻想不起來。
哥薩克這邊，蓋特曼看著傷兵滿營的情形，幾乎是要一夜白頭的節奏了。哥薩克聯盟剛剛成立沒多久，正是展望宏圖的時候，可拔都卻毫不客氣的給他潑了一頭冷水。
哥薩克還是太弱了。東西兩邊的鄰居沒一個能惹得起的。如果這次蒙軍戰敗，哥薩克被清算是可以預見的。可是，即便這樣又能如何呀？敢不聽拔都的命令試試？
而在波滋聶裏茨城裏，居民和守軍同樣提心吊膽的。回回炮的威力他們是見識過了。如果回回炮全力攻擊，那麽，波滋聶裏茨的城牆將會在三天後被摧毀。失去了城牆，守軍想要成功守住城實在是個不小的挑戰。
“陛下！總督大人，你們到底在哪兒啊！”治安官在城牆上，看著城外燈火通明的哥薩克營地。
“可惡！為什麽我會這麽膽怯，連出城和敵人交手的勇氣都沒有！該死的，真該死！”治安官恨恨的一拳砸在城牆上。
“長官！”
“你們來幹什麽！快點都給我回去睡覺，這裏有我和守夜的哨兵呢！”
“長官，可是您已經有三天沒合眼了。您去休息一下吧！”之前澆了治安官一身尿的士兵說道！
“我們的城門還沒修好嗎？”治安官問道。
負責重做城門的士兵把頭低下了……
“這樣啊！看來必須拚一把了！”治安官像是在對士兵們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更像是在給自己鼓勵。
士兵們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長官，他們需要長官去休息，畢竟清醒的長官才能下達正確的命令，而現在的長官好像有些糊塗了。
“都別看了，都回去休息，我們黎明出發，破曉對敵人發起攻擊，還有，把我們的噴火器帶上！”治安官說道。
“是！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