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如此君臣——暖與冷
“陛下，柯尼斯堡的信！”卡爾拿著兩封信說道。
“快給我……等等……”
王擴急忙拿過信，就在準備要拆開的時候，他猶豫了！
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回信，這次……王擴很害怕，怕家裏出點什麽事……
“卡爾，你來看看，然後告訴我是好事還是壞事！”王擴把新給了卡爾道。
卡爾哦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把信拆開！
卡爾久久沒出聲，王擴心裏就咯噔一下，心想：這得多大的事啊！怎麽連卡爾也都不說話了！
王擴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自己做好了接受最壞的結果了！
“陛下！”卡爾很不自在的看著王擴。
“我準備好了，有什麽你就說吧！”王擴閉著眼睛說道。
“陛下，我不認識上麵的字！”卡爾不好意思的說道。
“嗯！嗯？”
王擴從卡爾手中拿過信，我去，是漢字，難怪卡爾不認識了！
沒辦法了，卡爾不認識漢字，整個營地幾萬人就更沒有一個能認識的了！隻能自己看了！
信是東方新月寫的，她在心中也承認了自己不對，同時還寫了一堆的情話。看的王擴心癢癢的。
出來這麽長時間，要說不想女人那是扯淡，雖然吧！身邊有個索菲婭，但那是十足的禁品！
王擴雖然也很喜歡索菲婭，但他還不想給自己找麻煩！
另一封信是東方炎陽寫的。一半公事一半私事。
公事是，最近這兩個月，東麵的蒙古人異動頻頻，看樣子是有大動作了。而私事則是，他說東方新月雖然已經好了很多，但眉宇間還是有所不妥。
“麻煩呦麻煩！”王擴用中文說道。
同時，王擴也明白了，為什麽東方新月會寫這一封信過來，無非就是在讓他安心，畢竟，外有強敵環伺，內有家宅不寧。擱誰誰也受不了。最典型的就是亞曆山大大帝，看似征服世界風光無限，實則是不願意麵對自己母親。因為有傳言說是她買凶殺了父親。而且，這個傳言還十分的真實！於是，亞帝寧可客死他鄉也不願意回家！
東方新月閑暇之餘讀過《亞曆山大傳記》，她雖然和王擴之間有點矛盾，但卻不想把自己的丈夫逼到不願回家的地步。
再說了，他們的矛盾也不是別的，而且因為太愛對方所導致的。
東方新月想給她的安大哥生一個健康的繼承人，一個地位無可撼動的嫡長子。安大哥是她的全部，而北海王國就是她的安大哥的一生心血。東方新月不僅要全心全意的愛他，還要為他守護好這份心血。
如何守護？東方新月自從嫁給王擴之後就在研讀史書，無一例外，幾乎全部都是出在了權位交接上！尤其是當一個國君無子的時候。所以，生一個大胖小子的心態就更加迫切了，然而事與願違，一連生就三個女兒後，東方新月絕望了！她以為她生不出兒子了，為了她心愛的安大哥，東方新月才選擇說出讓王擴休了她的話！
而王擴呢？本來對子嗣看的就不重，管他是男是女，還不都是自己親生的呀！比起“副產品”的兒女，王擴更愛東方新月這個敢陪他去北極圈走一圈的老婆！隻要老婆在，生兒生女無所謂啦！
公曆的十月份也就是農曆的八九月份，晝夜溫差開始變大！到了晚上，王擴又把東方新月的信讀了好幾遍，雖然內容都快倒背如流了。但看到東方新月的字跡，王擴的心裏還是感覺十分溫暖，有了這封信，即便是再嚴寒的夜晚，王擴也不會覺得冷了！
第二天一早，敵我兩軍所有的士兵都迎著朝陽，向著聖城的方向跪拜！
近十萬大軍同時向著一個方向進行跪拜，這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了已經快成了丐幫弟子的郭亮。
信教，不稀奇，可是，郭亮從來沒見過如此震撼的朝拜場麵！
在兩軍朝拜的同時，一些舉著十字架的“光明頂”修士，也在輕聲吟誦著上帝福音！雖然語言各有不同，但交戰雙方還是以德語為主。
雖然雙方開戰的理由不同，但從主要參戰的士兵來看，這無疑是一場德意誌神聖羅馬帝國的一場大型內戰！
整個朝拜過程，從第一縷陽光出現，一直持續到了太陽完全升起來才結束，期間，雙方士兵誰也沒有要打擾誰的意思，朝拜解釋之後，雙方士兵還衝著對方大喊了三聲“哈利路亞”！
宗教朝拜結束之後，王擴和波西米亞的小王子騎馬出陣！另一邊的教皇也帶著兩個人騎馬向王擴這邊趕來。
中世紀的貴族戰爭是很講究的，尤其是開戰前，雙方的最高戰場統帥在戰前要相互客氣客氣……
在嘹亮的軍樂聲中，雙方主要將領匯聚在小河的中央！
雙方軍樂隊演奏的曲目都一樣，都是被王擴改名為《德意誌軍團》的《約克軍團》。
王擴他們說了什麽，沒人知道，因為距離太遠，又因為有軍樂的幹擾！
這種開戰方式，繞是見多識廣的郭亮也撓頭，這種方式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隻能從史書上找了！
王擴一臉得意，教皇的臉卻黑的嚇人？看樣子，這次是王擴占了便宜！
“陛下！”
“教宗！”
教皇一方的聯軍貴族立刻過來，深怕教皇遭到王擴的暗算！他們可是聽說了，這位安德烈王的武力值可不低！
看著眼前驅寒溫暖的大小貴族，教皇的臉上更是一千青一片紅！
“現在才想起來關心，剛才幹什麽去了！”教皇心道。
隻不過，這些話不能說出來，畢竟教皇還要靠他們打仗呢！
“剛才安德烈說，你們全是叛徒，他要把你們都抓回去，給你們靈魂的淨化！”教皇說道。
教皇隨口的一句話，讓他身邊的大小貴族立刻火冒三丈！
這也太欺負人了，明明是你造反，偏偏卻說我們是反賊，欺人太甚……
本來還無精打采的教皇聯軍，被教皇這一嘴說的，怒氣加士氣瞬間就被點燃了！
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了，你想給我們洗滌一下靈魂？等著，等我們抓到你夠，來給你好好的淨化一下肮髒的心靈！真是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教皇看著群情激奮的人們，臉上雖然依然沒有表情，但心裏卻樂了！
作為歐洲最頂級的神棍，要說教皇的嘴炮功夫沒點料？誰信呀！
很快，教皇的攻擊就開始了！
打頭陣的盡然是那支沒見過的軍隊，他們身披黑色的袍子，也不說話，全程隻有淩亂的腳步聲以及整齊的隊列！
“這些是什麽人？”王擴問道！
然而，最高指揮台上的人卻沒有一個能回答他的！
這支神秘軍隊即將過河的時候，他們忽然把黑袍扯了下來……
“嘶……怎麽是醫院騎士？”王擴抽了一口涼氣，皺著眉頭說道。
醫院騎士團，現在或許應該叫馬耳他騎士團，又或者叫聖約翰騎士團！他們是王擴沒怎麽接觸過的，對他們的情報很少。王擴隻知道，這支騎士團軍隊的戰鬥力不低！
醫院騎士團很距離就到了河中央，這條河的河水本來就不深，再加上王擴在上遊又把水給堵了起來，所以，現在的河水也就到一個成年人的膝蓋往上一點。
在河堤最靠前的是波西米亞王國的兩千士兵！
他們買拒馬和工事後麵，把箭插到麵前的土上，好能快速射擊。
這種工事雖然不大，但卻錯落有致，能很好的防禦重甲騎兵的衝鋒！
教皇不懂軍事，但聯軍中有懂軍事的人！昨天在看過對岸的布局後就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會以步兵為主。
所以，醫院騎士團的騎士能才會下馬，變成下馬騎士！
淺淺的河水不能阻擋敵人前進的腳步，但卻可以拖慢進軍的速度。
醫院騎士團的騎士們剛剛通過最危險的河中央，密集的箭雨就從天而降了下來！
醫院騎士們將盾牌舉過頭頂，大部分箭矢都被阻擋了下來，即便是有漏掉的，也被精良的盔甲所阻擋！
醫院騎士猶如一座山一樣，穩步地推進。麵對似乎刀槍不入的重甲下馬騎士，波西米亞士兵慌了。
“傳令！一線士兵後退至三線！二線士兵準備戰鬥！”
傳令兵用舞動令旗和吹號的方式，很快就把王擴的命令傳達了出去！
看到最高號令台上的命令，正在一線作戰的波西米亞貴族算是鬆了口氣。他還以為王擴要讓他和他女朋友人送死呢！
波西米亞的一線士兵撤退了，在半個小時的戰鬥中，他們以自身零傷亡的代價，換取了殺敵二十七人，傷地五十六人的戰果！
這點上萬對於擁有兩萬多參戰士兵的醫院騎士團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倒是教皇那邊的士兵，看到醫院騎士團的人這麽輕易就拿下了灘頭，都全部歡呼了起來。然後，在各種領主的一聲令下，這些窮慣了的士兵全都烏泱泱的跑到河裏，幹嘛呢？撿弓箭啊！
目前的歐洲，估計也隻有王擴這麽豪橫了，剛才就那一會的功夫，波西米亞的一千多人可是射出了好幾萬箭支。現在全都在河中的泥沙裏插著呢！
然而，王擴雖然豪橫，但想占他的便宜？那得付出點代價了！
為了成功引對方上鉤，王擴一共布置了七道防線，前四道防線都是波西米亞人，防線和防線之間也不是簡單的幾排線，而是錯開的，比如，第一道防線是明擺著的，第二道防線卻是隱藏在第一道防線兩邊的草叢裏的！在著第二道防線上，王擴足足布置了四千人。
在教皇的人衝到河裏撿箭支的時候，兩邊的第二道防線發威了！用更加密集的弓箭，將想要撿漏發財的敵軍射的人仰馬翻！他們可沒有醫院騎士團的裝備……
“不要停，衝過去！”教皇身邊的聯軍元帥大聲喊道！
這一次可不行，醫院騎士團的士兵已經停下了，不是因為對方火力太猛，而是麵前全是坑！這些坑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唯一的作用就是遲滯步兵的推進！
要看大好的局勢就要逆轉，教皇，這位不動軍事的“神父”，不停聯軍大元帥的建議，將手下的幾萬士兵全部都派了出去！
河水雖然不深，但河裏的淤泥還是很影響速度的。不過，還別說，這人多還真是力量大，第二道防線上的四千士兵盡然射不過來了，敵軍要看就要衝上了岸！
王擴微微一笑，下令道：“第二線士兵後退至三線。告訴我們的人，可以放水了！”
“終於輪到我們出場了！都給我快點！耽誤了老子的事兒，老子活剝了你們！”守在水壩前的波西米亞貴族嚷嚷著！
為什麽命令會傳這麽快呢？原因是，這命令壓根不是靠人來穿的，而是用煙，還是狼煙！
中世紀的生態好哇！王擴在這裏這麽長時間了，找些狼糞還不容易呀！一把柴火，放一些狼糞上去，立刻就有了“大漠孤煙直”的意思了！
這條小河的水流不大，但也架不住時間的累計呀！而且，王擴在製定戰術之前也仔細的觀察了地形！這裏雖然十分開闊，但小河的兩岸卻有一定的坡度，整個地形呈現出的就是一種不太明顯的梯形！
“憋了”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的河水被瞬間釋放！大量的河水以雷霆萬鈞之勢，隻蹦下遊而來！
“快跑啊！發大水了……”
僅僅一個瞬間，無數人就被大水衝走了！
現在，教皇的聯軍被大水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對岸，另一半則十分惶恐的爬上了岸！
“是時候了，傳令，全線反擊……”
三支狼煙衝天而起，在王擴這邊，禁衛軍排著線列陣，在鼓點的帶動下，整齊的向敵軍推進！等到距離兩百米時……
“大隊、止步，舉槍，瞄準、開火……”
徐進齊射戰術是火槍兵的標準戰術，禁衛軍更是把這套戰術玩的爐火純青！
剛才還刀槍不入的醫院騎士團，現在卻因為線的太過密集而被成片擊殺，能防禦住弓弩箭矢的盾牌，在火藥燃氣麵前是那麽不堪一擊……
人的血液是熱的，但在冰冷的殺戮麵前，它們很快就會涼下來，徹底的，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