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北方戰爭——黑死病
“嚴陽，我們這是到哪裏了！”
“王爺，您說什麽？我聽不見！”
拜答爾，曾經的王者，帶兵從蒙古草原一路殺到了歐洲，現在，卻隻剩下皮包骨了！
進過十幾天的顛簸，他們現在已經位於伏爾加河的下遊，距離大本營隻有不到一百裏路了！但拜答爾好像卻看不了拔都最後一眼了。
拜答爾能有今天，東方炎陽“功不可沒”。隻是，隨行的怯薛軍沒一個人能看出來，在怯薛軍眼裏，東方炎陽一直鞍前馬後的伺候著拜答爾王爺。什麽叫殺人不留痕跡，東方炎陽就做了一個範例出來。
在距離大本營四十裏的時候，先一步回來的華平胡赤來了！
當初大軍潰散，中途有遇到了罕見的大冰雹，華平胡赤和拜答爾失散了，在尋找無果後，華平胡赤就先回來向拔都報信了！
在得知北方戰場失敗後，拔都都有立刻搬遷的衝動了。可聽華平胡赤說，北方戰場雖然戰敗，但損失不大後，拔都這才勉強安了點心下來！決定還是等拜答爾回來問清楚再說！
拜答爾被太進了拔都的大帳，拔都看著這位兄弟，從來不哭的他，這次眼淚卻止不住了。
“兄弟啊……”
……
“嚴陽安達，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華平胡赤問道。
“華平安達，我被派去征糧的事你是知道的……”東方炎陽和華平胡赤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東方炎陽的陳述後，華平胡赤也為東方炎陽捏了把汗！同時也感歎天意弄人，如果他的好安達能早到一個晚上，他們也不會敗的這麽快！
最慘的還不是蒙古人，莫斯科大公才是最慘的，他竭盡全力想要保存人力資源，但事實上卻事與願違。一場敗仗並沒有讓大公傷筋動骨，反倒是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冰雹才要命。可以想象一張，一萬連傷帶餓的人，走在大雨磅礴的道路上，天上還下著雞蛋大的冰雹是什麽場景。
沒吃沒喝下，大公的人被大量凍餓而死。出發時的兩萬人，回去時卻不許三百。本來就是窮鄉僻壤的莫斯科公國，這次可真的要唱“莫斯科沒有眼淚”了。或者是“白樺林”了！太慘了。
一二四五年八月二十四日。蒙古親王拜答爾回歸長生天的懷抱！
與此同時，已經取得了諾夫哥羅德攻城戰勝利餓奧拉夫也收到了漢克的信！
“什麽？讓我們撤出諾夫哥羅德？漢克那家夥開什麽玩笑！”維魯斯說道。
“不要多說了！信你們也看了，執行命令吧！有什麽問題回去親自問漢克！”奧拉夫說道。
“那這些士兵怎麽辦！他們會接受這樣的命令嗎？”格羅特說道。
“這個好說。讓他們解決一番就好了。來人，傳令下去，所有士兵明天中午之前必須全部歸隊，在歸隊之前他們要幹什麽我不管！”奧拉夫說道。
失去了一隻眼睛的奧拉夫，看上去還挺像奧丁的，如果頭發和胡子再長點白點就好了！
命令一出，北方軍全體士兵都沸騰了。終於，這次沒白來一趟！
然後，奧拉夫又補充了一道命令，什麽都可以搶，唯獨不能搶人！
有了奧拉夫的命令，憋屈了這麽多年的獸欲終於得到了發泄……
繁華富庶的諾夫哥羅德成了人間地獄，另一邊的東方炎陽也被綁了起來。
拔都給東方炎陽的罪名是貽誤戰機，致使大軍潰敗！
東方炎陽自然是大喊冤枉了！他是奉命去征糧的，和貽誤戰機八竿子都打不著！華平胡赤也在為東方炎陽求情！
“不必多說，嚴陽征糧不力，致使我大軍潰敗，數萬將士血灑疆場，實在罪不可赦……”失去兄弟的拔都根本就聽不進別人的話！
哪怕華平胡赤和拜答爾的怯薛軍都在闡述事實，那也不行！拜答爾臨死前個拔都說了——嚴陽不可靠！
在拔都一意孤行的前提下，東方炎陽被定了死罪！第二天中午就會被行刑。
“你為什麽不為自己辯解一下呢！”晚上，在大牢裏，華平胡赤十分氣氛的對東方炎陽大吼著。
“我的好安達，你沒看出來嗎？拔都王爺是鐵了心要殺我！不管我如何辯解，都難逃一死！”東方炎陽則一副生死看淡的模樣！
“所以你就隻喊冤枉？”華平胡赤說道。
“不然呢？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為自己說的話有狡辯的嫌疑，可是你們呢？你們說的都是事實，我又能如何，比起蒼白的辯解，還不如壯烈赴死呢！這樣，也不虧巴特爾之名，你說呢？”東方炎陽反問道。
“為了一個虛名，就搭上你自己的一條命，值得嗎？”
“你不是漢人你不知道，在我們的文化裏，死有很多種，為名而死，值得！”東方炎陽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想死？我成全你，來人！”華平胡赤大喊一聲。
門外的牢卒立刻就跑了進來！
華平胡赤放著牢卒的麵，緩緩的抽出馬刀，然後一刀劈向了……
兩個牢卒的臉上全是疑問和驚恐，他們捂著脖子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安達，你瘋了，殺了拔都王爺的牢卒等同造反！”東方炎陽同樣驚訝！
“廢話少說！稱我沒改變主意，趕緊給我滾！”說話間，華平胡赤一刀砍砍斷了東方炎陽身上的繩子！
“我走了你怎麽辦？”東方炎陽活動了一下手腕問道。
“我就說你越獄了不就行了？我是蒙古人，是拜答爾王爺的那可爾，拔都王爺不會殺我的，出去後，你去哪裏都行，不要再回來了！”華平胡赤長歎一聲說道。接著他又露出了凶狠的神情，讓東方炎陽趕快滾，並提醒他，食物和水都在門外他的馬上，讓東方炎陽騎馬走。
“好安達，我們回頭再見！”東方炎陽知道，現在不是墨跡的時候，再囉嗦下去，他們都會完蛋！
等外麵的馬蹄聲漸漸遠去後，華平胡赤沒有按照東方炎陽想象的那樣，偽裝現場，而是看著手中馬刀反射的自己說道：“嚴陽，當初在柯尼斯堡大牢的時候，是你托著重傷把我救出來的，現在，我們兩清了。拜答爾王爺，我是您的那可爾，請稍等，屬下這就裏了！”
說著，華平胡赤就把馬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東方炎陽騎上了華平胡赤的馬，一路往西而去。回東方？開玩笑，這裏距離東方何止千萬裏啊！一路上還要橫穿大漠翻山越嶺，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路程。
隻有往西，去妹夫那裏，借助妹夫的幫助才有機會。
路上，東方炎陽也想過，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了拔都完事。可隨後一想，還是算了吧！
拔都身邊護衛的怯薛軍眾多，單槍匹馬肯定是不行，可東方炎陽卻也沒辦法聯係三大暗衛中的任何一個！不打無準備之仗，這是東方炎陽一直信奉的信條。
東方炎陽一路狂奔，沒有絲毫停頓，華平胡赤會怎麽樣，東方炎陽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他私放了自己這個欽犯，不管華平胡赤是什麽身份，要麽被憤怒的拔都大卸八塊，要麽自己了斷以死謝罪。
“好安達，保重！”
……
第二天中午，心滿意足的維京戰士回到了大營，他們相互吹噓著自己的勇猛，然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兩個維京戰士一直在咳嗽……
晚上吃過飯休息的時候，咳嗽的人變成了十個，也就是一整個小隊！他們咳嗽不止，同伴還笑他們，說他們太虛了。這幾個人也沒在意，以為自己是缺水了，在喝了不少水後就睡覺了！
“嘿！懶鬼，起來了！我們要出發了！”幾個士兵來到那“虛了”的的一隊營帳外喊道！
過了半天都沒動靜，這幾個士兵就奇了怪了，怎麽的，還要大隊長親自來喊他們不成？雖然天是很冷，但也不至於起不來吧！或者凍死了？
“我說你們，是不是想挨打啊！”一個士兵說著，就進入了帳篷。然而，僅僅不到一分鍾，這名士兵就連滾帶爬的出來了。
“快離開這兒！”士兵哭喊道。
他這一嗓子，讓圍觀的人全都莫名其妙，到底看見什麽了？能讓一個維京戰士這麽驚恐！於是，就有人又進入查看，結果，進去的人同樣驚恐的跑了出來！不過這次終於有人喊出了情況！
“都離的遠一些，是瘟疫！”
瘟疫，人類曆史上的頭號殺手，也是所有時代軍隊最害怕的敵人！一時間，整個北方軍都人心惶惶了！士氣更是直線下降！
“全體都有，凡是咳嗽，頭疼腦熱的，都主動站在左邊，沒問題的站在右邊，聽好！你們一定不能作假，不然所有人都會死！”奧拉夫將全軍集合起來，大聲宣布道。
很快，五萬多士兵就全部分組完畢了。奧拉夫看著站到左邊的士兵，心都在滴血，足足一半啊！
“現在，右邊的士兵由阿蘭道夫·格羅特將軍帶領，先走，到三十公裏外紮營！走吧！”奧拉夫又說道。
右邊的士兵剛一動，左邊的士兵就開始有些小騷亂了，畢竟，能活著誰也不想死，哪怕是生死看淡的維京人。不過，好在奧拉姆這位主將還在，所以秩序還沒亂！
接著，奧拉夫又說道：“你們由我帶領，這次，我們要辛苦點了！”
等右邊健康的士兵全部都走了以後，奧拉夫命令，所有人，脫掉所有衣服，飾品，就是一條遮羞布也不能留。
奧拉夫的命令讓維京戰士們就迷茫了，這是要幹什麽？
“聽著，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你們，都是我最驕傲的戰士，我不希望你們死在瘟疫中……”奧拉夫經過這些年的鍛煉，口才技能有了很大的提升，一番煽情演講後，維京戰士們就在這冰天雪地裏開起了“無遮大會！”
“士兵們，我知道你們很冷，因為，我也冷啊！”奧拉夫也赤條條的了！
奧拉夫把這些人帶去了另一個地方，這裏擺著接近三萬個大酒桶。酒桶邊還放著今天早上剛送來的冬裝。
奧拉夫走到一個酒桶旁，然後整張臉都埋到了酒桶內，大口大口的喝了幾口高純度糧食酒。挺辛辣的，不過身體卻暖和了不少。
“還等什麽。喝吧！不過不要把酒都喝光啊！你們還要跳進去泡澡呢！”奧拉夫說完，就先自己跳進去了！
王擴在讓漢克給奧拉夫發去命令後，還是不覺的安穩，於是又連夜給奧拉夫修書一封。並且還動用了隱藏的傳遞係統給奧拉夫把信送了過去。將對付瘟疫的辦法告訴了奧拉夫。
信剛送到奧拉夫手裏的時候，奧拉夫還以為老大太過杞人憂天了。可是，僅僅十多個小時後，這套辦法就派上用場了！
在沒有抗生素的時代裏，王擴能想到的辦法也不多，用高濃度烈酒泡澡和大量吃大蒜是最為使用的辦法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總比祈求上帝寬恕實際吧！
奧拉夫帶領的這一半北方軍還能有點辦法，可是，諾夫哥羅德城內的居民就沒這麽好命了。疫情在城內更為嚴重，僅僅這一天內，就有十多人死亡了。由於死者渾身呈現黑色或深紫色，所以得名——黑死病！
諾夫哥羅德人沒有見過這種疾病，也沒有相關的知識，所以他們隻能在安葬了死者後，去教堂祈禱！
在教堂內，很多人開始皮膚出血，咳嗽或吐血！一個下午的時間，擁擠在教堂內的上百人就全部開始咳嗽了！
不安的氣氛比瘟疫傳播的更快，很快就有人變的奄奄一息了。還能活蹦亂跳的人不想留下來等死，所以，凡是能動的人基本上都開始收拾行李，有手腳快的都開始跑路了。
短短兩天時間，曾經人聲鼎沸的諾夫哥羅德城，就變成了一座死城！也就是在這短短的兩天內，“黑死病”就殺死了城內大約三分之二的人。街上的屍體沒人掩埋，老鼠啃食著屍體！
“但願我們都能熬過這一次！願上帝保佑！”
奧拉夫帶領的這支北方軍中，這兩天也死了七個人。因為他們的死相太過詭異，所以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最後還是奧拉夫，他讓士兵能找來很多樹枝蓋在死者身上，然後一把火來的個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