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北方戰爭——各自準備
在北海王國的北方行省,各地的民兵和地方軍都在七月前接到了防衛部發來的命令,命令上要求各地的民兵和地方軍抽調三分之一的兵力,前去馳援芬蘭。並且時間限定的也比較緊,要求在七月十號前必須抵達維堡,最晚的截止日期就是七月十日晚上。
這一道命令下來,整個斯堪的納維亞諸多行省就立刻動起來了。這一下,最先坐不住的就數已經成為女王的塔西亞了。
在王擴的命令發布的第十天,塔西亞的使者就乘船來到了柯尼斯堡。使者帶來了塔西亞的親筆信,信上的語句不多,但卻一再強調,丹麥王國是北海王國的盟友這件事,還說有什麽戰爭,丹麥可以出兵幫忙!大家都是新教國家,有事好商量!
王擴看著塔西亞娟秀中帶著豪放的筆跡,心中也是感慨萬千!曾幾何時,王擴還在擔心丹麥會對他發難,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使者先生辛苦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對盟友出手,我隻是打算教訓一下上帝的叛徒而已。如果女王有興趣,我代表北海王國表示歡迎!”王擴說道。
“多謝陛下關心,教訓叛徒,女王會很樂意的,不過我需要請示一下我王!”使者漂亮的一腳,直接把王擴丟下去的球踢飛了。
基督的叛徒,除了諾夫哥羅德以外還有誰?而且,這麽大的陣仗明顯是不希望有人插手!如果使者這點都看不出來,塔西亞很有可能會劈了他!
王擴可不想和這位使者閑聊,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而使者也識相,向王擴要了一頓好的後,就告辭了!
使者走後,王擴把漢克叫來,說道:“通知一下瑞典,讓他們悄悄做好戰爭準備。”
“老大,你是說丹麥會對我們動手?”漢克說道。
“不知道,不過小心點沒錯,我估計是打不起來,但誰知道呢!”王擴說道。
防衛部發布的局部動員令,雖然沒有樂意保密,但丹麥使者能在十天內趕來,就足以說明,王擴的高層有丹麥的間諜!不得不防啊!
“好的,老大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了。”漢克說道。
由於北海王國的崛起太快,這讓周邊國家都緊張了起來,和王擴接壤的王國不少,但盟友卻沒幾個,算來算去,也不過是兩個而已,一個是西普魯士,現在的態度出現了一絲搖擺。另一個就是丹麥了。雖然是盟友,但卻亦敵亦友!
發展國家就好似過人家一樣,太強別人會疏遠你,太弱別人會欺負你,隻有同流合汙,別人才會接受你。
北海王國的強大武備,周邊各國雖然沒有直接領教過,但在對蒙古軍的作戰中,卻有了一定的體現。尤其是在把邊境推到匈牙利邊上之後,北海王國就想一堵牆一樣,在保護了西方的同時,也在隔絕著西方。
王擴是希望有生之年能夠把黑海變成自家內湖,就像波羅的海一樣。同時,也必須控製黑海的出海口,如果出海口不在手裏,那以後準備建立的黑海艦隊,時不時就會秒變黑湖水師!著放在波羅的海也同樣受用,丹麥海峽不能控製在他人手中,不然,波羅的海艦隊也會時不時客串波羅的湖水師!
王擴想要丹麥海峽的控製權,塔西亞也有感覺,但這些年下來,聰明的塔西亞一直都沒給王擴借口發動戰爭。如果這次塔西亞犯糊塗,主動攻擊王擴,那王擴就要笑醒了。
王擴在動員的時候,遠在欽察草原的拔都也收到了波爾金戰死的消息。
“拔都王爺,這是好事啊!”東方炎陽興奮的說道。
“好事?我看是禍事!波爾金一死,北方著火必定重燃,就憑那些碧眼回回?不是我小看他們!他們真不行!”拜答爾說道。
“拜答爾王爺說的沒錯,我們北方的仆從軍的確不是敵人的對手,可是,危機中同樣伴隨著機遇。仆從軍不是對手,難道我們也不是嗎?”東方炎陽說道。
諾夫哥羅德是拔都在歐洲的最大一股偽軍,不容有失,東方炎陽的話也讓拔都陷入了沉思。
合丹去回老營搬救兵了,最快也得要一年才能回來,如果要征討木拉夷,那也得要半年時間。這麽一算,拔都就需要等待一年半才能得到援軍。這麽長時間,如果敵人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機會的。一年半,什麽仗都打完了。而且,蒙古軍即將和宋軍開戰,合丹能帶回來多少人還是個未知數。
沉思了許久之後,拔都問東方炎陽道:“你打算怎麽辦?”
“征集大軍,全力馳援北方,倘若北方有失,我們將再次陷入兩線作戰的尷尬處境。”東方炎陽說道。
兩線作戰,這讓拔都和拜答爾都想到了,當初在比亞韋斯托克的不甘。明明已經拿下了城池,但卻因為形勢問題,最終隻能拱手相讓。
曆史的教訓已經無數次的說明,在強的國家也架不住兩線甚至是多線作戰。兩線作戰拖垮了強橫一時的第二帝國,也毀滅的不可一世的第三帝國。在東方,早起的滿清也深受困擾。明軍在遼東和朝鮮兩線牽製,打朝鮮遼東出兵,打遼東朝鮮出兵。滿清的狀況可想而知,要不是最後明軍自己出昏招,滿清別說入關了,能生存下去就已經燒高香了。
“那我們呢?我們的蒙古勇士就這麽幹看著?”拜答爾說道。
“王爺,不是我不想讓我們的勇士動一動,而是不能啊!王爺!”東方炎陽說道:“我們的兵力少,如果我們全都去了北方,這裏誰來留守?萬一那位國王再撕毀和約怎麽辦?就憑西麵的那些仆從軍能擋住?到時候我們陷入北方戰爭無法抽身,而敵人有從後方壓上,我們腹背受敵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東方炎陽的預測仿佛讓兩位王爺看到了他描述的場景。前方敵軍步步緊逼,後方追兵蜂擁而來。強悍的蒙古勇士一個個倒下……
“嚴陽,這件事你就協助拜答爾王爺去辦吧!記住,在保證西線的同時,要打贏北線戰爭。”拔都最終同意了東方炎陽的策略。
兵符這些東西拔都肯定是不會給“嚴陽”都,哪怕嚴陽表現的再好,拔都把調兵的權力給了拜答爾,“嚴陽”從旁協助。
回去後,東方炎陽邊把消息通過雄鷹銳目的情報網,傳遞給了王擴。
東方炎陽的身份對雄鷹銳目來說一直都是個謎,在雄鷹銳目的代號中,東方炎陽被稱為“猶大一號”。有什麽信息傳遞也從來不見麵。雙方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東方炎陽每次要傳遞消息,隻需要把信寫好,放在馬鞍下並把箭袋掛在馬鞍上即可。
而街頭人拿到信後,則會把弓放在馬鞍的弓囊內。東方炎陽看到馬鞍上的箭和弓就知道,消息已經傳遞出去了!反之則要小心了。為了掩護行動,東方炎陽時不時就會和華平胡赤或阿克台打獵。也會因為各種理由而取消既定的狩獵行動。
從兩位王爺那裏出來後,東方炎陽並沒有直接回住所,而且徑直去了華平胡赤那裏!
華平胡赤聽手下說,他的嚴陽安達已經到了門口。高興的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就出來了,東方炎陽沒拿弓,但卻把弓隨便掛在了馬鞍上。然後,馬就被馬夫牽到了一旁。
東方炎陽在華平胡赤這裏,從中午一直待到了晚上。當東方炎陽再出來的時候,他放在馬上的弓已經放回了弓囊內,而且在箭袋裏還有一支鵝毛!
“安達,不用送了,這幾天你就準備準備,我想拜答爾王爺的命令很快就會下來。”東方炎陽對華平胡赤抱拳說道。
“這次你還有公務在身,我就不留你喝酒了,好安達,下次我們不醉不歸!”華平胡赤笑著說道。
“怎麽還不醉不歸了?難道你要把我扔出來不成?”東方炎陽開玩笑的說道。
“怎麽會!下次吧阿克台也叫上,他烤的羊肉可是相當美味的!”華平胡赤說道。
“好了,我該去找拜答爾王爺要命令去了!告辭!”東方炎陽笑著說道。
看著嚴陽的身影,華平胡赤心裏是既有羨慕又有嫉妒。
“來人,給老子準備書,老子要看書……”華平胡赤說道。
在華平胡赤挑燈夜讀的時候,一支翔隼悄無聲息地飛過來他的屋頂,也飛過了蒙古軍的層層崗哨。
“在那美麗的黑海邊,有位年輕的哥薩克跨上了他的馬!哥薩克揮淚向他心愛的姑娘告別。年輕的哥薩克即將離開他的姑娘,更悲傷的是,他即將離開美麗的烏克蘭,嘿嘿嘿,翔隼飛過高山森林和田野。他希望飛回到心愛的姑娘身邊。翔隼飛呀飛呀飛過高山森林和田野山穀,家鄉的百靈鳥搖啊搖啊搖著那小鍾。世界上有很多女孩,翔隼隻喜歡家鄉的百靈鳥……”
在頓河下遊入海口的地方,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為他的心上人彈起了魯特琴!
這首歌還是一年前來的樂師教給他的呢!小夥子很喜歡唱,姑娘也很喜歡聽他唱。
姑娘聽著聽著就哭了,原因不是別的,兩天前,統治他們的蒙古人下來了命令,要求所有的年輕男性全部上戰場。今天是最後一個晚上了,明天一早,姑娘的心上人就要去為不認識的蒙古人打不認識的維京人了。
由於蒙古軍的幾次西征都以失敗告終,而且每一次都損失慘重。這讓所有人都對戰爭前景產生了悲觀!而且還是不小的悲觀!
一首翔隼,讓從第聶伯河下遊到頓河流域的廣大地區,都有了養翔隼的習慣。
於蒙古人管理下的仆從國人的悲觀相比,北海王國的維京戰士的心態就要客觀的多了。他們高唱著戰歌,坐上維京戰船,浩浩蕩蕩的往維堡而去。
即將成為戰場的諾夫哥羅德,平民們首次被允許搬離故土,至於去哪裏,上頭早就有了預案,去莫斯科公國。
然而,想法是好的,但卻忽略了重要一點。
兩國交兵可不是從雙方士兵踏上戰場那一刻開始的,上兵伐謀啊!真正的交戰其實從決策上就已經開始了。
王擴早就想對諾夫哥羅德這個蒙古人最大的偽軍國出手了,所以,各種暗探那是派了好多。這些暗探平時就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或是農民,或是小商販。平時就是隱藏在民間收集一些情報。現在,哈哈,天賜良機。
蒙古軍在東方炎陽的慫恿下,允許即將成為交戰區的平民自行搬遷至莫斯科公國,這就給了暗探們機會。暗探們接到的命令就是盡可能多的把這些人帶到己方控製區。
暗探們接到命令後,就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威逼利誘的,撒謊的,故意帶錯路的……總之,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陰招損招全都用上了。最終結果就是,諾夫哥羅德的九十二萬人口中,隻有不到兩成去了莫斯科公國。剩下的全被忽悠到了北海王國的控製區。就連不少士兵也被裹挾了進去。
這仗還沒正式開打,失敗的陰影就籠罩在了欽察聯軍的頭上。
而在柯尼斯堡港,海量的物資正在裝船。打仗可不光是前線士兵的事,後方的後援同樣至關重要。這次參戰的維京地方軍少說也有四萬人,再加上同樣要參戰的條頓騎士團兩千騎士,以及其他打輔助的士兵,參戰總人數接近五萬。
五萬大軍啊!這在東西方都不算小數目了。王擴沒能力在陸地上轉運可供五萬士兵作戰的後勤。但在海上海上小菜一碟!
柯尼斯堡港的軍用倉庫內,從各地運來的各種物資把倉庫堆的滿滿的。王擴不可能每場戰爭都參加,既然不能參加,那就好好的把後勤做好。
仗怎麽打是將軍們的事,可如果讓前線的戰士餓著肚子,那就是王擴這個國王的失職了。
七月八日,一艘從柯尼斯堡出發的船隻抵達了維堡的港口。船上懸掛著一麵白底黑鷹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