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東征(十)
“媽媽,爸爸去哪裏了呢。”一個小男孩他的媽媽。
“你爸爸去打獵了。”
“爸爸什麽時候回來啊!”
“快了,因為他知道,家裏還有個小可愛等著他喂呢!”
這裏是懺悔者的村莊,說話的是瑪莎母子。
這裏的生活雖然沒法和克拉克夫時相比,但小日子卻也過的實在!雖然艱苦了一些,可卻沒有了宮廷的勾心鬥角。瑪莎現在已經習慣了這簡單的平民生活了!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瑪莎這一家人的生活是很平靜的,一般晚上是沒人來的。
瑪莎讓兒子乖乖的,然後就去開門了。
“請問你找誰!”瑪莎看著麵前的黑衣人問道。
“瑪莎女士,這是你的信!”黑衣人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信?這東西瑪莎已經很久沒收到了,她不知道該寫給誰,更加不知道會有誰給她寫信。
信是用波蘭文寫的,從筆跡上看,是自己的丈夫沒錯了!然而,信的內容卻讓瑪莎如遭雷擊!
博羅聶維奇參與了危害王國的反叛行動,並且被人贓並獲,信是告訴瑪莎一聲,他會在近期回家一趟,和妻兒進行最後的告別,之後博羅聶維奇就會被送上絞刑架。
“媽媽!爸爸要回來了嗎?”小男孩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問道。
“是的!你爸爸再過幾天就會回來,他會給你帶很多好吃的!好了!在爸爸回來前,你要乖乖的哦!”瑪莎強忍著淚水微笑著和兒子說道。
“嗯!我一定乖乖的!”
孩子睡覺是很快的,等孩子睡著後,瑪莎才躲到了屋子裏小聲的哭了起來。
同時,在索倫堡王擴的大營內,王擴睡的正香,也沒人敢因為一點小事就打擾國王休息。
有家有室之後,王擴的殺心就沒那麽重了。羅莫都已經構成叛國罪了,按照法律,是要全家問斬的,可是王擴卻沒有這樣做,他隻是製造意外殺了羅莫一個人而已,他的家人王擴則選擇了不株連。
博羅聶維奇,那是王擴親手放過的人,所以懺悔者們在抓住他後,沒有直接處決,而是準備看看王擴的意思。同時,也讓博羅聶維奇寫信給家人,就當是遺書了,在最後,是懺悔者給他加上要回家之類的話。
十字軍最終沒有選擇在夜晚突圍,天亮後,這群十字軍驚訝的發現,包圍他們的敵軍又增加了。
短短一天一夜的功夫,糧城外的民兵就增加到了八萬,有男有女,還有不少吐著彩妝的維京盾女。
這些維京盾女都是嫁過來的,平時種地戰事打仗。戰鬥力比普通民兵高,很城防軍有得一拚。
清晨,民兵整裝待發,一聲號聲吹響,正式開始了北海王國立國以來,第一場由全部民兵參與的戰爭。
十字軍是什麽人?基本上都是由各地的閑散人員組成,真正的士兵少之又少。
民兵排列成經典的三排隊列,最前方的劍盾兵穩步推進,後麵依次是長矛手和弩手。最後麵還有一排女兵,他們手持長弓,長弓的拉力沒有城防軍那麽硬,能達到一百鎊以上,女民兵的長弓隻有七十八鎊左右。
距離接近到兩百七十米左右的時候,民兵大隊全體停下。
“快,把盾牌立起來,弓弩手準備,隻要他們靠近到射程就立刻放箭。”
十字軍那邊還在亂哄哄的布置的時候,民兵這邊,卻嗡的一聲,射出來第一輪箭雨。
十字軍亂哄哄的,沒反應過來,一下就被射倒了一片。
“前進!”
民兵每前進個三五米就會停下來,隨後跟進的大量弓箭手則會迅速開弓放箭。
十字軍在東普魯士買的弓,最多不過能射一百五十米左右,而東普魯士自己用的弓,射程則普遍都在兩百五十米開外。
這倒不是王擴黑心,而是必要的自我保護,賣武器給別人,自己總得留一手吧?
十字軍一排一排的倒下,其他十字軍都不由的王後跑,可是,他們又能跑到哪裏去呢?他們自己被包圍了,身後是糧城的護城河,他們麵前全是敵人,八萬東普魯士民兵包圍著三萬十字軍。
終於,在付出了五分之二的傷亡後,十字軍開始向外突圍。
“注意,穩住,穩住!準備迎接撞擊!”
十字軍選擇突圍的方向上,兩萬多民兵嚴陣以待,前麵的劍盾兵,用力吧碩大的盾牌狠狠地插在了地上。
“弓箭手。放箭,自由射擊!”軍官嘶啞著嗓子呐喊著。
民兵的弓箭像是不要錢一樣,被弓箭手們唰唰的往外射。
射箭,已經不軍隊的專屬技能了,而是早已在民間普及開了。由於飼養的畜類不足,所以,要想吃肉就隻能在秋天去狩獵了。生活的實際需求,造就了東普魯士民兵恐怖的遠程火力。比起簡化的兔子和凶猛的野獸,人可要好射的多了。
隨著距離的縮短,民兵弓弩手把十字軍士兵當靶子射。即便有盾牌的保護,但露在外麵的腿卻缺乏保護。有些準頭好的,甚至能射中敵方的眼睛。
十字軍士兵拚命往一個方向衝,其他方向的民兵也小跑著圍攏了過來。
王擴在昨天的那個小坡上,用望遠鏡看著戰場,心裏很是歡喜。
“漢克!看來你不用去城防軍報到了。”王擴笑著說道。
“老大,以我們防衛軍的實力,城防軍其實還是個美差呢!”約翰盯著黑眼圈說道。
約翰本以為晚上敵人會突圍,這樣他就有幾乎殺敵立功了。可是,他瞪著眼睛等了一夜,敵人也沒有突圍。結果,他今天就好像打翻了醋壇子一樣,說話都帶著一股子酸味!
“那麽,約翰,你想去城防軍?這個好說,漢克,回頭你給他安排一下。”王擴說道。
“別啊!老大,漢克,我跟你們開玩笑的。我覺得防衛軍才是美差,哈哈……哈哈。”約翰一聽要把他調到城防軍,立刻就不幹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十字軍就衝到了民兵麵前。劍盾兵用肩膀死死地抵住盾牌。
“衝不動嗎?”十字軍將軍低估道。
想衝盾陣?那需要充足的體力才行。這群十字軍先是一口氣從霍蘭城跑到索倫堡。然後隻休息了幾個小時就開始攻擊糧城。耗了一白天都沒注意,下午又被前來的民兵搞得精神緊張,一晚上都沒休息好,體力嚴重透支,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填飽三萬張嘴。
指望這樣的狀態就想衝來民兵的盾陣?如果他們真能衝開,漢克也就別在防衛部混了,直接去城防軍報到吧!不,應該是去民兵那裏報到。
民兵雖然不在防衛部掛牌,但也是受防衛部管轄的。在北海王國,不管你是什麽武裝,哪怕是雇傭兵,也必須得到防衛部的認可,不然就別想得到相應的法律保護。一旦戰爭需要,雇傭兵也得義務為王國作戰,想要臨時加價?防衛軍會讓你從地球上徹底消失!
就連王擴的護衛軍,也是在防衛部掛牌的,而王擴的三大暗衛,則是算在護衛軍裏的,這就有了三千護衛軍的叫法,雖然叫三千護衛軍,但實際上,在護衛軍掛牌的遠不止三千,光懺悔者目前就有五六千人。
十字軍不僅衝不破盾陣,還被從盾牌縫隙裏刺出的長毛和劍逼得不得不後退。而是,幾萬人在一塊狹小的地方“鬥毆”,弓弩手隻需要把準心往高走點,落下的箭矢就能射到後麵的人。
“就這兩下子也敢來東普魯士撒野?博羅聶維奇的口才還真是可以呀!”王擴冷笑一聲說道。
“博羅聶維奇?老大你打算怎麽處置他?”格羅特問道。
“怎麽處置?依法處置!記住,我們不是山大王,頒布的法律不是廢紙,一切依法處置!”王擴對所有人說道。
“好了,這裏沒我們什麽事了,全體都有,目標坦能堡,出發。”
王擴一邊用望遠鏡看著戰場一邊下令道。
隻見戰場上,數千盾女拿著盾牌揮舞著斧子和長劍,三五成群結成小陣,所過之處鮮血淋漓,殘肢斷臂隨著斧子和劍上下翻飛。
不得不說,在戰鬥方麵,臨時聚集起來的十字軍還真不是對手,不提結陣作戰的民兵,就是不怎麽結陣的盾女他們都打不過。
“這可比砍熊和殺狼容易多了!”一個盾女感慨道。
維京人平時也沒什麽娛樂項目,除了到處打獵以外,可是,隨著並入了王國之後,就連搶劫都不允許了,沒事幹的維京人,基本上就隻能和凶猛的野獸戰鬥才能獲得點暗安慰了。
嫁過來的盾女們發現,在這裏有了新的玩法,那就是磨練丈夫的武技。
王擴聽說後,也不由的感慨,這算不算是一種逆向同化呢?
民兵的訓練基本上都是集中在冬天,在冬季,無事可做的民兵會進行兩個月的訓練。而娶了盾女的人,基本上每天都會“訓練”一兩個小時。
大軍快速開拔,但王擴卻沒有個大軍一起回坦能堡去,而是留下的格羅特和十幾個護衛軍在這裏,和王擴一起觀看著這場戰鬥。沒錯,王擴這位國王徹底成了觀眾!
東方新月在旁邊,看的比王擴都要入迷。
在王擴的勸說下,東方新月終於肯換下了她的那身明光鎧。不是明光鎧不好,而是樣式和北海王國的製式盔甲出入太大了,在光線好的時候還沒什麽,金光閃閃的很漂亮。可是夜間就麻煩了。很容易被自己人誤傷。
新做的女式板甲,金輕便又靈活,還不用反應被自己人誤傷。雖然東方新月很不適應吧!多穿穿就好了。
“真沒想到,她們這麽厲害!”東方新月誇讚道。
“軍事科技不行,就隻能用命去拚了。”王擴說道。
東方新月放下望遠鏡,驚訝的看著王擴。
王擴說道:“不用這麽看著我!我承認,我們的士兵單打獨鬥不一定能穩贏維京人,可要是放到戰場上,我們的勝算要超過八成!因為我們有紀律有科技,就說被我們淘汰掉的投石車這類東西,他們又有幾個很會做呢?一顆炮彈下去,功夫再好有什麽用?”
“可是,在怎麽說,有個好身手也會多些活著的幾率吧!”東方新月說道。
“沒錯!好身手是必須的,但不是主要的。一個人的體力是有限的時間裏可以殺一個敵人兩個敵人,可是要是有一百個呢?這時候就必須要隊友配合了!”王擴說道。
東方新月點點頭,好像是明白了什麽。
簡單點說就是,上了戰場要服從命令,不要搞什麽個人主義,為了拉風就單槍匹馬直衝地陣,還真以為能“取敵將首級如探囊取物”啊!除非有盧克那樣的運氣,一槍打死地方最好指揮官。
即便是盧克,也沒有一個人去衝陣的,而是在戰友的掩護下打冷槍。
喜歡直接奔著敵方主將的,整個北海王國軍中,也隻有艾米爾一個人了。無一例外,基本上全都失敗了。
視線再回到戰場上,十字軍徹底陷入了絕望當中,因為他們殺過平民,所以,在這裏沒人會接受他們的投降。
“蓋蘭還是那樣,要不是他的腿受傷無法恢複,我還真舍不得讓他退役呢!”王擴的望遠鏡正好看到了在馬上指揮的蓋蘭。
蓋蘭穿著那身舊軍服,這身舊軍服還是他在軍隊時候的。這麽些年了,他一直都沒舍得扔掉。
因為距離太遠,王擴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但從他的麵部表情來看,指揮這場戰鬥還是遊刃有餘的。
“格羅特,派人通知蓋蘭,讓他把死了和沒死的十字軍,都給我釘到十字架上就立在從邊境發到索倫堡的這一路上。”王擴說道。
格羅特下去安排了,東方新月說道:“安大哥,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交死人都不放過!”
王擴也是無奈了,東方新月的這聖母病什麽時候能改改啊!
王擴說道:“我出征在即,後方必須安穩,如果我不對在東普魯士撒野的人動用酷刑,那麽其他人就會認為我們好欺負,做了傷害我們的事也不會受到懲罰,殺人永遠不是目的。如果能換取我們的安穩,別說是三萬,就是三千萬我也照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