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離別時
噔噔噔。
“進來!”
“上尉格蘭特·裏希特霍芬向您報到!”格蘭特立正敬了個羅馬起手禮。
“坐吧!”王擴在陸軍總參部辦公室裏接見了格蘭特。
“是!”
“格蘭特,我看過你的作戰記錄,很不錯,能冷靜的分析敵情!現在,基輔羅斯送來了求援信,你說說看,我們該不該出兵救援!”王擴說道。
“長官,這應該問漢克將軍。”格蘭特說道。
“沒錯,這的確是該去問他,但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見。”王擴說道。
格蘭特想了想,說道:“該救,但不能全救。”
“繼續說!”
“是,蒙古軍是我們從來沒交過手的,他們的具體戰鬥力怎麽樣我們完全不知道,從已有的資料來看,我們勢必會跟他們交手。在正式交手之前,我們需要一場摸底測試。而乞瓦(今基輔)就是一個不錯的戰場。”格蘭特說完後,靜靜的等待著王擴的再次提問。
王擴右手食指輕輕的敲著桌子,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心裏思考呢!
“格蘭特,現在有兩個任務供你選擇。”說著,王擴伸出右手的食指,說道:“第一個,你去奧地利,幫我做做宣傳。”然後他又伸出了右手中指,說道:“第二個,你去乞瓦,幫迪米托裏守城。你自己選吧!”
王擴的這兩個任務還真是極端,一個安全到了極點,一個又危險到了極點。
“長官,我去乞瓦。”格蘭特一咬牙說道。
去奧地利的確是安全,安全也就代表著沒什麽功勞可以撈。而去乞瓦,雖然看似危險,但隻要自己小心點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你確定?”王擴似笑非笑的問道。
“是,我確定!”既然做出了選擇,是男人就不能後悔。
“很好,你現在是第七步兵師的旅長,有兩個團將成為你的部下,恭喜了格蘭特·裏希特霍芬上校!”王擴笑嗬嗬的給一張任命書蓋了章!
王擴想試探蒙軍的戰鬥力,同時又何嚐不想試探自己這支新軍的戰鬥力呢?
歐洲的戰鬥強度不高,遠遠不如同時期的中原王朝。他需要一場高強度的戰爭來訓練士兵。雖然這樣做會有很多人犧牲,但小不忍則亂大謀。
格蘭特在拿任命書的時候,偷偷看了一眼王擴的桌子,上麵還有好幾封任命書。可憐他格蘭特並不是唯一的選擇。對此,他隻能對沒來得及被召見的人說聲抱歉了。
“對了,你是三個月出發,這三個月是你們的磨合期,有什麽要的,盡管和後勤處說,記得多帶點。你們將會在哪裏很長時間!”王擴說道。
和蒙軍打,單純的防守是沒用的。蒙軍的機動力在那裏擺著呢!除非你能跑過這些馬背民族,不然戰場主動權永遠在人家手裏。
格蘭特拿著任命書去了第七師的駐地。師長維魯斯驚訝的看著格蘭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格蘭特現在又是維魯斯的手下了,為什麽要說又呢?因為格蘭特就是從第七師出去的。
“格蘭特。恭喜你了。”維魯斯憋了半天,最後隻說了一句恭喜的話!
“維魯斯長官,我……”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先休息一下,明天開始給你派兵!”維魯斯倒也照顧。
柯尼斯堡防衛部內,施裴塔急匆匆的來找王擴了。
“老大,聽說你升了格蘭特的級?”施裴塔氣喘籲籲的問道。
“沒錯,有什麽問題嗎?”王擴饒有興致問道。
“老大,乞瓦應該我去,用步兵打騎兵不是送死麽!”看著王擴一副坦然自若,樣子,施裴塔急了。
“施裴塔,乞瓦你就別去了,我這裏還有任務給你呢!”
看著急紅眼的施裴塔,王擴還是不逗他了。王擴把他拉到大地圖前麵,說道:“你看,從我們東普魯士到基輔羅斯這一路,基本上一路都是我們的盟友,這裏是條頓騎士團,這裏就是基輔羅斯的最西北,隻有這一點是波蘭人的地盤。我不知道梅尼卡洛維奇是什麽態度,莫裏宮相已經派人前去洽談了。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老大,你想讓我去保護後勤線?”施裴塔問道。
“沒錯,三個月後,格蘭特就會率領第七師的兩個團前去乞瓦。你也知道,死守是早晚都會失守的。你去不僅要保護格蘭特的後勤線,更要在必要的時候承擔作戰任務。”王擴把情況和施裴塔簡單的交代了一下。
“早說嘛!好,保證完成任務!”有仗打那就再好不過了。
作為一個職業軍人,不怕惡戰,就怕沒仗打。
不過,施裴塔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
“老大,你把我和格蘭特都派去支援基輔羅斯了,那接下來的芬蘭戰役怎麽辦?”施裴塔問道。
“芬蘭,地處北方,氣候寒冷,很多地方的雪終年不化,這在這種環境中,騎兵是發揮不出戰力的。所以這次出征我就不那算帶除了斥候以外的騎兵。”王擴說道。
“老大,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麽我們一定要去芬蘭呢?那裏離我們太遠了。”
“芬蘭已經被我們差不多打光了成年男性。如果我們些時候不出擊,那麽,沒什麽損失的瑞典人就會出手,我們的果實憑什麽便宜瑞典人?”王擴反問道,
“好了,你去準備一下吧!格蘭特是三個月後出發,你需要在三天後出發,提前打通我們的後勤線!”
施裴塔走後,王擴又開始糾結了。按照之前的計劃,現在丹麥海峽已經隨著和平協議的簽訂而開放了,挪威因為古爾紮夫的不戰而逃陷入了內亂。芬蘭已經是苟延殘喘了,而瑞典就比較麻煩了,它是維京四國當中唯一一個實力沒怎麽受損的國家。或許是害怕或許是有別的打算,總之,瑞典人派出了使者來東普魯士,希望消除由古爾紮夫製造的誤會。
丹麥海峽開放了,東方姐妹和王長興就應該要走了。可是,王擴卻不知不覺間和東方新月有了很深的感情牽絆,以前王擴都是以朋友的身份在保護她們,可是,在除夕夜的時候,王擴可以確定,他愛上了東方新月。
如果東方新月真的回到了東方,以現在的交通條件,那基本上就是永別了。可是,如果不走,自己又能給她什麽呢?連一個婚禮都給不了,總不能讓人家姑娘不清不楚的跟他吧!
另一邊的方寸居內,東方新月真在哼著小曲做著針線活。王擴要帶兵北上,北麵是很冷的,而王擴又節儉,冬天禦寒的衣物不多。能拿得出手的隻有那件熊皮大衣,或者叫熊皮披風。好不容易獲得了一件有許多雪狐披做成的披風,還送給了她。
幾天前,瑞典使者為表達和平誠意,特地送了五張白熊皮給王擴。所謂的白熊其實就是北極熊。王擴自己留了一張給米婭和麗莎做衣服,三張送到了方寸居,還有一張,送去了西普魯士孝敬老爺子了。
東方新月不怎麽出門,所以就把王擴送她的熊皮拿出來做披風了。
北極熊的皮很厚,一般的針線用起來很吃力。東方新月的手指頭也沒少遭罪,雪白的熊皮上落下了斑斑血色。
“新月,休息一下吧!”王長興心疼的說道。
東方新月搖搖頭,說道:“過幾天安大哥就要出征了,我希望他能穿上我做的衣服。”
王長興慈愛的看著她,他很想把真相告訴土地。可是要怎麽說呢?難不成過去:傻丫頭,你對你的安大哥死心吧!你們不會有結果的!
要是真這麽說,東方新月會瘋的。
王擴也知道,這個傻丫頭不動情是不動情,一旦動情就不會再改。這還是王長興告訴他的。
“師父,您什麽都不要說了,那天,您和安大哥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東方新月依舊在笑,但笑的是讓人那麽心痛。
“丫頭,聽話,和為師回去吧!這裏不是我們的家!”王長興也不多做糾結。他要按照和王擴的約定勸這倆死腦筋的丫頭。
“師父,從小到大我都最聽您的話了。這次,請恕徒兒不孝了!”
“我能原諒你,可是誰原諒你的安大哥呢?為了你,他已經鬧的君臣不和了。難道你想看著他身死國滅嗎?他大戰將至,正是將士用命之時,這時候因為你而讓他們將帥生,隙你想做妲己還是褒姒。”王長興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我……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東方新月說道。
“你來的時間比為師長,難道你就沒注意到麽?這裏和大宋有多大不同?孩子,我知道你喜歡他,也知道他喜歡你,如果他不喜歡你,也用不著把君臣關係弄的這麽僵。還有,你的安大哥不是個弑殺之人,我打聽過了,他來這裏的十年間,被她明正典刑殺掉的人一共也就那三五個。心存仁慈不是個好諸侯,你留下來,他就要在你個東普魯士之間做出選擇,你一個嗎?”王長興語重心長的說道。
“師父!愛一個人有錯嗎?”東方新月流著淚問道。
“不知道!”王長興的確不知道。
東方新月擦幹眼淚,繼續做著未完成的那件披風。
三個月後,柯尼斯堡郊外,王擴親自給格蘭特送行。
“格蘭特,你放心吧!你不是孤軍作戰,施裴塔會在外圍配合你的。去了乞瓦你要相信自己。”王擴握著格蘭特的手說道。
“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打響我們東普魯士的威名的!”格蘭特也很激動。
不過,王擴卻在心裏默默的祈禱:你可千萬別當歐洲版的馬謖啊!
格蘭特率領的軍隊包括兩個步兵團四千六百多人,一個火炮大隊三百三十人,其中六鎊步兵炮七十門,四十二鎊炮十五門,(所謂的四十二鎊炮,其實就是王擴參照飛雷炮製作的一種大口徑拋射器,可以發射巨大的將近二十公斤炸藥包,射程一百七十米左右。)醫療、偵察等後勤保障一應俱全。總兵力超過了五千五百人,已經快達到其他師的全部兵力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軍隊,王擴輕聲說道:“一定要活著回來啊!”
“殿下,我們該去港口了!”在王擴身邊的克德爾提醒道。
“走吧!”
還來的還是要來,進過王長興的勸說,兩個東方姑娘總於肯登上前往東方的船了。
柯尼斯堡港口上,一艘巨大的帆船停靠在碼頭,這表示在海軍中傳的霏霏揚揚的“東方寶藏”號。因為航行時間相當長,所以王擴安排了幾十個心腹,他們都是外人所不知的。但他們都有個共同的名字——獵鷹利爪。船上除了船長個獵鷹利爪以外,其他人都是王擴花錢買的奴隸。
“安大哥,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東方明月紅著眼睛說道。
“沒關係的!我沒往心裏去,回家以後記得保重自己,知道嗎?這個給你,拿去防身!”說著,王擴就給了東方明月一把轉輪手槍。
“嗯!安大哥,你也要保重!”說著,東方明月再也忍不住了,他哭著撲到王擴的懷裏,一個勁的說對不起。
王擴的心裏也不好受,他不敢說話,怕一說話就真的忍不住要哭了。隻能一遍一遍的撫摸她的秀發。
東方明月哭哭啼啼的登船了,王擴來到王長興麵前,說道:“王道長,保重,如果在你們那邊事有不濟,還請回來,隻要我還活著,東普魯士的大門永遠為你們敞開。”
“多謝安王爺美意,如果真到那個時候,在下可要叨擾了。”王長興抱拳說道。
王擴環視了一圈,也沒見到東方新月。
王長興說道:“安王爺不用找了,新月這丫頭怕看到你後舍不得走,所以就早早登船了,她讓我把這個給你!新月說,她是第一次做,所以有什麽瑕疵還請見諒!”
“新月!”王擴失神了!
不過,很快他就回過神來。從自己的槍套裏抽出手槍,說道:“王道長,我對不起新月,辜負了她,希望她不要記恨我,這是給她的,拿去防身吧!記得告訴她,我不在身邊要保護好自己!”說著,王擴說不下去了。
王長興抬手躬身施禮,一句“後會有期”然後也登船了。
“東方寶藏”號緩緩的離開了港口。風帆全開,漸漸的消失在了碼頭的視野當中。
“Goodbye .mylove.goodnbye.my.l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