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洶湧的波羅的海（十二）
“長官，你看，那邊有幾艘維京長船。”
海麵上，東普魯士艦隊的旗艦“海軍上將”號上，瞭望員大聲對德裏曼喊道。
這裏不是波羅的海，而是北海。北海的風浪可要比波羅的海的大很多，一些較為輕型的單桅戰船已經出現了不適應現象。
德裏曼拿出望遠鏡，看向瞭望員所指的方向。五艘維京長船，沒有懸掛任何旗幟，看來是條小魚，或者隻是隻蝦米。
“幾個維京懦夫，不用管他！”
德裏曼在這裏可不是為了幾條小魚的，他要把古爾紮夫堵死在丹麥，說什麽也不能讓他回道挪威。
“陛下，那邊有東普魯士人的艦隊。”
“不用管他，他追不上我們，快劃！”
如果讓德裏曼聽到維京長船上的對話，他說什麽也要追過去，不親眼看到屍體誓不罷休。
要塞裏，占據人數尤其的丹麥人，和人數處於劣勢的挪威人紛紛後退，留出了中間的一塊空地。
“我佩服你的勇氣，奧丁神會接受你的！”
克拉巴塔一世恭敬的說道，他的麵前躺著一具屍體，在剛才，就是這個家夥對他發出了挑戰。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勇氣是有了，但身手就差的多了。
這具屍體雖然已經逐漸冰冷，但他的行為卻得到了敵我兩軍的尊敬。
“丹麥國王陛下，我也想要挑戰您一下，看看是我去見奧丁神還是你去！”一個挪威貴族說道
“我接受！”克拉巴塔一世坦然接受。
決鬥沒什麽可說的，克拉巴塔一世兩斧子就解決了。
有的挪威人覺的克拉巴塔一世太強，所以就找其他丹麥貴族挑戰，丹麥貴族自然是來者不拒，於是，一場戰鬥就變成了大規模的貴族決鬥。
“長官，他們在幹什麽？”遠處的海麵上，“海軍上將”號上一個二等兵在問自己的長官。
“抽風！”
二等兵的長官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所以隻能找到這一個詞來形容！
現在火炮還用不上，所以，全艦隊的炮手都在盡心的保養著他們的好夥伴。而那些弩手，則饒有興致的看著陸地上的決鬥。
柯尼斯堡城內，王擴回來後又開始閉關了。
“格羅特，格蘭特·裏希特霍芬在幹嘛，你知道嗎？”
和東方姐妹與王長興這幾個靈魂上的老鄉過了個年後，王擴的心情好了很多。
“老大，格蘭特現在在陸軍總參謀部供職，據說他最近在編撰一部《多兵種混合作戰》書籍。”格羅特說道。
作為王擴的護衛軍統領，格羅特的消息那不是一般的靈通。
“你把他叫來，我有事吩咐！”王擴說道。
“是”
王擴的書桌上放著一把帶血的匕首和一封求援信，信是基輔羅斯發來的。不僅是王擴這裏，波蘭、立陶宛等中東歐國家也基本都收到了求援信。
不用看信王擴也知道，基輔羅斯被蒙古人打慘了。十六個月的時間內換了三位大公，現在蒙古軍正在鎮壓欽察草原的叛亂，一旦他們騰出手來，基輔羅斯在劫難逃。
格羅特派人去找裏希特霍芬的時候，卻沒找到人。進過詢問後才得知，裏希特霍芬去了坦能堡陸軍學院。
“給他傳話，殿下要見他！”
負責傳令的護衛軍說完就回去複命了。
坦能堡陸軍學院內，格蘭特·裏希特霍芬正在和幾個好友探討戰術。
“我認為，步兵師和騎兵師不應該是分述兩個和兵種，應該把他們合二為一這樣軍隊就既有了機動力又了攻堅能力。”一個年輕人這樣說道！
“你的想法過時了，步兵師不是也有輔助重騎兵的麽，而騎兵師裏也有輔助步兵。所以，你能想到的總參謀部的參謀們早就想到了！”
“格蘭特，你一直沒說話，在想什麽呢？”一個學員問道。
“沒什麽，我是在想，步兵師當中有輔助重騎兵，這很好，可以提高步兵的攻擊性，可是，騎兵師當中有輔助步兵就不太好了。”格蘭特說道。
“說說看！”
所有人都聚攏了過來，打算聽聽格蘭特的高論。
“好吧！那我就說說我的個人看法。”說著，格蘭特換了舒服點的坐姿說道：“步兵出征，因為其特性，所以會帶大量物資，這即使軍隊的保障，也是步兵不能快速機動的根本原因。而騎兵不同，目前公國的騎兵作戰思路是和步兵進行有效的配合。步兵帶著的物資中有騎兵的份，騎兵需要配合步兵作戰，這樣一來，步兵就更像是騎兵的運輸隊了，而且還是一支戰鬥力很強的運輸隊。騎兵定時來拿補給，這樣看，騎兵的機動力又被步兵限製。”
格蘭特的話音落下，在坐的學員們就都開始思考起來。
東普魯士軍隊極其重視後勤補給。不管是糧草還是兵器，每次都帶的綽綽有餘。尤其是弓弩箭矢這類的消耗品。東普魯士軍的戰力很大一部分都是來源於遠程兵器。沒了這些，戰鬥力會下降相當大一截。
多兵種作戰看似很爽，可如果沒有充足的後勤保障，就是凱撒重生亞曆山大再世都得瞎！
“饑寒交迫的一支軍隊中是不會產生勇士的！”。這是掛在後勤處的一句標語。
“格蘭特，那你有什麽好辦法能改變嗎？”一個學員問道。
“有一個，但卻不太成熟，我需要實踐。”格蘭特說道。
在陸軍學院學習的，基本上都是基層軍官。一些戰術上的細微缺點，身處高層的將軍們是很難看到的。這到不是將軍們不合格，而是側重點不同而已。就像一個可以打贏一場幾萬甚至是幾十萬人規模戰役的元帥，並不一定能打贏一場幾百人的戰鬥是一個道理。高級將帥要的是從全局出發，而基層軍官就是要完成分配下來的任務。簡單來說就是，高級將帥拚的是戰略，基層軍官拚的是戰術，而王擴這個最高統帥，則要把握大方向。
“格蘭特·裏希特霍芬上尉。”一個傳令兵在門口喊道。
“我是，有什麽事嗎？”格蘭特問道。
“陸軍總參謀部有任務要派給您，希望您能盡快返回陸路總參謀部報到！”傳令兵說道。
“好，我會盡快返回。”格蘭特說著，就和傳令兵相互敬禮。
自從庫爾蘭回來之後，王擴就覺得軍隊上的稱呼太亂，所以隨後就頒布了一條規定，凡是在防衛軍中服役的，一律不許再稱呼爵位，低級軍官見高級軍官，一律稱為長官，高級軍官見低級軍官則稱呼軍銜。傳令兵因為特殊性，所以不管是見高級還是低級軍官，一律稱呼軍銜。
區別軍銜的方式也很簡單，東普魯士的軍服分兩種，一種是平時穿的禮服，禮服上有肩章和領章，尉官的領章是黑色的，黑色領章代表著尉官，肩章上的十字標數量則代表著你是少尉還還是中尉或者是上尉。校官的領章是白色的，而將官的領章則是紅色的。
另一種是戰場上的盔甲，身穿盔甲自然就看不見領章和肩章，通常也不會佩戴。怎麽看盔甲認識級別呢？簡單，看頭盔上的羽鏃，黑色帶一根藍色的是少尉，黑色帶兩根藍色的是中尉，黑色代表尉官，白色代表校官，紅色代表將官，以此類推。
“格蘭特，看來你要升官了，別忘了我們啊！”學員們打趣的說道。
“哪裏，還不知道是什麽任務呢。”格蘭特雖然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十分期待。
像這種指名道姓指派任務的情況，在整個東普魯士是十分罕見的。有任務基本上都會派發給那些在總參部待命的人。現在又不是戰時，總參謀部不會連一個待命的都沒有吧！
另一邊，德裏曼驚訝的說道：“你說什麽？古爾紮夫跑了？”
“是的，這還是審問俘虜時候才知道的呢！古爾紮夫那個懦夫，戰鬥剛開打他就跑了，怎麽？你們沒看到有船向北而去的嗎？”塔西亞反問道。
克拉巴塔一世高傲的不願意和德裏曼說話，他認為隻有王族才配和他對話，所以就把事情全權交給了塔西亞。
“看倒是看到幾艘船，不過他們沒掛旗幟而且數量隻有五艘，我以為那是背你們趕到海裏的懦夫呢！”德裏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其實也不怪德裏曼，在古代那個科技不發達的時代，又沒有電視照片之類的東西，判斷一個人是誰其實是很難的，戰場上還可以看旗幟，如果對方不亮明旗幟，鬼知道你是誰！除非是認識的人，就像克拉巴塔一世那樣，別人就不敢找人冒充古爾紮夫，因為克拉巴塔一世認識。三十年前，當時還是王子的克拉巴塔一世差點沒活劈了他。
在這個視榮譽為生命的歐洲中世紀，貴族們上了戰場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旗幟做的盡可能的大，至於隱藏身份？沒有這一說，騎士們相互“切磋”的時候，都得花大把的時間用來報名號以及各種榮譽頭銜，等雙方都報的別不多了，差不多也到了飯點了。
據說，在古代日本也會有這麽一出，兩武士在開打之前都需要報出自己的名號，什麽？不認識咋辦？那就報父親報祖父，一直報到對方認識為止，然後對方在來一次，然後天就黑了。第二天再來。
歐洲人沒那麽麻煩，但卻極少會隱藏身份，就算是被綁架了，也必須報出身份，讓綁架者知道他綁架的是誰！
一個趣事就很能說明問題。
說是有一個伯爵被海盜綁架了，海盜要一千個銀幣做贖金，伯爵聽後大怒。認為海盜是在羞辱他，進過緊張的談判，最後海盜把贖金漲到了八千個銀幣事情才算結束。
這在我大天朝人民眼中看來，就是純屬腦子有坑，或者腦袋進水了。贖金都是往下砍的，哪裏有往上漲的道理，但中世紀，歐洲貴族就是這樣，什麽身份是什麽價，少了是侮辱，多了是勒索。
王擴俘虜了克拉巴塔一世，塔西亞就很自覺的拿出了八百萬格羅申的贖金。如果當時王擴敢退一個子兒，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全丹麥的貴族都會動手，把王擴打到接受為止。
塔西亞也是無語，她不是怪德裏曼，而且覺得古爾紮夫在外人麵前丟了維京人的臉。以戰死即可成神為信仰的維京人，什麽時候有過為了逃跑連旗幟都不敢懸掛的！
“古爾紮夫，你個懦夫，劈你都髒了我的斧子！”
克拉巴塔一世憤怒的劈斷了一根旗杆。
不僅是丹麥人對古爾紮夫不屑，就連被俘虜的挪威人也對他唾棄。
別看他們已經是俘虜了，一個勇士臣服另一個勇士並不丟人。當年北海帝國的建立者克努特大帝就是一個人人敬仰的勇士。維京勇士紛紛趕來對他效忠，即便是被他擊敗了，那也是無上榮光。
古爾紮夫已經跑了大半天了，追是追不上了。
丹麥戰事已經基本結束，德裏曼按照王擴的意思，和丹麥簽署了一份和平協議。其中有一條就是對東普魯士開放丹麥海峽，讓東普魯士的船隻自由出入。
涉及到國家層麵上了，有正牌國王在，塔西亞就不能做主了。
克拉巴塔一世到也直接，隻要不是圖謀丹麥的土地，其他的一切都好說。而這份由王擴一手策劃的和平協議裏，從頭到尾都沒提到有關土地的詞語，最多也就是留出一個專門的港口用來做生意而已。
有生意做就代表著有稅可收，這樣一份協議，克拉巴塔一世沒有拒絕的理由。
十年戰爭下來，現在的丹麥可是什麽都缺，尤其是糧食。以前除了自己種以外，還能和鄰居們買點。但是，現在大夥都差不多。
糧食，不管到什麽時候都是好東西。無農不穩、無工不強，無商不富！
在東普魯士，低農稅讓農民的熱情格外高漲，初步係統化的手工業讓東普魯士軍強大，扶持商業，國庫充裕後，更是加快了公國整體發展速度。一二三八年，東普魯士稅收達到了九千六百萬格羅申，其中有超過三分之二是由商業稅提供的。
公國政府拿出了好幾百萬格羅申來安置，被匈牙利國王逼的走投無路的庫曼人。以及從東麵逃過來的斯拉夫人。
“感謝書荒的推薦票，老鐵們的推薦票就是三蹦子最大的創作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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