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洶湧的波羅的海(十)
晚上,補充完彈藥的東普魯士海軍士兵,在把船停靠好後,也有一部分加入到了慶功宴上。隻不過,他們隻能和普魯士的普通士兵一起喝酒聊天了。
在宴會的一邊,王後把德裏曼拉到一邊,也詢問著王擴的近況。
“殿下他雄才大略……”德裏曼好像背書似的說道。
“你小子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問你,安德烈有沒有心儀的姑娘!”王後美目一瞪說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呀!我出來的時候,殿下和兩個黑頭發東方來的姑娘交情不錯。”德裏曼小聲說道。
“黑頭發?還是東方來的?安德烈這是要搞哪樣?”
麵對王後的三連問,德裏曼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王後也沒指望德裏曼能回答,她接著說道:“回頭你告訴安德烈一聲,就說抽空去一趟奧地利,巴本堡家的索菲亞公主可是很崇拜他的,有時間去見見麵。”
“是!”德裏曼回答了一句。
巴本堡家族啊!那可是聖神羅馬帝國的皇室家族啊!要是殿下能娶到皇室的公主,東普魯士就可以從公國升級到王國了。德裏曼如此想到道。
事情遠比想象的要複雜一些,巴本堡家族目前人丁稀少,皇帝腓特烈三世本來就是獨苗了,上帝似乎十分鍾愛巴本堡家族的成員。腓特烈三世之後,也就剩下索菲亞這一個獨女他,可以說,隻要娶了索菲亞,那麽,等腓特烈三世去世後,索菲亞公主的丈夫就是鐵定的親王,至於政權在誰手裏,還真不好說。
腓特烈三世也是在物色接班人,同時也在努力的造人。不過,這位神聖羅馬帝國的正牌皇帝顯然沒有亨利二世的那兩下子。
腓特烈三世的情人可不少,有人開玩笑說,維也納的年輕女性有三分之一都是他的情婦,堪稱是帝國內最風流的貴族。和他比起來,亨利二世在這方麵就差的遠了。
“埃裏希,來,過來!”亨利二世招呼道。
德裏曼看了一眼國王,又看了一眼王後,王後說讓他去吧!德裏曼才屁顛屁顛的跑過去。
“聽說我的安德烈創作了一首叫《德意誌軍團》樂曲,你能把樂譜給我的樂師嗎?”亨利二世醉醺醺的問道。
“這是我的榮幸,陛下”
說著,德裏曼就找拿著侍從送來的紙和筆,三下五除二的吧《德意誌軍團》的樂譜寫了下來。
所謂的《德意誌軍團》,就是王擴抄襲的《約克軍團》。旋律簡單且富有節奏感。
亨利二世看了一眼樂譜,然後就交給他的樂師,並說道:“拿去仔細看看,凱旋的時候我要用!”
這頓露天宴會一直持續飯淩晨才結束,德裏曼正要回船上,一個騎士攔住了他。
“請問,我家阿蘭道夫還好嗎?”
這個騎士不是別人,正是格羅特的父親,老格羅特。隻不過他的地位比較低,所以現在才有機會問。
“他很好,阿蘭道夫現在可是安德烈王子的侍衛長呢!而且已經被正式冊封為男爵了。”
同為圓桌騎士,德裏曼和格羅特的關係自然不會差。父輩的身份差距並沒有被他們繼承下來。
“謝天謝地,那太好了,”格羅特騎士問完兒子的事情後,就告退了。
別看德裏曼是個他兒子一輩的,但爵位卻比我他一個小小的騎士高出很多。
回到船上後,德裏曼提筆給王擴寫了封信,內容就是有關索菲亞公主的事情的。並把可能帶來的好處都估計了出來,信寫了足足有六張紙。這麽多紙,靠海鷹傳信是不行的。於是德裏克就派了一艘雙桅戰船當信使,直接把信帶回去。
第二天一早,德裏曼告別了亨利二世和父親德裏曼伯爵,再次踏上了征程。
丹麥還有一個挪威人的濱海要塞呢,那裏是挪威入侵者的大本營,不僅有充足的補給,還有上千艘船。如果能把他們全部消滅,那挪威也就沒人了。
摧毀要塞,海軍沒問題,消滅對方的艦船有點難度。殺光對方的人,十分有難度,總不能讓海軍上岸吧!而且,在攻擊勃蘭登堡地區的那座要塞時,德裏曼打的有些過火了。雖然沒有人員傷亡,但彈藥消耗嚴重,打完丹麥挪威要塞就得回梅梅爾補充彈藥了。
“得找些炮灰才行!”德裏曼琢磨著。
勃蘭登堡要塞戰讓德裏曼看到了海軍和陸軍配合的威力,照這麽個打法!所有的沿海城市都不在話下。所以,德裏曼就想找些陸軍配合。可是,丹麥又不是普魯士和東普魯士,倉促之間上哪兒找人去呢?
另一邊,王擴躲在房間裏已經半個月沒出門了,誰都不見。就在王擴準備繼續修仙的時候,格羅特收到了德裏曼給王擴的信。
信,格羅特是不敢拆開看的。在仔細檢查沒問題後,德裏克的信就到了王擴手裏。
王擴隻是匆忙看了一眼,然後就把信丟給了格羅特。說道:“可以的話,就讓我們的宮相去運作一下吧!”
“殿下,您……”格羅特吃驚的看著王擴。
王擴為什麽不見人,別人不知道,格羅特能不知道?
“不用多說,維也納我回去,即便沒有這件事情我也回去,不僅是維也納,我還要去一趟梵蒂岡。”王擴麵部的表情似乎都被凍結了一般。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感情,冰冷的讓人難受。
“老大……”
格羅特十分難過,當初的老大是那麽的意氣風發,完成了別人認為不可能完成的成就。再看看現在,冰冷且機械,就好像放在角落裏的那套盔甲一樣。雖然還是那麽堅固,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但卻沒有靈魂。
王擴拍了拍格羅特的肩膀,勉強擠出一個微笑的說道:“我還以為你不會這麽叫我呢!”
“老大,我……”格羅特想哭。
“別難過了,給我準備一套便裝,和我一起去一個地方。”
“是!”
格羅特的辦事效率很高,沒一會就找來了一套侍衛服。王擴換上了侍衛服,並且把麵罩放了下來。
格羅特辦事還是很小心的,他並沒有讓王擴直接出去,而且先讓王擴在自己門口站著。
王擴也有些無奈,真是什麽人帶什麽兵。王擴能為了留下莫裏修士而燒掉自己的糧倉,格羅特卻讓王擴自己給自己站崗,這都是什麽事呀!
很快,格羅特就找了兩個侍衛過來,格羅特吩咐道:“你們兩個給我聽好,殿下有些不舒服,不想任何人打擾。我出去辦點事,我回來之前,你們就自行交接,明白了嗎?”
“是長官!”
然後格羅特有對著侍衛打扮的王擴說道:“你,跟我出去!”
“是長官!”王擴十分配合。
馬廄裏自然有馬,王擴和格羅特一人騎了一匹馬。就出去了,他們先是去了一趟莫裏修士那裏,把德裏克的信交給了莫裏。然後才出城。
路上,王擴還是一句話也沒說。騎著馬徑直就去了方寸居!
今天是農曆大年三十,方寸居的三位正饒有興致的在包餃子!東方新月心靈手巧,包了一個牛形狀的餃子,因為他推算出,王擴就是屬牛的。也很好推算,因為王擴比東方新月大兩歲,而她剛好是屬兔的。
王擴在方寸居外麵就聽到了裏麵的歡聲笑語,王擴脫掉了侍衛服,就在冰天雪地裏換上了他的那身招牌服飾。
噔噔噔,
院落的大門被敲響了,東方新月說了句“是安大哥來了。”然後就穿上鞋,披上王擴送到雪狐大衣,一蹦一跳的就跑出去了。
“安大哥!”東方新月喊了一聲就撲到王擴懷裏了。
“殿下,你們聊,我先出去了!”格羅特到底是比克德爾有眼力勁。
王擴一擺手,說道:“不用了,一起來嚐嚐東方的美食吧!”
“是!”
東方新月看到王擴格外高興,一路上拉著王擴的手不停的問東問西,最後問道了關鍵。
“安大哥,今天你怎麽有空來呀!你都好長時間沒來了!”東方新月噘著嘴說道。
“這段時間戰事又起,雖然有心看望,卻分身乏術!今天是你們的新年,我就算再忙也要抽空出來,不然新月不喜歡我了怎麽辦!”王擴笑著打趣道。
“哎呀!討厭了!”東方新月撒嬌道。
王擴一把把東方新月拉到懷裏,鄭重的說道:“能答應安大哥一件事嗎!”
東方新月被嚇了一跳,問道:“什麽事啊!”
王擴猶豫了一下,說道:“年底我要出征了,這次不能帶你去,你不要生氣呦!”
東方新月無語了,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進了屋子,東方新月像個小媳婦一樣,把自己和王擴的外套掛到了門口的衣架上。
格羅特向往常一樣,坐到了角落,在那裏可以把整個屋子都盡收眼底,而且距離都是一樣的,以確保他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保護王擴,他可是聽說了,那個胡子挺長的家夥可是個狠角色。
“安王爺,大過年的跑這來幹什麽?”東方明月說話還是那麽冷冰冰的。
“明月,難得安王爺來,我們應該歡迎才對,畢竟我們才是客!”王長興出來打圓場了!
“那就請王爺稍坐一下,餃子很快就好了。”東方明月說道。
“不用了,我跟你們一起包!”
說著,王擴就把手洗完擦幹了。
“這是誰包的小牛啊!真好看!”王擴說道。
“是我啦!”東方新月紅著臉小聲說道。
看著東方新月的樣子,王擴開懷大笑。說道:“看我的!”
王擴拿了一個餃子皮,放在手裏,沒一會的功夫,一隻可愛的小兔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裏。
“好可愛啊!”東方新月高興的叫道。
“坐下,姑娘家的,矜持點!”東方明月說道。
東方新月吐了吐舌頭,老老實實的坐下繼續包餃子了。
“格羅特,你也別幹坐著了一起來啊!”
“老大,我不會!”格羅特可憐巴巴的說道。
“沒事,隨便包點。不然一會可沒你的份了啊!”王擴笑的十分燦爛。
“那,那好吧!做的不好可不許笑我!”說著,格羅特也洗手了。
格羅特看著著溫馨的畫麵,聽著這歡聲笑語,在看看王擴,臉上滿是微笑,雖然有個東方姑娘一直再拌嘴,但他也挺享受這份難得的溫情。
“難道我們都錯了?”格羅特開始思考了起來。
自從從庫爾蘭回來,王擴已經很久沒笑過了!格羅特和王擴的感情很深,他不希望自己的老大成為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吃餃子嘍!”
王長興端著一大盆水餃說道。
“好開動,對了,還有一項重要的事情沒做。”說著,王擴不倫不類的抱拳,對師徒三人挨個拜年:“新年好,新年好好!”
王擴他們那些筷子一個接一個的吃著餃子,格羅特就痛苦了,他不會用筷子……。
王擴早有準備,從身上逃出了一把勺子和一把叉子遞給格羅特。
格羅特終於吃道了。
“哦!神奇的東方食物,太好吃了。”格羅特邊吃邊稱讚。
“好吃就多吃點,還有!”王擴笑著說道。
“王道長,來,我們喝點,所謂餃子下酒越吃越有嘛!”王擴對王長興說道。
呀嗬?這話是跟誰學的?
王長興想著,就把目光看向了東方新月。隻見兩個女孩吃的十分斯文,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行,既然王爺賞臉,那貧道不接著就太不知好歹了。”王長興哈哈大笑著說道。
“小心點,我師傅可是海量!”東方新月小聲提醒道。
“嘿,你這丫頭,現在胳膊肘就往外拐了!”王長興笑罵道。
“王道長,在下平時不好飲酒,至於酒量,我隻能盡力而為了!”
王擴說著就先幹了一碗,先幹為敬。
一頓餃子從中午一直吃到傍晚,最後就剩下王擴和王長興在喝酒了。
東方姐妹收拾碗筷,格羅特出去買東西了。房間裏隻身下了王擴和王長興兩人了。
“道長,明年我答應她們的事情就會做完,到時候你們就離開這裏吧!我會給你們一艘大船,足夠你們去中原的那種。”王擴借著酒勁說道。
“離開?”王長興放下酒碗。疑惑的看著王擴。
“是啊!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不過三年,我就要和拜答爾為首的蒙古軍交手手了,對於他們,我沒有把握!”王擴說著就猛灌了一口酒。酒是用最新的蒸餾技術製作的,度數都快趕上伏特加了。
“我作為普魯士王國的王子沒得選,隻能戰,但你們卻不用留下來陪葬!如果我僥幸沒死,這裏,我的大門依然為你們打開。”王擴的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您的兩個徒弟,你比我更清楚,明月,刀子嘴豆腐心,新月,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這話我和她們說過,她們卻是當我在玩笑。聽新月說,你王道長可是上過戰場的,其中凶險自不用我多說!別看明月對我不理不睬的。但我能感覺到,她是拿我當朋友了!至於新月,這傻丫頭,如果我有意外,她八成會給我報仇,這是在送命!”王擴說話的時候已經盡量壓低聲音了。但激動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