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邪王心緒
這樣的過往，何其輝煌，就算是石之軒現在心境破碎，回想到往昔之時，也是不無神往，但是之後，卻是遇到了碧秀心，一切卻是都再不相同。
石之軒神情變化不定，最後卻是黯然的長歎一聲道：“蘇先生，在你看來，石某是否該悔於當初之事，確實，當年，哎，當年，終究是慈航靜齋，她們，更盛了一籌，否則，天下之事，非會如此，石某，非至如此地步，其實，其實這些念，我也想過，當初，我是否真的錯了”。
性格變化不定，這心神的破綻，石之軒多年以來，一直不能恢複，這次，被蘇壞引出的邪王性格，雖然風流如往昔，但是當年的那霸絕睥睨，翻手間變化天下大勢的氣息，卻是已經不在。
在蘇壞此刻看來，這正是邪王有情的一麵，如非他多年來不能忘記舊情，何會如此，隻不過，他的這些心緒，卻是無人可以為之傾訴，現在，卻是遇到了蘇壞。
回憶往事，石之軒神情緬懷道：“當年，在一遇到秀心之間，我其實就已經猜了她的身份，當是我當時紅塵世間，花間一派心法，在於入情出情，遊戲紅塵，超脫自身，這點，蘇先生，想必你能夠理解吧”。
“自然，入世而又出世，先入情，而後無情，至後忘情，邪王之行，不為有錯，隻是情之一事，最難掌控，入情易，出情難，邪王，你卻是陷進去了”。
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但是兩人卻是如同老友一般，相對而談，或許是因為蘇壞的忘情天書修煉方式，正跟石之軒修煉的花間一派心法相同，卻是多了一分惺惺相惜之感。
石之軒輕微點頭，跟蘇壞好像是隨意的閑聊一樣說道：“沒錯，入情容易，但是出情卻是艱難，我愛上了秀心，本是想要入情出情，最後，卻是真的跟其，生活在了一起，那段時間，現在想想，應該，應該就算是幸福吧”。
“我們兩人，雖然各自出身立場不同，但是難得性情相近，秀心聰慧蘭心，溫婉賢良，或許她也自知，她的任務，就是要來困住我這魔門中人，隻是相處之間，我們感情越加深厚，卻是真有產生了就此相處一生的念頭”。
石之軒回憶說道：“在青璿出世之後，我心中歸隱之念更盛，就是想要跟妻女，一起避世淡出江湖，既然無法出情，那我不如就讓自身置於有情之中”。
蘇壞心思默然，從石之軒說這些往事時，他從其情緒氣息中感覺到，他所說的這些都是實話，如果不是石之軒當年的比試，隋朝天下，還真難堅持到現在，不過，像是石之軒之人，樹欲靜而風不止，想要如此避世，那卻是絕無可能。
“隻是，後來跟寧道奇的一戰，我大敗而回，養傷許久，這一戰，卻是讓我不得不重新感悟，我的退隱，是否有用，還是，隻是掩耳盜鈴，寧道奇與我之恩怨，絕非一時可分，我是非勝不可，有情誤我，需要無情才能讓我重新武功精進”。
對於石之軒跟寧道奇的第三戰，劇情中所知的，隻是石之軒落敗，不過，現在從石之軒的話語說來，估計，遠不止一個落敗那麽簡單。
作為兩個糾纏了多年的對手，寧道奇對於石之軒絕對是有抱著一戰而定的念頭，在取得上風的情況之下，難道會收手而歸？估計，是趁勝追擊的可能性更大，以石之軒當時的武功，會被打的重傷而回，可知寧道奇絕對是下了重手。
“這一戰，也是讓我醒覺，我知道，我不能再跟這秀心在一起，這情絲，必須斬斷，但是，我也深知，用情感捆住我，會是秀心的入世任務，如果我就此離去，她定會受到非難”。
石之軒神情中變得有一些懊悔傷感道：“於是，在最後，我給秀心留下了不死印法的功訣，那是我一身武功之大成，由生轉死，死地回身，知道了這武功，將來在遇到我時，也有法可製，而我本意，是想讓秀心帶著功法返回靜念禪院，交給梵清惠，讓其不會再為難她們母女，僅此而已”。
竟然是如此，石之軒當初留下不死印法，目的竟然是這樣，蘇壞在一旁聽到，也是不由感覺一陣意外，哭笑不得，其中緣由，竟然是為此。
真是世事弄人，留下給妻女保命的功法，最後卻是反而要了妻子的性命，讓女兒恨了自己十幾年，如此的陰差陽錯，石之軒難怪會無法接受，自己的深情，反而是害死了碧秀心，以石之軒那至情至性的性格，會造成他的心神分裂，也不是不可能了。
淡淡的將一段往事說畢，石之軒神情黯然的說道：“蘇先生，你說無事可悔，對於石某而言，那就是石某一生之中，最後悔的一件事情，這次之事，也是給了石某一個警醒，事已成，雖悔無益，今後，我石之軒，再無破綻”。
蘇壞笑道：“邪王之意，在下已經明白，邪帝舍利，不日將會出世，到時，歡迎邪王前來自取，蘇壞到時恭候”。
能夠讓石之軒如此的坦露往事，絕對難得，這些話，雖然是石之軒的往事，但是從這些的話語之中，蘇壞卻也是知道許多。
石之軒，已經是同意了蘇壞的計劃，邪帝舍利出土之日，就是萬事了結之時，不僅是困擾石之軒多年來的心結，跟慈航靜齋的情仇，跟陰葵派的恩怨，都一次可定。
從無漏寺而出，蘇壞又變回了自己那刀疤臉漢子，沿路而回，之後在原先發現寇仲記號位置旁邊的一間酒樓內點了點酒水，一個人簡單的自飲自酌起來。
因為寇仲的進京尋寶，長安城內的守衛明裏暗裏都加強了不少，但是，說是加強監視防備，這個難度，卻也是不小。
現在這長安城，可是天下人口最多的城市，百姓數以十萬計，想要在這樣大的人口基數之中，找到一兩個身份來曆神秘可疑之人，那難度，可不是鬧著玩的，更何況，蘇壞也是絲毫不會給他們查到自己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