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述情
蘇壞帶木婉清和那個孩童一路同行,路上倒是再沒有碰到其他情況,直到傍晚,一路尋找了六七戶人家之後,終於有一個書生夫婦同意收養孩子,全力將其撫養長大,總算是了了蘇壞的一件心
事。
孩子送走了,剩下蘇壞和著木婉清兩人同行,氣氛卻是變得有些沉悶許多,木婉清是出於女子羞澀,想起先前幾次動手想要殺死蘇壞的事情,怕蘇壞心有芥蒂。
而蘇壞心裏所想的卻是,下一步該去往何處,是不是該離開大理,去著少林走上一趟。
蘇壞手上所持有阿難刀木刀,跟少林頗有淵源,而且禪念深含佛理,他也想去少林論證一番,不管是文論還是武鬥,看看會不會對自己的禪念有所裨益。
更何況,現在少林寺內,還有一個深藏不露,在藏經閣內一待數十年,武功已達化境的掃地僧,蘇壞就更想去會上一會。
兩人各懷心思,也都默默無言,各自趕路,不過這一夜,卻是耽誤了路程,不得已卻是隻能在山林裏過了一晚。
清風襲晚,明月當空,篝火烤食,在加上身側美人在旁,蘇壞不由的心裏頗有感念,取下著背上的長琴,輕輕彈奏起來。
不是什麽大家名曲,但是以蘇壞此時的琴藝,隨心演奏,卻也是別有一番的味道在其中,琴聲清和,溫婉動人心。
木婉清聽蘇壞琴中心境,隻感覺一股淡然灑落之感,又覺置身天地,萬物由來,日月星辰,以一人之力,置身於天地,簡直猶如滄海一粟,渺小不可言。
琴聲最後,木婉清卻是聽出了一分不同,對於天地,對於大道,蘇壞是敬畏有之,感激有之,更有著一分執念,一種想要探尋的執念。
一曲畢,蘇壞緩緩的撫琴收音,看向身旁發愣的木婉清,輕聲說道:“這琴音如何,不自謙,我這琴藝練了許久,想來應該還能夠入耳”。
木婉清點頭道:“大家之境,隻不過你的心境,卻似乎並不如著你的琴音那麽的平和”。
蘇壞灑然一笑道:“那是自然,論起本事來,我的刀法隻能算是第三,第二是我的醫術,而第一嘛,就是我的琴藝了”。
“什麽時候,我的刀法能夠達到琴藝的程度,那我才是算是真正的大成,無所畏懼了”。
木婉清問道:“怎麽,你現在的刀法,還不算好嗎?你還怕誰?你是有什麽仇人嗎?”
蘇壞輕笑不答,刀法大成,無所畏懼,這些指的並不是單單在天龍世界,還有他原先的那個世界,而且,就算是在這天龍中,蘇壞也不敢自稱無敵啊。
無涯子,李滄海,李秋水這三個老家夥,蘇壞就不敢說自己一定有必勝的可能,更何況,還有被公認的天龍第一人的掃地僧,他才是蘇壞在天龍之中要麵對的最強對手。
隻不過,這些想法現在卻是不需要跟木婉清明說,蘇壞笑著轉移開話題道:“那麽既然你已經聽過我的琴藝了,不如也讓著我聽聽你的如何”。
說話間,蘇壞將長琴遞過,木婉清輕輕一笑,卻是並不拒絕,接過長琴緩緩的彈起了一首,琴音動人,而且著曲子更是頗為耳熟,正是那首‘鳳求凰’。
琴音輕柔動聽,琴藝雖然不算絕頂,但也是手法嫻熟,加上其彈奏者的心意融在其中,委婉動聽,卻也不凡。
聽音知意,蘇壞聽出木婉清琴中的意思,心裏一顫,不敢開口,抬頭望天,注視天上繁星明月,自顧的沉浸心緒。
一晚,無事度過,第二天,天色漸亮,蘇壞卻是直接的開口,要跟著木婉清告別說道:“木姑娘,這幾天修養,你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在下還有事情要辦,要去少林一趟,不如,我們就在此
分別吧”。
聽到蘇壞竟然說要走,木婉清心裏一黯,卻是直接開口說道:“你要去哪裏,我都可以跟你一起去”。
一起同行,這話語在蘇壞聽來,感動有之,溫馨亦有之,這算是木婉清含蓄著表達心意了。
可是,雖如此,蘇壞還是隻能搖頭拒絕,如果換成別發地方,蘇壞都不介意帶她一起同行,憑借禪念六式,手中的阿難刀,足以護的兩人周全,但少林卻偏偏是個例外。
就因為在少林寺中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存在,也因為他這次去少林,就是存有幾分試刀的心思。
“木姑娘,我這此行實在是太危險,難以保證一定能夠護的了你周全。”
蘇壞話沒說完,木婉清開口急聲道:“難以護我周全,你這意思,我會是你的累贅嗎?”
略一猶豫,蘇壞實話實說道“確是如此,你跟我同行,可能會遇到大危險。”
或許在大理之境內,木婉清的武功算是不錯,但也不屬於高手一列,而中原武林,更是高手無數,她確實是太危險了一些。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纏你,我們就在這裏分道揚鑣就是!”
木婉清也是個硬氣性子,聽的蘇壞如此話語,雖然以在心裏將其當成依靠,但仍不由著惱怒,轉身施展輕功離去。
蘇壞心裏隱隱有些不舍,但想這會自己就算追趕上去也沒有什麽理由好勸,隻能無奈作罷。
而他卻是不知,木婉清這一下離去,更多的隻是跟蘇壞的賭氣成分,想蘇壞會來追趕自己,勸說自己。
可是沒有想到,疾走一陣,她停轉身來,卻是並沒有看到蘇壞身影,想到他真的就是如此走了,更是氣極。
想等的人沒有等到,一個不速之客卻是突然到來。
木婉清在路旁猶豫之時,一個輕浮的聲音卻是突然響起說道:“這位姑娘,為何形單影隻,一人獨行如此寂寞,需不需要雲某我來給姑娘做一個伴啊。”
話音傳來,一個身影淩空飛至,身形飛速轉換間靈動自如,可見其主人高絕輕功。
一道身影由上而下直落在木婉清身前,身材瘦長,宛如著一根竹竿一般,麵容醜陋。
木婉清暗暗戒備,這輕功看的她心裏一驚,隻看來人輕功修為,隻怕比師傅還要強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