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看戲的人
莫說隻是兩個青衣樓的人,就算是二十個,也未必同時能請得動這樣的三個絕唱出手。
看到這樣的三個人,還能自行其道,無動於衷的,除了蘇壞,怕就隻有陸小鳳了。
陸小鳳依舊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躺在床上,表情平靜的看著房裏發生的一切,就好像都跟自己沒關係似的,這些人就好像是台上的戲子,而自己隻是一個在戲台下看戲的人。
虯髯漢子皺眉道:“三位今日無故惹上青衣樓,就不怕日後會有麻煩纏身嗎?”
蕭秋雨冷冷笑道:“青衣樓是個什麽鳥東西?老子如果高興,隨時可以去拆它十座八座。”
“幾位依然一意孤行,我們兄弟今天隻好得罪了。”刀疤臉說著,手中彎刀已經揮出,但他但目標卻不是蕭秋雨,而是一旁的柳餘恨。
柳餘恨看著他的刀看來,卻沒有躲閃,就好像刻意求死的人一樣,當刀疤臉的彎刀劈在柳餘恨肩膀上的時候,柳餘恨右手的鉤子已經鉤斷了刀疤臉的咽喉,左手上的大鐵錘也已經一錘砸在刀疤臉的頭上,這一錘的力道很大,直把刀疤臉的身體砸的飛出了窗外。
虯髯漢子舞動雙鉤就要去攻擊柳餘恨,卻被蕭秋雨快不見影的快劍斬斷雙臂,立時血流如注。
虯髯漢子驚呼一聲,退到牆角問道:“你為何不殺了我。”
蕭秋雨淡淡道:“我突然沒興趣殺人了,你回去後和你們樓上的人講,兩個月內,最好莫要下樓,否則他恐怕就別想再上去了,滾!”
虯髯漢子不敢再多說廢話,忍著劇痛,踉踉蹌蹌的就往外跑去。
屋子裏剛剛才死過一個人,還殘了一個,鮮血撒的滿地都是,但是躺在床上的陸小鳳和坐在桌邊的蘇壞,卻仿如跟這一切都沒有關係似的,一個靜靜的躺著,一個緩緩提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
聽到潺潺水聲,獨孤方幾人才把目光注意到蘇壞的身上。
“哈哈,原來房裏還有一個,這年頭不怕死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了。”獨孤方冷笑著看向蘇壞說道。
蘇壞仿如充耳未聞,隻是輕輕端起剛倒好的水,湊在嘴邊,輕啜了一口,又放下。
獨孤方見對方不答話,感覺丟了麵子,嘴角抽動了幾下說:“既然想死,我成全你。”
“我隻是來看戲的,你們隻要不惹我,我自然不會幹預你們,否則……”
“否則怎樣?難道憑你這副模樣,也能殺人嗎?”獨孤方冷笑說道。
“那你為何不來試試。”
“好!”獨孤方以輕功聞名,所以一個好字出口時,人便已到了蘇壞的麵前。
但是他已經永遠都無法再出手了,眾人隻覺一道紅光閃過,獨孤方就已經倒在了地上,一道長長的刀痕從獨孤方的額頭中間劈下,直直劃過獨孤方的胸口。
看到那倒紅光的同時,就連一直對什麽都無動於衷的陸小鳳,也不禁悚然動容,險些弄灑了胸口的那碗酒。
柳餘恨和蕭秋雨已經看的呆住了,他們從沒有見過這麽快的出手,而蘇壞坐在那裏的樣子,卻好像根本沒動過一樣。
柳餘恨上前一步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蘇壞淡淡笑了笑道:“在下蘇壞,一個會殺人的人。”
蕭秋雨道:“你想殺誰?”
蘇壞道:“任何一個不想讓我安心看戲的人。”
柳餘恨皺眉道:“你很喜歡看戲?為什麽不去戲棚裏看,那裏絕對沒有人會不許你看。”
蘇壞搖頭道:“那裏的戲不好看,我隻看我感興趣的戲。”
“什麽樣的戲你才感興趣?”
“隻要陸小鳳是主角的戲,我想我都會感興趣的。”
就在此時,空中傳來一陣美妙的樂曲聲。柳餘恨對蕭秋雨道:“她已經來了,可是這裏還沒有清理幹淨。”柳餘恨目光轉向蘇壞道。
蕭秋雨笑了一下道:“難得遇到一回觀眾,何必那麽小氣呢。”
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間裏,突然變的亮了起來,接著就傳來撲鼻的花香,接著便有一個人伴隨著濃烈的花香,緩緩走了進來。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美到幾乎無法形容的女人,
女人走進房間後,看了一眼柳餘恨和蕭秋雨,發現隻有他們兩個人,不禁皺了皺眉,轉過頭便看見坐在牆邊桌子上小口啜飲著茶水的蘇壞,以及倒在蘇壞麵前的地上,早已斷氣的獨孤方。
看到獨孤方的屍體,女人眉頭鎖的更緊,問向恭敬的站在一邊的蕭秋雨和柳餘恨道:“這裏為什麽還有人?獨孤方怎麽死的。”
蕭秋雨躬身答道:“他說他隻是一個個看戲的人,獨孤方因為不想讓他在這裏看戲,所以他死了。”
女人冷笑道:“哼哼,整天喊著最想死的柳餘恨還活著,然而最珍惜生命的獨孤方卻死了,人生還真是奇怪。”練輕功的人,最初多多少少會有些想用輕功保命的想法,三人中,獨孤方輕功最好,所以這個女人說他最惜命,也有一定的道理。
女人繼而轉頭看向蘇壞道:“你隻是來看戲的?”
“當然,不然我來幹什麽?不過戲差不多看完了,我也該走了。”
“戲看完了?我才剛來,你就看完了?”
“我隻不過是想看看你長什麽樣子,以便下次認得出你。”
“既然已經看到了,那你怎麽還不走?”
“你別急,我馬上就走了。”蘇壞說著,竟真的站起身來,往門口走了出去。
見蘇壞離開以後,女子,轉身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陸小鳳,女子對著陸小鳳溫柔的笑了笑,接著便突然一句話沒說的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