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最美的年紀以及最傷心的回憶

  “不用當著楊過的麵對質嗎？”蘇壞溫潤如玉的手上，輕晃著茶杯，茶水中自己的投影變得依稀起來，是看不清還是不想看清？

  “過兒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何況看他現在這麽開心”小龍女話戛然而止，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麽來。


  一對無雙的戀人不得善終，對於追求無缺完美的蘇壞來說，是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暴戾從他的血液中沸騰起來，他恨不得此刻就手刃尹誌平！

  蘇壞的青絲如狂亂的大火隨風揚起，纖指中穩握的茶水，卻冷的凝結，三尺之寒。


  “蘇大哥是在為我可惜嗎？”小龍女清幽的聲音再度響起，不食人間的語氣將蘇壞從狂躁邊緣拉了回來。


  蘇壞不語，但小龍女已知道答案。


  冷靜後的蘇壞心中充滿惆悵，或許這也是一段不錯的結局不是嗎？

  與其知道被迫，還不如接受這個被拋棄的決定，或許痛隻是一時的吧？

  這樣的結局，對小龍女來說或許是最好的，蘇壞心中如是想到。


  “在最美的年紀，卻要品嚐最苦的果。你，不後悔嗎？”


  小龍女許久不答，蘇壞依稀聽到繩索困上木柱的聲音，而後偏屋內傳來一句：“蘇大哥，我累了。”


  蘇壞抬頭，和煦的陽光下卻透著三分寒意，無風的天，繁如華蓋的樹上卻莎莎落下樹葉

  楊過攙扶黃蓉出去後，再三叮囑楊過勿將蘇壞贈予生生造化丹的事外露，黃蓉深知這保命的丹藥在江湖人心中的分量，貪婪是原罪，誰也說不準正氣凜然的正派人士在起了貪婪後，會做出什麽來。


  楊過自然謹記在心，就算黃蓉不提醒他也不會隨意將有關蘇神捕的事情說出來。


  “過兒，攙我去迎客。”經過蘇壞方才的叮囑，以及純淨無暇的九陽真氣為黃蓉調理後，黃蓉麵頰竟從白轉粉，臉頰透出三分少女才有的嬌紅。


  楊過雖然不語但心中嘖嘖稱奇。隻是寒暄片刻的功夫，蘇壞就將黃蓉的胎息平穩，並加以調息。


  大理國一燈大師座下有漁樵耕讀四大弟子。武氏兄弟的父親武三通即是位列第三的農夫。他自與李莫愁一戰受傷，迄今影蹤不見，存亡未卜。此次來赴英雄宴的是漁人泗水漁隱與書生朱子柳二人。


  朱子柳與黃蓉一見就要鬥口，此番閡別已十餘年，兩人相見，又是各逞機辯。歡敘之後，泅水漁隱與朱子柳二人果然找了間靜室，將一陽指的入門功夫傳於武氏兄弟。


  翌日上午，陸家莊上又到了無數英雄好漢。陸家莊雖大，卻也已到處擠滿了人。


  中午飯罷，丐幫幫眾在陸家莊外林中聚會。新舊幫主交替是丐幫最隆重的慶典，東南西北各路高輩弟子盡皆與會，來到陸家莊參與英雄宴的群豪也均受邀觀禮。


  而蘇壞也應約成為這次丐幫幫主交替的見證人。


  所謂見證人，自然是江湖上名聲赫赫，地位尊崇之人，這樣方可顯莊重正式。


  一般如丐幫新舊幫主交替這種場合，要麽請南北武林德高望重的名宿主持，要麽就是大門派的掌門請來觀禮，但這次黃幫主竟然請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台下的群雄頓時發起了牢騷。


  “這人是誰啊，怎麽沒見過。”


  “模樣倒是俊俏，但年紀輕輕，說不定是哪門哪派派出來曆練的弟子。”


  許是這個答案比較符合猜想，眾人也都把這年輕人當做哪家門派出來曆練的弟子，但即便這樣，堂堂天下第一丐幫的幫主交替，讓這樣一個黃口小兒做見證，實在是有些草率。


  “不該啊，黃幫主向來以智見長，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且先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吧。”


  蘇壞對這些人的指指點點無動於衷，但黃蓉和郭靖聽著心中卻有些驚慌，不時的瞅一眼蘇壞神情，見沒有異狀這才放下心來。


  還有一刻才到新舊交替的吉時，大夥兒在下麵附耳交談，台上眾人也坐在太師椅上等候燭台上的香燃盡。


  就在這時，忽見一個老年乞丐躍上大石，大聲說道：“洪老幫主有令，命我傳達。”幫眾聽了，登時齊聲歡呼。他們十多年未得老幫主信息，常自掛念，忽聞他有號令到來，個個欣喜若狂。


  人叢中一個乞丐大聲叫道：“恭祝洪老幫主安好！”眾丐一齊呼叫，當真是聲振天地。呼聲此伏彼起，良久方止。


  蘇壞見群丐人人激動，有的甚至淚流滿麵，心想：“大丈夫得能如此，方不在在這世上走一遭。”


  隻聽那老丐說道：“半年之前，我在廣南東路韶州始興郡遇見洪老幫主，陪著他老人家喝了一頓酒。他老人家身子健旺，胃口極好，酒量跟先前亦是一般無二。”群丐又是大聲歡叫，夾雜著不少笑聲。


  那老丐接著道：“老幫主這些年來，殺了不少禍國殃民的狗官惡霸，他說剛聽到消息，有五個大壞蛋叫作甚麽‘藏邊五醜’，奉了蒙元韃子之命，在川東、湖廣一帶作了不少壞事，他老人家就要趕去查察，要是的確如此，自然要取了這五條狗命。”


  一名中年乞丐站起身來，說道：“‘藏邊五醜’前一陣好生猖撅，隻是行蹤飄忽，我們川東眾兄弟始終找他們不到。近來卻突然不知去向，定然是給老幫主出手除了。”丐幫弟子與觀禮的群豪紛紛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