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因緣際會

  楊過對郭芙這麽激動的反應，心中最柔軟的地方猛顫，心道這傻姑娘，學了武功第一個想起的卻是他，不由好感大增，再看郭芙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不少。


  楊過從小過的都是孤苦伶仃的日子，除了姑姑、義父和郭伯伯外，現在對他掏心掏肺關心的又多了郭伯母與郭芙兩人。


  黃蓉無奈的搖頭，這瘋丫頭還沒嫁出去就胳膊肘朝外拐了，和她當年簡直一模一樣。但臉上卻又嚴肅道：“芙兒，未經他人允許，你怎能把這麽高深的武功隨意傳授給他人，這可是犯了江湖大忌，以後切不可這麽想、這麽做，聽到沒有！？”


  郭芙欲言又止，委屈的眼泛淚光：“我隻是想讓楊大哥多學一門絕學”


  楊過不忍郭芙因為自己受罵，溫柔的寬慰道：“我身負眾多絕學，隻是消化這些絕學也要窮其一生，芙兒你要知道貪多不爛的道理。”


  黃蓉看著二人溫存互相關心，心想或許這次爹爹真的看對眼，這二人也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輕柔擦拭郭芙臉頰上的淚珠，緩緩說道：“芙兒你替我先招待貴客，我和過兒會診完就過去。”


  郭芙聽到會診二字，神色陡然一緊，這才看到原來楊大哥都一直攙著母親，緊張地問道：“娘，你身子還好吧？”


  黃蓉點頭示意還好，楊過解釋道：“可能是方才切磋動了胎氣，芙兒你去招待貴客，這邊有我。”


  黃蓉也道：“這邊有過兒照顧我就好，你快去，可別怠慢了貴客。”


  郭芙隻好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懷揣擔心離開。


  等黃蓉、楊過到了西廂，原本熙熙攘攘的陸家莊到處都是武林豪傑，唯有這裏鳥語花香，保持著靜謐的氣氛。


  楊過本想帶著黃蓉直接進去，卻被黃蓉一手攔下，吩咐道：“過兒，先叩門。”


  楊過陡然想起對方的身份，不由變得恭敬起來，後退一步，輕叩門栓：“蘇神捕，黃幫主、楊過前來拜訪。”


  楊過舉止得當，黃蓉心中又不由高看一眼。她最擔心楊過的秉性和他爹爹一樣，狂放不羈不知進退，但今天看來雖然這孩子身上有邪性、狂氣，但心中自堅守本心，待人接物也是有理有據。


  “請進。”蘇壞清淡的聲音悠悠從遠處飄蕩而來，朱紅大門隨著聲音也緩緩展開，露出了西廂本來麵目。


  楊過心中迫切想要見到蘇壞，但攙扶著動了胎息的黃蓉，隻得小心翼翼，心中又焦急，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分外磨人。


  楊過不知走了多少許，才從朱門走到廂院，蘇壞依舊一身豔麗紅袍，仿佛天地間的爭奇鬥豔都不如他的衣衫。


  待二人至，蘇壞已沏好了茶：“請坐。”


  看黃蓉蹣跚的步伐，蘇壞就明白黃蓉此番來的目的，不過他博覽眾家之長，《醫經》、《毒經》、《子午針灸經》早已融會貫通，又有九陽真經中對人體深層次探求文究，此刻一身醫術已有通天之境，蘇壞自信隻要不是閉口咽氣之人，他都有能力從鬼門關拉回來。


  又上下打量一番楊過，一雙眸子炯炯有神，顯然是學到上乘功法之故。烏黑的瞳子中閃耀著一絲悸動，蘇壞雖不懂觀相，但也知道楊過心懷異事，眼神中無邪意，顯然也未走上不複回的道路。心亂如麻，蘇壞不知楊過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決定攀上郭家，連同生共死的小龍女也選擇拋棄。


  “楊過，我們又見麵了。”蘇壞示意二人座下，卻先對楊過問好。


  “蘇大哥，上次還沒好好謝你救命之恩。”說著楊過就要拜下，卻發現自己怎麽也彎不下腰，而蘇壞隻是品著茶微微一笑。


  隔空以內力相托，黃蓉即便感受不到，也能看出其中的關竅。


  “過兒，你和蘇神捕認識？”黃蓉驚訝道，這蘇壞名聲不顯，即便昨夜動用丐幫人脈資源，黃蓉也沒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這人仿佛真是憑空出現，沒想到楊過這小子居然先前認識，從話語中黃蓉還知曉蘇壞曾經救過楊過性命，難怪自己一提醒這小子就畢恭畢敬，原來是見識過蘇壞的手段。


  楊過點頭，看了一眼蘇壞並未有異色，這才坦白道：“當日七公與我義父在華山之巔比拚，我也是無意間才上山，結果七公和義父內力火拚之際，藏邊五醜卻上了山，我一人不是五醜對手，這時蘇大哥出現，救下我的性命，還順手滅了五醜。”


  楊過這段描述誠懇至極，毫無添油加醋，就連描述也是竭盡全力力爭屬實。


  但黃蓉如何能想得到，楊過口中的“滅了五醜”，是真的將五醜灰飛煙滅呢？

  “原來過兒你與蘇神捕之間還有這麽一段淵源。”黃蓉沒有再問，但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勾勒出來，隻是感歎世事無常，因緣際會。


  蘇壞在華山雪頂救下了蘇壞，還製止了七公與歐陽鋒的惡鬥，隨後兩個鬥了一輩子的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看透世事握手言和，更覺得練了一輩子功夫，卻還沒一個年輕人厲害，都練到狗身上的無奈與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