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問答
放過這些人？
燕勞飛從沒有想過。這裏個個都是手染鮮血、從不把旁人性命放在眼裏的惡人。
今天為了性命可以卑躬屈膝，改日也可以為了性命再度拿起屠刀。
江湖不是善堂，說一句痛改前非就可以一筆勾銷。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對付這些惡人的規矩。
“放你們走，不可能。”
“我隻一柄劍，能擋下我一招不死的人，活。”
話很簡單，意思也很明白，眾人麵麵相覷。大當家和二當家的屍體在地上還未冷，就算給他們十個膽，現在也不敢上去挑戰，哪怕隻有一招！
見沒有動靜，燕勞飛繼續道：“是你們自願放棄機會，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等等！”
“是不是我們能擋下你一招不死，就放我們離開？”
“我燕勞飛說話算數。”
剩下的幾個嘍囉聚在一起討論。
“拚了吧，不出手是死，出手也是死。運氣好能擋住一招也說不定。”
“你第一個？”
嘍囉點了點頭，手上的斧子握的更緊了。
“準備好了嗎？”燕勞飛出言問道。
嘍囉已經緊張的說不出話來，頭上汗珠凝聚，喉嚨蠕動就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他們明白隻要燕勞飛一啟動，他們根本攔不住對方。方才那成百的劍影已經讓他們的心防崩潰，別說是一個人，就算是來一百個人，也不一定能攔下。
“我要出招了。”
燕勞飛的聲音好像催命的夢魘，他的招式就是收割生命的利器。
話音剛落，小嘍囉就先發製人，將手中的斧頭擲了出去，隨後更是高喊：“兄弟們，隨我一起殺出去！”
看到這裏燕勞飛如何不明白對方的計策，眼神更冷。
“這就是你們的選擇？”
“好。”
隻是一個“好”字，再無其他的描述，但所有人都聽出了其中飽含的殺機。
偏頭躲過飛斧，燕勞飛幹脆利落，一劍一個。不到五息功夫，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
劍下還有一個活口，就是方才出計吸引燕勞飛，號召大家群起而攻的小嘍囉。
“你知不知道，若是沒有你的挑撥，他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燕勞飛平靜的說道，絲毫不因為殺幾個人而有所波動。
小嘍囉冷哼一聲：“以你的功夫瞬間就殺了我們所有人，誰能捱的了你一招？”
燕勞飛還真作思考狀，後才道：“沒人能擋住。”
“那你還要我們捱下才能活！”
“因為本來我就想你們全都死。不過看到你們跪地求饒太不是男人。”
燕勞飛的回答讓小嘍囉啞口無言，對方的話他都聽到，但卻聽不明白。
反倒在旁的蘇壞聽懂燕勞飛的含義。
即便是強盜土匪，死也得像個漢子一樣站著死，跪地求饒實在是太跌份。
“且慢動手。”看燕勞飛閃過一絲殺意，蘇壞趕忙攔了下來。
“問你個問題，若是能回答上來，免你一死也無不可。”
小嘍囉望了望蘇壞，又回頭看看燕勞飛，似是懷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是否真的有那個權力。
得到燕勞飛點頭肯定的回答，小嘍囉才信：“凡是我知道的，一定都說出來。”
“山腰上三個陣法是誰布的？”
蘇壞知道，陣法陷阱這東西可了不得，估摸著以前上山挑山寨的人，大半怕是折在了這裏。一個小小的黑風山山寨，竟然有懂奇門八卦的人，著實讓人好奇。而且之前燕勞飛也普及過，這陣法是河內郡王家的經典陣法，又怎麽會出現一個似是而非的在這裏。
蘇壞之前也問過其他，知道這河內王家，在陣法、陷阱及暗器上造詣極高，家族深厚已有數百年曆史，和九江郡的雷家霹靂堂，是南北兩大暗器行家。世麵上厲害的暗器，也都肯定是出自兩家之手。
不過兩大家族也各有偏向，譬如王家造詣主要在陣法、暗器及用毒上。而雷家霹靂堂則是精研火藥這種威力極大的材料。
“三道口，那是軍師的手筆。”
“軍師又是誰？”
“是我們山上出謀劃策的白紙扇，山上所有的陷阱機關，都是他搗鼓出來的。”
“怎麽不見他人？”蘇壞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嘍囉也抬頭四處張望，嘴巴驚的早已合不攏：“軍師軍師，他怎麽不見了？”
蘇壞哪裏還不明白，明顯是看著陣法被破，害怕之下跑掉了唄。
“把你們軍師的事兒仔細給我說說。”蘇壞蹲下身子說道。
隨後嘍囉就把他知道所有軍師的事兒都告訴了蘇壞，連同在山寨裏傳的關於軍師的傳言，也都一並告訴蘇壞。
“好了你的表現不錯，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蘇壞話說完，嘍囉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但隨後蘇壞的話卻叫他如墜冰窟。
“死罪雖免，活罪難逃，就挑斷你的手筋，叫你以後無法再害人。”
說罷蘇壞的手快速在嘍囉雙手手腕處點了兩下，等到嘍囉反應過來捏緊拳頭，已然感受不到力量。
臉色煞白，心中更是恐懼的要死，這個書生一樣的男子到底對他施了什麽妖法，隻是輕輕一點手筋就斷了
“你，你說話不算數。我的手筋，我的手筋！”
“我現在履行承諾，你可以走了。”蘇壞道。
“手筋斷了，以後生不如死，你還不如殺了我！”
蘇壞搖搖頭：“天下不能習武的人多了去，卻也沒見哪個人活不下去。我現在履行承諾放你走，至於你今後是死是活，卻輪不到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