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獨戰江湖（二）

  蘇壞微微頷首表示知道，示意張金鼇來攻。


  張老也不再客氣，腳下生風，步伐豪邁，一雙鐵掌暴進間含力而發，攻至麵前，掌力已然凝實，半點掌門都未逸散。


  “失去兩大震幫絕學依舊能鼎力江湖，丐幫果然有其門道。”蘇壞觀張老的鐵掌有感而發，僅這一手凝而不散的鐵掌功夫，若非浸淫幾十年，絕對做不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點程度，也隻能讓蘇壞稍稍提起些注意力罷了。


  就在鐵掌還剩不足一丈的時候，蘇壞動了。


  “他動了！”


  “好快！”


  “人呢？”


  台上幾位正道高手，也不禁身子前傾，想要看個究竟。


  天上油紙布散落成片，如雪花如柳絮，從空中飄揚而下，蘇壞的手中，多了一口琴，橫在張老的鐵掌前，寸不能進。


  張金鼇僵持片刻，長歎一口氣，收回鐵掌：“小兄弟果然沒說假話，要是先攻，老頭子我都沒出手的機會，罷了罷了，技不如人！”說罷拍拍雙手自行跳下台去，也不再提絕學之事。這還是蘇壞沒有出招，隻是方才兩人以琴為橋，比拚內力，張金鼇發覺蘇壞內力澎湃，盡絲毫不弱於他。再觀對方弱冠之年，他已是頭發花白，又有何麵目繼續鬥下去，幹脆坦然認輸。


  對於行事光明磊落的丐幫，蘇壞也不忍，便道：“張老，如若有機會，不妨往終南山以及海外冰火島兩處尋找，或許有一線機會。”


  這兩處也是蘇壞猜測，終南山有活死人墓，倚天最後古墓而來的黃衫女，對降龍掌以及九陰真經便很熟悉。而冰火島，最後張無忌及蘇敏歸隱之處，也有可能留下線索。


  張金鼇怔了怔，回頭抱拳鞠躬：“多謝小兄弟，以後你便是我丐幫的朋友了！”


  有了這句話，可以說今天蘇壞無憂矣，反倒是嵩山派三人麵色鐵青，計劃宣布泡湯。


  看張金鼇的舉動，這蘇壞所言極有可能為真，不少江湖人心中也將終南山、冰火島兩處地方記在心底，準備撞一撞大運。


  “好了，接下來誰來挑戰！”蘇壞所說，無一不是震動江湖的秘聞，可唯獨他自己，絲毫不在意，就連眾人，對他鬼神般的身法，亦是沒來得及回味。


  台下觀眾不在意，不代表台上各懷心思的高手沒在意。


  隻是一招就讓丐幫的副幫主張金鼇敗北，而且兩人方才出手，尋常江湖人都看不懂含義。隻有嶽不群、丁勉等高手才知兩人方才是比拚了一番內力，沒想到年歲最大的張金鼇居然主動認輸，顯然代表著蘇壞的功力更勝一籌。


  在座的誰，也不敢保證可以在一招之內製服丐幫副幫主。


  不過蘇壞所說太過驚駭，雖然摻雜些胡說八道的叫嚷，但大多是沉默應對，更擺明所說的確為真。


  不由讓所有人都躍躍欲試，或許剛開始蘇壞會占盡優勢，但是隨著高手輪流挑戰，必定有力竭不待的時候，那時候衝上去將其擊敗，不僅可以問到驚天大秘密，更可以揚名立萬！


  各人或是心懷鬼胎，或是怕連累名聲，霎時間竟無一人挑戰。


  氣氛僵持尷尬，第一個人忍不住出聲的沒想到卻是一名尼姑。


  “雖知絕不是蘇少俠的對手，但老尼身為恒山派代表，卻不容你肆意侮辱恒山派。”定逸師太盈盈碎步走上台，中正穩重的出劍擺了萬花劍法的起手式。


  “無需謙讓，蘇少俠領教你的高招。老尼的萬花劍法善守，卻是不宜先出手。”定逸師太雖蠻橫但卻非不講理，外剛內和，已知無法戰勝蘇壞，所以幹脆以最善守勢的萬花劍法，扛蘇壞的奇招。


  蘇壞素知恒山劍法綿密嚴謹，長於守禦，而往往在最令人出其不意之處突出殺著，劍法綿密有餘，淩厲不足。因為是女子修煉，自不及男子鎖鏈的武功那樣威猛凶悍，但這恒山派劍法可說是破綻極少的劍法之一，若言守禦之嚴，僅遜於武當派的太極劍法，但偶爾忽出攻招，卻又在太極劍法之上。


  所以不便謙讓，握傘如提劍，道了聲“師太小心”，如一陣清風一般，從地上騰起，緩緩向前升空。


  整個畫麵瞠目結舌，時間在一瞬好像緩慢了許多，一個呼吸的時間被分隔成無數個細小的片段。


  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蘇壞飛揚的軌跡，好像一團隨風飄揚的柳絮，潔白且隨風擺動，似乎隻要自己輕輕吹一口氣，就能將他整個吹走。


  定逸師太自然發現了其中的詭異。


  這速度太慢了，慢到自己不僅可以看清楚蘇壞的動作，甚至神態、眉頭的皺合，甚至是鼻息吐納的節奏，都在定逸師太的眼中。給她一種甚至自己隨意出一劍，蘇壞都絕無可能避開的錯覺。


  極快與極慢，本是兩種天生的極端，正所謂物極必反。


  蘇壞極慢，隨後緩緩的出劍，慢到是個孩童，都能那根樹枝戳中蘇壞。


  “天呐我沒看錯吧！那小子居然出劍這麽慢！”


  更多地人難以置信，甚至去揉眼睛，不相信這一幕。


  這刹那，定逸師太心靈失守，驚異於蘇壞的行動，也就在這一刻，蘇壞的慢劍動若雷霆，一劍接著一劍，接連刺出一十六劍。


  定逸師太隻防了四劍，就已跟不上蘇壞的動作，最後被劍橫在脖子上，攻防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