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蘇壞在琴上以特殊手法拍動,突然從瑤琴上發出一聲輕yin。即有琴弦的輕靈,亦有劍的淩厲。
劍從琴中彈出,劃出一道寒芒。院內頓時彌漫一股桃花的香甜,沁人心脾,嶽靈珊甚至下意識的合上雙眼,臉上露出小女孩特有的滿足,仿佛置身於花海雲端。
而蘇壞手上,握著一柄寒劍——笑春風。
正是人麵不知何處去。
接著,讓所有人難以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蘇壞不退反進,仿佛自己送到天門的劍下。
仿佛月下雲端的一片白雲,漂浮在空氣中,貼身掠過天門手中的長劍。
天門在一瞬間似乎感覺到人的氣息,近在咫尺,那股桃花香氣仿佛滑在麵間,香氣不由自主進入他的鼻腔,吸進肺裏。這種恐怖讓天門瞬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整個人的精神拔到極高。
天門應對極快,劍花燦燦,沒有回頭便知蘇壞應該在身後,從腰間反刺而上,乃是極為毒辣的招式。
反手一罩,依舊鎖定的是蘇壞胸前的七處大穴。
“叮!”雙劍交擊,發出一聲輕鳴,蘇壞輕如柳絮般的身子又抬高了幾分,整個人隨著劍的反震騰空而起。
“錚!”
一道銀龍倏地飛出,落在天門的頸上,蘇壞收招娉婷而立。
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香氣,也如收鞘一般無影無蹤。
靜,極靜。
唯一美好的,便是那似有若無的桃花香,與蘇壞臉上淡淡的笑意。
“天門師叔可服否?”
欠扁的笑容,在天門眼中卻是耀武揚威。
連嶽靈珊這個小輩,都雙手捂住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可眼前的一幕太過詭異,一個五嶽劍派的弟子,秒殺了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
這一幕,他們想都不敢想。
就連劉正風卷劍停在兩人五尺外的地方,怔得說不出半句話。
他剛才距離兩人最近,蘇壞的身姿,詭異的出劍,如電的速度,統統都不是衡山派。
要是將天門道長換做自己,劉正風得出的結論也是失望的,他亦無法破蘇壞的奇招。
“他今天是故意讓著我的?”這個心思從心中泛起,劉正風就覺失落不已。
不僅是劉正風,在場的每個人心中都升起這樣一個心思。
苦修十幾年的功夫絕技,麵對一個小輩,卻束手無策。無論是誰,這一刻都生出一種不如棄劍歸隱的想法。
“阿彌陀佛。”定逸從震驚中緩過,道了聲佛號,無從談起,無從說起。
天門道長瞬間似蒼老的十幾歲,長籲一口氣,轉身對劉正風說道:“劉賢弟,老道苦修幾十載的得意功夫,卻被你衡山派一個毛頭小娃破了,恭喜你衡山派琴中藏劍,劍發琴音後繼有人,你這金盆洗手大典,貧道怕是不能目睹了,告辭!”
“天門道長且慢,長途跋涉都已至,今日之事不過一場誤會,還煩道長參加過金盆洗手後再走。”劉正風言辭懇切。
天門搖搖頭:“技不如人也罷,賢弟再讓我留下,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全場唯有餘滄海眼中泛光,心中暗道:辟邪劍法,剛才那一招一定是辟邪劍法!
就在場麵尷尬之際,門外傳進來一個嬌嫩的聲音,叫道:”師父,我回來啦!”
定逸臉色鬥變,喝道:“是儀琳?快給我滾進來!”
眾人目光一齊望向門口,要瞧瞧這個公然與兩個萬惡淫賊在酒樓上飲酒的小尼姑,到底是怎麽一個人物。
門簾掀處,眾人眼睛陡然一亮,一個小尼姑悄步走進花廳,但見她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她還隻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雖裹在一襲寬大緇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態。她走到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師父”兩字一出口,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定逸沉著臉道:“你做你做的好事?怎地回來了?”
儀琳哭道:“師父,弟子這一次這一次,險些兒不能再見著你老人家了。”她說話的聲音十分嬌媚,兩隻纖纖小手抓住了定逸的衣袖,白得猶如透明一般。人人心中不禁都想:“這樣一個美女,怎麽去做了尼姑?”
隨後儀琳又瞧到場下站著一席白袍倜儻的蘇壞,臉上不勝歡喜,雙手合十一路小跑過去,鞠躬道:“蘇師兄,感謝你上午出手相助!”
看著儀琳可愛的模樣,蘇壞微笑道:“儀琳小師妹客氣了,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麽。”
“可若沒有蘇師兄拔劍相救,我和令狐師兄怕早就被田伯光那個惡人給殺死啦。”儀琳甚是認真,雙眼直勾勾的望著蘇壞。看著看著,便覺眼前這位蘇師兄氣度十分吸引人,兩道雲霞不由落在臉頰上。
尼姑動了凡心!
這是眾人心中偷樂道的,似乎還暗自竊喜。
蘇壞也有些尷尬,忙轉移話題:“儀琳小師妹來的正是時候。泰山派的天鬆師伯說令狐衝與田伯光是一夥的,你全程在旁,想必你說的話大家還是信的。”蘇壞話語間,眼神與天門打了個對照,天門冷哼一聲扭過頭,但腳下未移,意思是要聽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