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為令狐衝辯護
等蘇壞再次睜開眼睛,已是斜陽黃昏時。
蘇壞低吟思考片刻,將‘桃花’上的油布掀開,鮮紅如血的瑤琴‘桃花’第一次展示出來。
小心翼翼地將‘桃花’係在背後,一襲白色勁裝,腰間還有束縛犯人的寒鐵索。輕撫鬢間青絲,蘇壞對著銅鏡說道:“是時候展現真正的裝嗶了!”
夜裏,一切照舊發生。
泰山派的天門道長,架著兩人到劉府興師問罪來了。
那兩人,一個是死透了的遲百城,另一人自然是從回雁樓墜下來,重傷的天鬆道長。
隻見上首五張太師椅並列,四張倒是空的,隻有靠東一張上坐著一個身材魁梧的紅臉道人,蘇壞知道這五張太師椅是為五嶽劍派的五位掌門人而設,嵩山、恒山、華山、衡山四劍派掌門人都沒到,那紅臉道人是泰山派的掌門天門道人。
兩旁坐著十九位武林前輩,恒山派定逸師太,青城派餘滄海,浙南雁蕩山何三七都在其內。下首主位坐著主人劉正風。
蘇壞也跟隨劉正風出來,並在早些時候已經做過一一介紹,將蘇壞是莫大子侄的身份告知在座,再由劉正風親自一一引薦。
門外由向大年又引進來幾人,蘇壞心中了然,是華山派的幾人。
雖然因為蘇壞的出現,令狐衝並未受重傷,但今日興師問罪,令狐衝本人卻依舊不知所蹤。
帶隊的依然是華山派二師兄勞德諾。
勞德諾先向主人劉正風行禮,再向天門道人拜倒,說道:“華山弟子勞德諾,叩見天門師伯。”
那天門道人滿臉煞氣,似是心中鬱積著極大的憤怒要爆炸出來,左手在太師椅的靠手上重重一拍,喝道:“令狐衝呢?”他這一句話聲音極響,當真便如半空中打了個霹靂。
勞德諾被天門道人這一聲積怒凝氣的大喝震得耳中嗡嗡作響,在地下跪了片刻,才站起來說道:“啟稟師伯,令狐師兄和晚輩一行人在衡陽分手,約定在衡山城相會,同到劉師叔府上來道賀。他今天如果不到,料想明日定會來了。”
天門道人怒道:“他還敢來?他還敢來?令狐衝是你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總算是名門正派的人物。他居然去跟那奸yin擄掠、無惡不作的采花大盜田伯光混在一起,到底幹甚麽了?”
勞德諾道:“據弟子所知,大師哥和田伯光素不相識。大師哥平日就愛喝上三杯,多半不知對方便是田伯光,無意間跟他湊在一起喝酒了。”
天門道人一頓足,站渾身來,怒道:“你還在胡說八道,給令狐衝這狗崽子強辯。天鬆師弟,你你說給他聽,你怎麽受的傷?令狐衝識不識得田伯光?”
兩塊門板停在西首地下,一塊板上躺的是一具死屍,另一塊上臥著個長須道人,臉色慘白,胡須上染滿了鮮血,低聲道:“今兒早上我我和遲師侄在衡陽回雁回雁樓頭,見到今狐衝還有田伯光和一個小尼姑”說到這裏,已喘不過氣來。
劉正風道:“天鬆道兄,你不用再複述了,我將你剛才說過的話,跟他說便了。”轉頭向勞德諾道:“勞賢侄,你和令狐賢侄眾位同門遠道光臨,來向我道賀,我對嶽師兄和諸位賢侄的盛情感激之至。隻不知令狐賢侄如何跟田伯光那廝結識上了,咱們須得查明真相,倘若真是令狐賢侄的不是,咱們五嶽劍派本是一家,自當好好勸他一番才是”
天門道人怒道:“甚麽好好勸他!清理門戶,取其首級!”
劉正風道:“嶽師兄向來門規極嚴。在江湖上華山派向來是一等一的聲譽,隻是這次令狐賢侄卻也太過分了些。”
天門道人怒道:“你還稱他‘賢侄’?賢,賢,賢,賢他個屁!”他一句話出口,便覺在定逸師太這女尼之前吐言不雅,未免有失自己一派大宗師的身分,但說也說了,已無法收回,“波”的一聲,怒氣衝衝的重重噓了口氣,坐入椅中。
勞德諾道:“劉師叔,此事到底真相如何,還請師叔賜告。”
劉正風道:“適才天鬆道兄說道:今日大清早,他和天門道兄的弟子遲百城賢侄上衡陽回雁樓喝酒,上得酒樓,便見到三個人坐在樓上大吃大喝。這三個人,便是淫賊田伯光,令狐師侄,以及定逸師太的高足儀琳小師父了。”
隨後將遲百城如何被殺,天鬆如何被捅墜下回雁樓講了一遍。
劉正風還想繼續規勸一番,蘇壞輕咳兩聲,道:“師叔,不好意思,當時小侄也在場,但是所見所聞,與天鬆師伯所說,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吻合。”
蘇壞說完,一向暴脾氣的天門怒道:“你小子什麽意思,難道說我天鬆師弟說謊不成!?”
蘇壞自是搖搖頭,說道:“可能是天鬆道長失血過多,對整件事情記憶的不太清楚,細節方麵有所紕漏也是在所難免”
天門道長怒目瞪著劉正風,開口道:“劉正風,小輩胡鬧難道你就不管管嗎?還是說你身為東道主,不把我們放在眼裏?”
對於自己師侄和天門道長,劉正風都不好得罪,隻好摻和在中間和稀泥,一邊寬慰天門道長小輩不懂事,一邊暗示蘇壞少言。
豈料蘇壞根本當做沒看見,讓劉正風不知道這小子到底要做什麽。起碼在嵩山派進犯前的這兩日,要極力拉攏泰山派的天門道長。
好在劉正風知道蘇壞這小子不會亂來,隻好不斷寬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