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不死不休的關係

  “平之，快說，今天打獵發生了什麽事？”


  林平之被父親逼迫，被動的開始說道：“爹，我今天，殺人了。”


  “殺人？你殺了誰？”林震南激動之下雙手摁住林平之的肩膀。


  林平之當下便將如何打獵回來在小酒店中喝酒；如何兩個四川人戲侮賣酒少女，因而言語衝突；又如何動起手來，那漢子揪住自己頭頸，要自己磕頭；如何在驚慌氣惱之中，拔出靴筒中的匕首，殺了那個漢子；又如何將他埋在菜園之中，給了銀兩，命那賣酒的老兒不可泄漏風聲等情，一一照實說了。


  林震南越聽越知事情不對，但與人鬥毆，殺了個異鄉人，終究也不是天坍下來的大事。他不動聲色的聽兒子說完了，沉吟半晌，問道：“這兩個漢子沒說是哪個門派，或者是哪個幫會的？”


  林平之道：“那年輕漢子姓，餘。而且四川口音”


  林震南搖搖頭，自言自語：“不會，不會這樣巧法。餘觀主說要派人來，哪有這麽快就到了福州府，又不是身上長了翅膀。”


  林平之一凜，問道：“爹，你說這兩人會是青城派的？”林平之終究是忍不住，問出了心底困擾已久的問題。


  隨後，林震南讓林平之比劃了一下兩人今天爭鬥的過程。


  而林震南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


  林平之有些害怕，開口問道：“爹”


  林震南還未說什麽，一個聲音從旁響起：“這招是青城派的絕技‘無影幻腿’，林總鏢頭不必費心思想了。”


  林震南猛的炸醒，一瞬間甚至動了殺意，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他福威鏢局就蕩然無存。


  回頭看到蘇壞的身形，林震南又猛的下出一身冷汗，好在方才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否則不等青城派殺過來，自己就被一劍斃命了。


  “蘇，蘇少俠。”林震南抱拳尷尬道，讓衡山派弟子瞧了個正著，他現在算是萬念俱灰了。


  “此事，此事”


  林震南幾番想出口求饒，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行走江湖，恩恩怨怨，殺人償命更是天經地義古來有之亙古不變的道理。


  林平之急的額頭滲出鬥大的汗珠，護到林震南麵前，“此事全是我一人所做，自當我一人承擔，蘇大俠你別傷我爹性命！”


  看著兩人父慈子孝，蘇壞心中感慨萬千，而自己孑然一身，卻是從未體會過父愛為何物。


  而且，林平之，赤子之心


  蘇壞笑了笑，擺擺手道：“方才我也聽到了，是那餘人彥調戲良家婦女在先，令郎義憤出手，爭鬥中釀成慘劇。除卻令郎失手殺人外，一切都是餘人彥咎由自取。”


  “餘人彥？”


  蘇壞一副原來你還不知道的表情，道：“會青城派絕學，又姓餘，還是個年輕人。那全青城派上下，就隻有餘觀主的獨子餘人彥了。”


  林震南猶如雷擊，踉蹌兩步，要不是林平之眼疾手快扶住父親，林震南這一下非要跌倒不可。


  “我，我兒可是殺了餘觀主的獨子？”


  殺了鬆風觀的弟子，和殺了餘觀主的獨子，這兩件事可是天壤之別。


  若是鬆風觀的弟子，林震南低聲下氣，親自縛著兒子前往蜀地賠禮道歉，請求餘觀主的原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現在，平之殺了餘觀主膝下獨子，斷子絕孫之仇，縱使滅門也無法消心頭之恨。


  先下沒有人能就得了林家，林震南忽然跪倒在地，挪到蘇壞麵前：“蘇少俠，我林某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你救救我兒，就算搭上我們全家性命，我林震南也不會猶豫！”


  蘇壞出奇的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林震南，而是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忽然，眼眸一道月光劃過，蘇壞雙目璀璨如星辰，倏地騰挪消失在原地。


  隻聽琴錚的爆發出一道聲響。


  接著不知哪裏發出叮叮當當劍器相擊的聲音，隨後蘇壞縱身躍下，手中提著一人，一手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