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神秘莫測

  三人相談盛歡，從樂理聊到音律，從畫技聊到武功，從女人聊到男人，蘇壞可是從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過來的人，在楊毅和惜惜看來，蘇壞是個涉獵極廣的人。


  若是惜惜這種通曲藝懂音律之人，如此多才多藝不足為奇。而蘇壞本是個無父無母，無根無萍之人，整日為生計奔波，卻還懂這麽多，那就叫人刮目相看了。


  就是楊毅，也怔怔的盯著蘇壞，想看透蘇壞到底還是不是那個和他從小玩到大，跟在他後麵喊大哥的蘇壞。


  從摘香樓出來，天色已入黃昏，細風撲麵，略有寒意。


  “你小子今天表現不錯。”楊毅回神讚許地說道。


  這時蘇壞才道出心中疑問：“楊大哥，這惜惜到底是何方人物？可不像是一個鄉裏藝館裏的歌姬舞女。”


  蘇壞本意是，這等才情，可不是一個靠近海濱的鄉裏能擁有的。就是鎮上的花紅藝館的花紅，怕也沒有惜惜的才情和婀娜。雖隔層紗，但蘇壞依舊被惜惜的氣質折服。


  楊毅搖搖頭，坦言道：“正是因為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才被劃入不能惹的範圍。”


  不清楚底細？

  蘇壞喃喃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神捕門的情報係統嚴密無比，極少有不知道、查不到的事情出現。


  “子午驛也沒有任何消息嗎？”蘇壞又問道。


  子午驛。


  九州捕快差役數萬，分木刻、銅鑄、銀章、青綬、金牌、欽賜六等。而最能幹及武功最高的欽賜捕快，也僅十餘。


  子午驛乃是神捕門總理事內閣徐閣老首創，數目共千分布各州郡，供緊急聯係傳遞情報之用。


  隻要身處九州，不管彼此距離多遠，也定能於六個時辰內將信息傳遞至所達之處，從未失誤，故名子午驛。


  楊毅欲言又止，道：“子午驛傳來過消息，正因為傳來消息，才更讓我覺得惜惜背景深不可測。”


  “如何？”


  “子午驛消息紙條上隻有一行字：無可奉告，但可信任。”


  無可奉告，但可信任！

  子午驛何時又曾發過如此荒誕離奇的情報。


  楊毅曾調查過惜惜的背景資料，但這人仿佛憑空出現，沒有一點痕跡。所以楊毅通過子午驛傳遞消息，一日內消息傳到九州中心的內史，而神捕門中樞匯集天下情報，發給楊毅的隻有寥寥八字。


  後來楊毅在十裏鄉駐紮的一年多，但凡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或者疑惑，來找惜惜都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於是楊毅對那八字恍然大悟，是他等級太低，怕是此事已經涉及到極高機密，所以才有“無可奉告”之說。但惜惜想來也是底細清白，否則不可能有求必應，幫助楊毅多次，這也就是“但可信任”。


  而且楊毅還暗地觀察過，但凡惹到惜惜的人，在一個月之內，都會莫名其妙的碰到不好的事情。事分大小，若隻是言語上放浪形骸，不尊規矩，小懲大誡摔斷腿，半年內下不了床。嚴重的私德不加，用強逼迫，家中失火，馬車墜崖，且尋不到任何人為作案的痕跡。


  這樣一個人，怎能不被列入不能惹的名單。怕已經不止十裏鄉內不能惹，整個東膠算在內，都不能惹。


  蘇壞聽後，嘖嘖稱奇。沒想到小小的十裏鄉，也有這麽多門道，看來江湖不在朝堂，而在市井間。


  “楊大哥，我們晚上吃什麽？”


  楊毅卻道：“先不急，馬上就會有人來請我們吃飯。”


  蘇壞反應很快，楊捕頭帶著新任捕快來到十裏鄉，而且在惜惜姑娘房間暢談半日之久，消息怕是早就傳到陳鄉紳耳中。


  陳鄉紳嫌疑很大！絕對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越是如此，他就越要裝作和捕頭親密的樣子，因為情報這個東西，要麽自己查出來，要麽就靠嘴說出來。


  而楊毅的嘴，正巧是捕快的嘴，陳鄉紳怎麽會放過這個大好良機。


  果不其然，蘇壞與楊毅在街頭吹了不到一盞茶的風，十裏香三層雅閣的窗戶推開，是胖墩墩的陳鄉紳，探出半個身子，穿著黃玄相間的大袍子，手中還端著一盞銀酒杯，在蘇壞的角度看，這個陳鄉紳搖搖欲墜，很有可能從樓上墜下來。


  可陳鄉紳晃了晃，笑嗬嗬說道：“原來是楊捕快，還請賞個臉！”


  楊毅笑著抱拳：“既然陳老板熱情相邀，那楊某便不客氣了。”


  蘇壞心想著陳胖子還真有一招，俗話說得好恭請不如偶遇，陳鄉紳這一招既沒有落入俗套，還請到了楊毅，看來想要順利挖出此人的秘密，絕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