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個不記得你的男人,值得嗎
然而,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動靜,那扭打在一角的兩人,忽的得意的笑了笑,竟然真的答應了駱彤,改變了剛才的話語。
“也好,你可以上來看看,看看今天到底是誰在暗算你,為什麽你會安安分分平安到現在?”
她這麽一說完,駱彤就想往上奔,可是旁邊的保鏢卻一下攔住了她。
“樓太太,不可以上去,樓上危險!”
駱彤卻不管不顧的往前衝,用力掙紮著:“不用你們管,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呈帆在上麵一個人,也不能丟下安安在上麵!”
臨陣脫逃亦或沒有作為,都不是她心目中一個合格母親的做法。
“不行夫人,先生已經說過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讓你上去!”
兩旁的保鏢太過盡忠職守,就這麽死死拽著她,駱彤掙紮不過,忽然福至心靈,站定腳步對幾名保鏢開口:“我不上去可以,但是你們就這樣幹巴巴的在下麵看著嗎?難道就不會采取一下措施?你們就眼睜睜看著雇主一個人在上麵有危險?!”
保鏢為難的蹙著眉頭開口:“夫人,不是我們不上去……那個女人,隻要我們一動作,她就揚言要把小姐扔下樓,所以……”
駱彤咬了咬下唇:“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上去。你們放心,我會為自己負責的,而且我和那女人有過交情,麵對麵去勸她,會把問題說通的。”
保鏢們猶豫著,卻聽到樓頂的胡姨聲音更加尖銳:“你不上來嗎?如果你這麽怕死,不如讓孩子代替你去吧!”
“別!”駱彤嚇得大叫一聲:“別衝動!胡姨,我聽你的,我上去,馬上就上去,別鬆手,千萬不要鬆開!”
說完,駱彤目光凜冽的看向了保鏢們:“現在你們不讓我上去,等我的孩子出了什麽三長兩短,你覺得你們能夠負責嗎?!而且,我並不要你們負責,出了什麽變故,我一力承當!”
那些保鏢們猶豫再三,有一人終於鬆開了駱彤,駱彤一看,立馬撥開人群衝到了樓梯口,而其他保鏢想要再動的時候,樓上又傳來女人喪心病狂的聲音。
“你們別動!隻準那個女人上來,其他人不許動!”
無奈,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樓梯那一處,生怕這個情緒癲狂的女人真的會手抖把小嬰兒給扔了下來。
廢棄的工廠內,電梯理所當然是沒法用的,駱彤隻好爬樓梯,心跳得厲害。
隻是等到她終於上去之後,才終於明白為什麽樓呈帆無暇顧及那個胡姨,為什麽任由她跑到了樓頂胡作非為,原來……他應對的並不是一個人!
那個混蛋畢嘉維和可惡的詹良功,在他們兩個還在準備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出手了,現在,他們兩個人圍著樓呈帆,而且兩人身手都算不錯,所以樓呈帆壓根無法脫身到胡姨身邊,身上有好幾處明顯受傷的地方。
而那兩個男人也多多少少的有了掛彩的地方,同樓呈帆好不了多少,不得不說,一敵二,樓呈帆還是占據了上風,至少他還有空顧及到駱彤這裏,一眼就看見了她。
“你怎麽上來了?!”樓呈帆擦了擦嘴角的淤血,麵上震了一震。
他就知道駱彤會死磕著上來,樓下那群人根本沒有心力也沒有膽量去拉住她,但是,他沒想到會這麽快,至少應該等到他幹掉其中一個男人再說吧!
畢嘉維和詹良功兩人都同時看見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
詹良功獰笑一聲:“不錯呀,樓總的魅力可真是大,臨到死了也有個女人跟著陪葬。”
他這話一說完,身旁的畢嘉維忽然痛呼一聲,被樓呈帆一拳揍到了地上!
這一下力氣似乎非常大,讓畢嘉維本就已經不堪重負的身體一下子沒有爬起來,掙紮著癱倒在角落裏喘息著,咳出一點血腥。
“該死!”詹良功一看,趁駱彤分開他們的注意力時,他的所謂“盟友”居然就被趁人之危了,當即便衝上前去和樓呈帆繼續扭打在一起。
駱彤看得驚心動魄,雖然很想讓他們住手,但也知道此時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急忙轉向那個被“淘汰”的畢嘉維。
不管怎麽說,先穩住這個男人,不能讓對方有力氣再起來!
想到這裏,駱彤急忙環顧四周,陡然就看見了角落裏丟棄的一截麻繩,她剛想過去撿起,畢嘉維就叫住了她。
“為了這個不記得你的男人,值得嗎?”
駱彤一愣,隨即便一聲冷笑:“感情這種事情,如果用值得不值得來評價,不是太悲哀了嗎?”
“.…..別費力氣了。”畢嘉維看著她,“我不會動的,我也沒有力氣動了,不需要你費勁兒……倒是應該看看他們兩位。”
駱彤猶豫著看向樓呈帆和詹良功,兩人就像兩頭困獸一般纏鬥到了一起,而他們的另一頭,正是抱著樓安安的胡姨。
樓安安一改往常安靜乖巧的模樣,在被胡姨抱出去的時間裏一直的哭泣,現在已經哭得聲音幹啞眼神無光了,駱彤看著自己的孩子就這樣被那個老婦人挾持,心疼又憤怒,咬著牙道:“胡姨,到底有什麽過錯,你全都衝著我來好了,孩子是無辜的啊!”
胡姨卻紅著布滿血絲的眼睛道:“無辜?當初我也這樣說過!可是有沒有人……當時又有誰放過了我兒子?!”
駱彤終於知道,這個胡姨根本就是因為某種報複才做出了這種事,什麽金錢利誘之類的大概已經無法讓她收手了。
“胡姨!你別衝動……”
駱彤微微挪動步伐向她走去,現在她幫不了樓呈帆的忙,更不可能去阻礙兩個男人之間的殊死搏鬥,隻好讓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胡姨身上,如果能成功讓這個女人放手回頭,就是最大的成功!
“胡姨,就算你現在帶著安安離開,也挽回不了什麽不是嗎?”駱彤誠懇的看著她,“你想想,你帶了安安這麽久,為什麽要拿她出氣?如果你要針對,就應該針對當初害了你孩子的那個人!胡姨,你孩子泉下有知一定會痛心自己的母親變成這樣的!”
聽著駱彤的陣陣言辭,胡姨恍惚了一會兒,然而她又立馬清醒過來,眼裏閃出了和之前一樣狠毒的光。
“我當然針對了人,我要報複的就是樓呈帆!是他當初不肯放過我兒子,讓我失去了最後一個重要的人……現在,我要讓他體會一下失去的痛苦!我要讓他後悔到死——!”
駱彤深呼吸了一口氣,腳步向前挪出幾步。
“胡姨,如果你覺得孩子才是樓呈帆最重要的,那你就錯了。其實,他最看重的是我,最害怕失去我,所以……如果你要人質,我可以交換孩子的!”
這時,“嘭”的一聲悶響,駱彤驚得轉過頭去,一下就看見不遠處的水道鋼管上印出了道道血痕,而那個詹良功已經癱軟的倒在地上,隻剩下樓呈帆在聲聲喘息。
駱彤心頭發緊,難道……樓呈帆難道殺人了嗎?!
她哆嗦了一下嘴唇,便看見樓呈帆抬起眼眸,那一股才幹架之後的戾氣還沒有消散,盯得駱彤心頭發慌。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樓呈帆,凶神惡煞得她快要認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