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乖一點

  這家酒吧光是外麵就裝潢的各種氣派,進入裏麵更是別有一番洞天,隔音效果也做得不錯,除非一直進到舞台裏麵,否則過道裏沒有什麽聲響。


  駱彤踩著不算高的鞋子來到這一番天地,卻不知道此時,樓呈帆正滿大街的開著車找她。


  什麽叫做一而再的懊悔?大概樓呈帆今天在人生中給完美的詮釋了一遍。


  他就憑著本能圖了個一時嘴快,但是看見女人跑開,離他越來越遠的時候,他是真的慌亂了。


  看見駱彤在別人的懷裏哭泣,他憤怒。


  可是此刻,在車上仔細的想想,如果不是因為在意,他怎麽可能會那麽憤怒?憤怒到刻薄話語一而再的說出口。


  按照他的性子,理應冷笑一聲離開,不願和這一對男女多說一句話,多言一句都是掉價,應該直接回去把離婚協議書甩在女人的臉上才對。


  可是,他心裏居然湧出了一股嫉妒。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在滿大街的尋找駱彤了。


  他知道,那個畢嘉維一定會讓駱彤坐他的車,至於兩個人會開往哪裏還真不好說,總之,應該不會是回樓家別墅。


  一路逛過鬧市區和居民樓,在樓呈帆的耐心即將告磐,恨不能給女人打個電話的時候,赫然發現前方有一輛熟悉的車牌號。


  毋庸置疑,那就是畢嘉維的轎車,不過……他怎麽會停在那裏?

  那可是一家酒吧兼茶會所的地方,下麵開酒吧,天台上麵就搞風雅範兒,看起來委實有點不倫不類,卻是很多年輕人追逐的風格,生意還挺不錯,隻不過他沒怎麽去過就是。


  這輛車會停在這裏,難道說……其實是駱彤進了這裏?


  以他對畢嘉維的了解,就算那家夥真的想開葷玩玩兒,也不會隨意找這麽一個不講究的地方,他們這種豪門,不是高逼格的會所邀請不可能輕易露麵。


  樓呈帆下了車,來到車窗前看了一下,確認確實是畢嘉維的車,隻不過裏麵空無一人,不是進了這家酒吧還真就不信了。


  樓呈帆順手解開了自己襟口的兩枚紐扣,露出誘人鎖骨,然後挽起襯衫袖口,做出一副隨性打扮徑直走了進去。


  一路上,他所到之處都有人會情不自禁的側目看他,目光呆愣。


  這沒什麽大不了,樓呈帆從小到大就洗禮著這樣的眼光和各種複雜的眼神,應付起來毫不費力,無非就是一個——裝作全都沒有看見。


  別人矚目別人的,他走他自己的。


  進了吵嚷和燈光閃爍的大廳之後,樓呈帆的容貌暈染在刺目的燈光下有所遮掩,終於不再明顯的引起旁人的矚目了,否則一定會引起一陣不大不小的騷亂。


  廉價香水味和吞吐的煙霧氣息混雜著酒精味道充斥在鼻間,樓呈帆盡力躲開每一個會擦肩的人,心裏暗罵:該死,這女人什麽地方不選,偏偏來這種鬼地方!

  在這種地方找一個人十分困難,雖然沒有大海撈針那麽難,可是也會隨時錯過。


  但是,對於樓呈帆而言這並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他隻要掃兩眼,就知道人群堆裏有沒有駱彤的身影。


  就算他自己不想記得,他的潛意識還是在幫他記住女人所有的一切,包括玲瓏有致卻又獨屬於她自己氣質的身材。


  在一片燈紅酒綠中,樓呈帆中在一側卡包那裏尋找到了女人熟悉的臉龐。


  此刻,駱彤正毫不顧忌的和人玩著骰子,前些日子喝酒喝到住進醫院的教訓根本沒有嚇到她,她現在正大口灌著一杯快要見底的啤酒。


  而她的身邊,畢嘉維緊鎖眉頭一副糾結的模樣,想要勸住她卻沒有成功,反而讓他自己被旁邊的幾個男男女女按著也喝下了幾口。


  他是真沒想到駱彤可以瘋到這種程度。


  就為了一個樓呈帆。


  “夠了,樓太太,我們應該走了。”畢嘉維在一旁繼續再接再厲的勸道。


  駱彤卻把拿著酒瓶的手一揮,冷嗤一聲,臉上滿是不在乎和諷刺。


  “樓太太?誰是樓太太?誰要做樓太太?!誰要當樓呈帆的老婆誰就去,反正老娘不幹了!”


  說著,她再次抬起酒瓶往自己的嘴上灌去。


  這時,一雙手仿佛憑空出現般兀的抽走了她即將到嘴的酒瓶,讓駱彤一個愣怔,也讓角落裏這一群人分外詫異。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麵熟。


  這時人群裏已經有人認出了樓大總裁的容貌,盡管很多人並不關注財經,但是一定會有很多人知道樓呈帆的這張臉,這張不僅在財經版麵,甚至多次在明星八卦封麵上出現的鋒利臉龐,讓人隻要見過一次,就難以忘懷。


  議論聲和唏噓聲開始交錯,引得更多的人往這一邊看來。


  “你不幹,誰幹?”


  駱彤的耳畔忽然出現這麽一句冷冰冰的話語,仿佛就是貼在自己耳邊說出口的,她驀地一側頭,就看見了樓呈帆那張驚為天人的麵孔。


  不過很快,駱彤立馬反應過來想不是花癡的時候,而是抗議的最佳時刻,所以她毫不畏懼的挪開了身體,想要保持著兩人的距離。


  “反正我這個樓太太在你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不是嗎?既然你這麽喜歡玩兒,不如我們今天不醉不歸,等到明天,我就會乖乖簽了你說的所有協議書。”


  樓呈帆半點不給女人逃脫的機會,立刻將駱彤重新拽回了自己的懷中。


  “隻要你乖一點,離婚協議書是可以考慮不用的。”他逼近駱彤的耳旁輕聲開口。


  駱彤冷笑一聲:“不用了,我覺得我們的確不合適,從各種方麵來看。”


  周圍的人即使聽不大懂這些話,但是光看兩人的動作就已經知道,樓總裁和樓夫人居然鬧矛盾了!


  這簡直是奇跡,甚至有好事的膽大者開始拿手機拍攝畫麵。


  畢嘉維眉頭一皺:“收起來,不許拍!”


  然而,很多人並不怎麽聽他的話,依舊拿出手機拍攝,直到樓呈帆冷然的聲音發出:“如果有膽子發到網上,就繼續拍吧。”


  所有正興致勃勃錄像的人一下子噤聲,紛紛停住了拍攝的行為,僵硬的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就是不敢有下一步動作。


  “哼,樓總不愧是樓總,一句話就能讓人噤若寒蟬呢。”


  駱彤依舊冷笑著,想要從男人的懷裏掙脫出,反而腳下一軟,直接靠近了對方的懷裏。


  樓呈帆低頭對她曖.昧道:“不用這麽急著投懷送抱吧,樓太太。”


  “你沒看見她喝醉了嗎?”


  畢嘉維驀地站起,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一次機會,他可不願意駱彤就這樣被人帶走!


  樓呈帆抬起眸,冷冷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就是因為看見我的妻子喝醉了,所以我才準備帶走她,順便,我還要追究一下,到底是誰心懷鬼胎,居然帶我的夫人來這種地方。”


  畢嘉維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雙拳緊緊的攥住。


  如果說之前駱彤還能分清誰和誰,記得自己來這裏是幹什麽的話,現在,她已經完全迷失了自我,醉的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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