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陪酒
“樓呈帆,你太不像話了吧,有沒有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才出院你就喝酒?你還要不要自己的身體了?!”
包廂裏的幾人都愕然看著駱彤,一個個瞠目結舌:這是唱的哪一出戲,這年頭會所裏的小姐也能對著商界風雲人物嗬斥招呼了?
但再看兩眼,又覺得駱彤那副模樣與打扮所流露出來的氣質不像一般的胭脂俗粉所能體現出來的美態。
其中有一個人已經認了出來,這女人如此麵熟,仔細想想……不就是鮮少出現在媒體麵前的樓太太嗎?!
天,這一下可鬧大了。
都說樓總是圈內有名的“妻管嚴”,這下被樓太太直接捉到在花天酒地,這可怎麽收場,難不成要被樓太太一個個記仇?
眾人正汗顏之際,樓呈帆卻涼涼的開口:“你管得也太多了吧,我已經聽你的話昨天沒有出來,難道以後每天都要像昨天那樣遷就你?”
駱彤剛想開口,樓呈帆卻一下打斷了她,聲音冷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我娶的是樓太太,可不是什麽需要被捧在手心的公主。”
不止是駱彤,這話聽得其他人都開始懵逼。
傳聞中的“護妻狂魔”、“寵妻王者”這是受了什麽刺激,居然敢對老婆大人說出這種風涼話?以前他不就是把人家當作小公主一樣寵愛的嗎?難道現在想要翻身當家作主?
駱彤聽著,心裏更是拔涼。
他居然能絲毫不顧及她的感受,當著這麽多外人的麵說出這種無情的話,完全不顧及她的麵子就算了,就連表麵上的恩愛也不想繼續了,難道他是真的想和自己離婚?
捏著雙拳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駱彤掃視了一圈包間裏的幾個人物,發現都是一些和樓呈帆差不多年紀的青年才俊,各個樣貌不凡,一看就知道是上流商界的花花公子哥兒,也是樓呈帆婚前不離不棄的狐朋狗友們。
這群人……
約自己的老公出來哪裏是為了慰問關心?真正關心的話絕不會在他剛出院就帶他來會所娛樂,還不分輕重的喝酒,這分明就是想借機套話,看看樓呈帆失蹤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要麽是好奇,要麽是套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精明如樓呈帆怎麽會不知道?他是失憶,卻又沒有變傻,可是即使這樣,他也應邀了,這除了說明他對付這些人應對自如之外,是不是還說明,他寧願和這些人一起打發時間,也不願意和她多待一分鍾?
眼見樓太太在發飆的前奏,其中一個公子哥頗有顏色的趕緊衝包房裏的兩名小姐揮手。
“出去出去,沒看見樓太太大駕光臨了嗎?我們樓總隻要嫂夫人就行,都別在這裏礙事!”
兩個女孩一聽,趕緊麵色蒼白的低頭出了去,尤其之前將駱彤拉進來的那一個,更是鬱悶至極,她怎麽就不長眼的把樓太太當成那種女人了呢?
“咳,嫂子,既然你來了,那不如您和樓總多多盡興,我們就先不打擾了。”
此時誰還有膽量待在這裏?一聽到有人開了個頭,急忙都連聲附和道:“對對對,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打擾……”
“你們有什麽事情要忙?既然要忙,為什麽之前還要約呈帆出來?”
誰想到樓太太此刻竟然咄咄逼人起來了,把一群人尷尬得進退不是,麵有訕訕之色,都不敢搭腔。
其實,他們也是知道了樓呈帆出院回家的信息,才在第一時間內把他叫出來玩玩兒的,有些人主要還是聽從了家裏長輩的吩咐,想從樓呈帆嘴裏打聽到失蹤案的蛛絲馬跡,是否有航帆集團的大動作,還是樓家的天要變了,亦或隻是一個騙局。
結果喝了這麽一茬,什麽話都沒有套出來,反而各家人自己的心思多多少少有點暴露了。
這還不說,竟然把樓太太也給招惹了進來,這下更加難以收拾。
“是我答應過來的。”
沒人敢接駱彤的話茬,所以說出口的當然就是樓呈帆,隻有他正望著駱彤,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還帶了一絲玩世不恭的氣場。
“怎麽,難道現在我連出來會個朋友都要聽你的安排?”
駱彤氣得恨不得把記憶裏的樓呈帆提出來暴打一頓,她克製著自己的怒火道:“我沒有說不讓你會朋友,隻是你不應該喝酒!”
說完,她冷冷的掃了一眼周圍的幾個人,轉而對沙發上的男人道:“我們回家。”
樓呈帆聞言嗤笑一聲,忽然伸臂一把扣住妻子的手腕,將她硬生生拉到了自己的懷裏,帶著慵懶的嗓音回答道:“夫人急什麽,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盡興些。要我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
他指了指茶幾上幾個瓶瓶罐罐,停頓了一下再次開口:“不過,樓太太既然來了,就不要掃大家的興,不如陪我朋友們喝幾杯?你還不清楚我的朋友圈子吧,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
駱彤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樓呈帆。
他在說……讓她陪酒?
他把她當什麽?會所裏的小姐嗎?!那句玩笑一般的“樓太太”聽起來有夠刺耳!
駱彤咬著後槽牙,忍住想把茶幾上的酒瓶盡數揮落的欲望,唇畔浮起一個無畏的表情:“確實,你這幾個朋友我還真是不知道,那就麻煩樓總介紹一番嘍。”
她倒想了解一下,是誰在趁著她老公失憶的時候“欺負”他,以後有機會當然要報複回來,讓他們傷肝傷胃還傷心!
女人的舉動出乎意料之外,樓呈帆滿打滿算的以為駱彤會大聲嗬斥一番,然後憤怒的揮下所有的酒瓶,氣急敗壞、忍無可忍的摔門而去,那樣簡直是皆大歡喜,可是,她居然忍下來了。
不僅是忍下,分明是不緊不慢的端直了身體,正動作優雅的給幾人倒酒。
璀璨的耳環襯得駱彤的臉龐在令人目眩的燈光下越發嫵媚,那雙點了奪目口紅的雙唇露出的弧度,讓樓呈帆有一瞬間的癡迷。
更不用提妻子那端坐時窈窕的身姿而身上淡薄的香水味道,即使在酒氣濃烈的空氣裏,也能聞到獨屬於她的氣息。
看來失憶之前的他眼光也不是那麽差,雖然乍一看老婆不那麽驚豔,但是越看反而越無法自拔了,別有韻味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駱彤給他們幾人倒酒的這幅場景,樓呈帆忽然覺得心裏堵得慌,腦海裏甚至來不及思考這股煩躁是因為什麽原因來的,動作就開始了——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把奪過了對方的酒瓶,重重的放到了一旁。
駱彤一懵,其他幾人也是驚訝的看向樓呈帆。
然而他並沒有解釋什麽,而是冷然斜睨一眼駱彤:“誰讓你倒酒了?我是讓你自己喝。”
駱彤愣了愣,眉頭一擰,抿唇直勾勾的盯著他。
樓呈帆等著她的妥協,可惜女人並沒有如他的意,反而抄過了另一隻酒瓶,嫣然一笑:“樓總不就是想看看我的酒量嗎?可不要小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