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輕易就放棄了
然而,待她出門看了一眼,男人和他身邊那些人的影子早已無蹤。
駱彤怔了怔:怎麽會.……
樓呈帆竟然沒有死乞白賴的等在這裏!
這讓駱彤大為驚詫,原本以為樓呈帆沒有等到她出來是不會離開的,現在居然直接走人了?
駱彤有些氣悶,卻覺得這也不應該怪對方,畢竟,本來就是她一開始就拒絕了他,人家憑什麽要等在這裏?
垂頭喪氣的進了病房門,病床上的人一看見駱彤隻身回來,就皺緊了眉頭:“你這是把呈帆氣走了吧!”
駱彤抿了抿唇不說話。
換成別人被老婆這樣毫不留情不給麵子的對待,確實會硬生生的氣走,但是樓呈帆.……他不是出了名的寵妻狂魔嗎?怎麽就輕易放棄了?
駱彤也跟著緊蹙眉心,老老實實的對舅舅認錯。
“對不起舅舅,我……我沒想到他會走。”
舅舅搖頭歎息:“你就是被樓家人慣壞了,你看看,你現在哪裏像一個知書達理的樓太太?有什麽問題兩個人一起坦誠解決,像你這樣逃避離家是不行的。”
駱彤略有些愧疚的低了低頭。
“對了,你可不要告訴你舅媽我現在的情況,等我安定一點再通知她,免得她夜裏過來陪床,到時候又辛苦了她。”
駱彤乖順的點點頭,結果舅舅又開口:“你也回去吧,你不回去你舅媽肯定擔心,我現在情況穩定,一晚上沒人在也不會有事兒,放心的回去吧。”
“這怎麽行?!”駱彤連忙搖頭。
“我說行就行,你才生完孩子,怎麽能熬夜不休息?聽話聽話,回去就對你舅媽說我在劉叔叔家下棋,今兒不回來,在他們家將就一晚。”
這是個不錯的理由,因為舅舅這一大把年紀,不抽煙、不喝酒、也不愛打牌,就對下棋情有獨鍾,空閑時間都是用來下個象棋玩兒,交的朋友也都是一些誌同道合的人,有時候得了趣,幹脆就歇在對方家裏,都是老鄰居和同事,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可是,駱彤是絕對不會聽舅舅說的直接走人了,他這還是醒來的第一晚,萬一晚上出個什麽事兒,連個知道的人都沒有。
就在兩人互相僵持的時刻,突然有人敲了敲房門。
駱彤打開來看,一眼就看見了向來跟在樓呈帆身後辦差的劉秘書,還以為樓呈帆再次回來了,於是往外看了看,可是外頭除了一個三十多歲穿護士服的女人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人。
劉秘書含笑對駱彤道:“夫人,樓先生讓我請了一個護工,今夜就由她來守夜照顧伯父,您看怎麽樣?”
駱彤愣了愣,沒想到樓呈帆會細心到這種程度。
房間裏的長輩聞言,笑著出聲客氣:“真是麻煩呈帆了,不僅讓他送進醫院,這種事情還愣是讓他操心,唉.……誒,你坐,你坐。”
劉秘書擺擺手:“不用了,我還要回去給樓先生說明一下情況。”
說著,他側身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太太,醫院裏有人會照顧,您應該回去了,我送您。”
駱彤目瞪口呆。
遠在不知道什麽地方的樓呈帆居然想這樣就讓她回去,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決定了她所有的事情?
她是該說越來越離不開對方,還是應該說這個男人插手的事情太多了?
然而,容不得她不想走,病房裏的舅舅已經開始趕人。
“既然有人來照顧,那彤彤你應該放心了吧。早點回去休息,兩個孩子還需要人照顧呢。”
“可是.……”駱彤仍舊不甘心。
“可是什麽,難道你真想一整晚待在這裏,在你舅媽那裏不好交待,連孩子也幹脆也不管了?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眼見舅舅越說越激動,駱彤再也不敢刺激他,隻得連聲點頭。
“您別生氣,我這就回去,您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舅舅說的每一句話確實是事實,路途無可奈何,隻得跟著劉秘書離開了病房。
來到住院部大樓外,駱彤一眼就看見了樓呈帆常開的那輛黑色轎車,她怨念的看了一眼劉秘書,然後冷靜的開口。
“您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就行。”
劉秘書卻擋在了她的麵前:“太太,請您不要讓我為難,先生說過要把您親自送回家。”
駱彤氣悶道:“他又不在這裏,你隨便敷衍他一下好了,難道他還安個監控在你身上?”
說完她就準備邁開腳步走人,不料旁邊的車門猛地被打開,後駕駛座裏,樓呈帆的臉龐籠罩在一片陰影裏,冷冰冰的就吐出了兩個字:“上來。”
駱彤一愣,樓呈帆竟然沒有走?!
隨即,她的心裏忽然升起一股寒意。
那是樓呈帆久居上位對人發號施令時候的威嚴,讓人情不自禁的不能反抗。
在駱彤反應過來的時候,兀的回神,發覺自己竟然已經乖乖的坐上了樓呈帆的車!
這一下,她對自己遲鈍的大腦和行為感到分外尷尬,咬著牙也不知道對樓呈帆說點什麽,而旁邊的男人就像一尊雕塑,一動也不動的坐在那裏。
這樣正好,他不開口,她還懶得搭腔呢!
駱彤賭氣般的轉頭望向窗外,卻見一旁的建築有點不對勁,仔細看了看,發覺這根本是一條陌生的道路,既不是去往她舅媽家的,更不是去樓家任何一棟別墅的!
“你帶我去哪兒?!”駱彤轉頭狠狠的盯著樓呈帆,厲聲質問。
男人的神色有些疲憊:“帶你去休息。”
“不是說要帶我回家嗎?你這是帶我去的什麽地方?”駱彤根本不為所動,冷聲繼續問道。
樓呈帆終於與她對視了一眼,眸色淡淡且充滿危險。
駱彤心裏“咯噔”一下,她有見過樓呈帆的這種目光,但是這眼神實在是太久違了,久到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接收到對方的這種神情,以為迎接她的永遠是不動聲色的溫和。
這是一雙攫取獵物的冷然神采,她隻在樓呈帆與她爭執到最凶的時候才看見過。
駱彤抿了抿唇,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知道對方說什麽都不會讓自己下車後,反而不那麽慌張了。
他能對自己怎麽樣,吃了自己不成?
一路無話的到達一座別墅樓前,樓呈帆麵無表情的下了車,繞到她麵前把門打開,駱彤也不和他在這裏扯什麽,直接幹脆利落的下了車。
夜已深沉,這一處地方幽靜得可以,如果不是這裏還矗立著一棟燈光閃爍的別墅,駱彤還真以為樓呈帆要把自己帶到這裏來殺人滅口什麽的,他們倆也沒有這麽大的仇吧。
樓呈帆徑直往前,駱彤抱著自己的胳膊也跟了上去,一麵走一麵問:“這是什麽地方?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見男人不回話,駱彤有些急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駱彤話音剛落,忽然感覺身體一個騰空,整個人被樓呈帆輕而易舉的抱在了懷裏。
“你、你放我下來!”駱彤捶打著男人的胸膛,可對方無動於衷的繼續朝前,直接進了那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