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了就不能有同學愛了嗎
“你就這樣陪我出去嗎?”駱彤在餐桌上沉著臉問道。
樓呈帆抬眸一掃,正想回答,乍然注意到駱彤的改變,臉色不由得比駱彤的更加黑沉。
“你今天……是去相親?”
駱彤氣得拿腳在桌下踹他:“什麽相親,我弄漂亮點兒不是給你爭麵子嗎?難不成你希望別人說,你看,樓呈帆的夫人怎麽那麽寒磣?”
樓呈帆不假思索:“不介意,而且他們也不會這樣說。”
開玩笑,駱彤平常那些裝扮也叫寒磣,豪門圈的太太們估計都不必做攀比打扮,直接都關門在家裏自個兒賣萌吧。
麵對一點風趣也沒有的男人,駱彤索性不搭理他,她甚至開始懷疑今天帶樓呈帆去會不會是一場尷尬而坑爹的經曆。
這男人和別人在商談時隨機應變,如魚得水,偏偏在私人問題的處理上比較悶騷。
臨到快出門的時候,駱彤還是忍不住讓樓呈帆換了一件新買的大衣,又讓他塗上一層男式唇膏,惹得樓呈帆頻頻皺眉,仿佛駱彤把自己當成了閨蜜而不是丈夫。
他們到達的時間正是午餐時候,高檔的酒店門口,江元漠正站在台階上,似乎在等待著駱彤。
樓呈帆看見這個男人滿眼都是刺,在車裏當即毫不客氣的道了一句:“今天這個門童請的不錯。”
駱彤睇他一眼,用胳膊捅了捅他,一副警告的口吻。
“待會兒對江學長禮貌一點,知道麽?”
樓呈帆淡聲回應:“如果他不把眼睛往你這邊瞟的話,當然就相安無事。”
駱彤恨不得逮住他的胳膊咬一口:“你要是這個態度,以後再有這種活動,我就一次也不帶你來了!”
樓呈帆隻得投降:“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行了吧。”
駱彤這才滿意的點了點下頜。
男人給她解開安全帶,下車幫她打開車門,引得周圍的幾名路人和保安連連側目相看。
不是沒見過好看的男人,隻是沒見過紳士到這種程度的男人,而且還是個已婚的,太可惜了!
駱彤滿意的從車上下來,衝樓呈帆讚許的眨了一下眼,長翹的睫毛仿佛在男人的心尖上掃了一下,刮得他心裏直癢。
樓氏夫妻的出場太過惹眼,江元漠不想注意也難。
一眼看見駱彤那張明俏的小臉,江元漠不由得握緊了拳心:那個明豔的女人,明明應該與他並肩站在一起的。
樓呈帆,分明就是那個半道上殺出來的“程咬金”!
這一次,兩個男人一場交鋒也沒有,互相寒暄一番後,江元漠就領著二人往大包間走去。
一進門,有好幾個大學同學當即就認出了駱彤。
“呀,駱彤!”
“駱同學,好久不見啊,你都當媽媽啦?!”
幾個人離開了座位朝駱彤迎來,因為是孕婦,所以大家的動作還算輕緩,有問她孩子幾個月大的,有問她現在住哪裏的,有問她是不是全職太太的,相互之間的熟絡不言而喻。
樓呈帆心有不滿,卻仍舊忍住了。
駱彤是這樣一個光芒四射的人,走到哪裏都比較吸引人,而他樓呈帆卻是足夠的陰騭,即使強大優秀,一生中也不會有這樣噓寒問暖的場景出現。
但樓呈帆絲毫不在乎,他隻要駱彤一個人的關心足矣。
讓駱彤比較安心的是,今天不止她一個人是孕婦,也不止她一個人帶了家屬過來,有好幾個同學都和她一樣結婚懷孕了,丈夫和樓呈帆一樣不放心跟了過來。
然而,樓呈帆的到來依舊是最讓人覺得突兀的。
任誰看見這麽一個氣場強大的高嶺之花陡然夾雜在人群中,還是微微蹙眉的不滿模樣,估計都會心驚一番。
“駱同學,這位大帥哥不介紹一下嗎?”
大家已經紛紛落座,駱彤也和樓呈帆一齊坐了下來,立馬有膽大的人好奇而揶揄的問話。
駱彤微微一笑:“這位是我先生,姓樓。”
忽然有一個同學皺著眉古怪道:“樓先生……是那位樓先生嗎?”
另一人已經止不住臉上的激動表情,盯著樓呈帆磕磕絆絆:“這不是航帆集團的樓總麽?他、他怎麽會.……”
這麽一說,幾乎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一個個滿是驚詫。
“樓呈帆”這個名字對於混跡商界金融的人而言,簡直是耳熟能詳的,即使不混的,隻要看過樓大總裁那張俊朗的臉,也一定會有印象。
當初駱彤結婚那會兒,大家還嫌棄路途遙遠懶得回國,有的即使回國了也借口沒有參加,隻有寥寥數人參加了而已,誰知道駱彤嫁的是這麽一個大人物,否則他們早就搶著來打照麵了。
有個同學立馬站起身,對樓呈帆伸出手來,臉上滿是笑意:“樓總,幸會幸會,鄙人杜毅.……”
隨著這位杜同學的招呼,其他人紛紛起身對樓呈帆伸手交握,一時間,飯桌上竟然像搞領導會晤一樣,把駱彤看得尷尬不已。
什麽情況,這場同學會是變調了還是怎麽著,今天的主題難道不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同窗情誼再續杯”麽?
樓呈帆忍住不耐和眾人一一握了手,客氣而疏離的回應。
如果不是因為這群人都是駱彤的同學,他連看也不會看一眼。
駱彤幹笑幾聲:“大家,該吃菜了啊,都要涼了。”
江元漠也道:“是啊,我們彤彤懷孕了,經不住餓。”
眾人都是一笑,氣氛頓時輕鬆了下來,隻是各個都還時不時往樓呈帆的座位上瞟,生怕遺漏了難見一麵的大總裁的言行。
樓呈帆可沒閑心理會其他人的目光,一口悶火全壓在了那句“我們彤彤”上麵。
有人給駱彤的盤子裏夾上一疊菜,開起了無傷大雅的玩笑。
“嘖嘖,咱們前輩還是最關心彤彤。”
立馬有人附和:“就是啊,以前在學校裏就偏心。誒學長,你可要收收心了,駱同學已經結婚了。”
又是一陣哄笑,江元漠也沒有抹眾人的麵子,溫文爾雅的開口:“既然都是校友,那是要互相關心一輩子的,結婚了就沒有同學愛了麽?”
“哎呀,學長不愧是學長,畢業了還能說這麽感性的話。”
有人和江元漠碰了杯,幾人又是一陣喧囂,飯桌上的氣氛更加熱絡。
唯有樓呈帆一人格格不入,對他們幾人的話語耿耿於懷。
什麽“互相關心一輩子”?這姓江的是看見有外人在,他要給駱彤留一點紳士風度的麵子不好發作,所以才口無遮攔吧?
樓呈帆陰著一張臉幾乎黑成了墨,駱彤瞧著,幾乎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