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討厭你
陳暮看駱彤一個勁兒的挑挑撿撿,就是不大滿意的模樣,不由得問道:“樓太太,您這是要去參加聚會嗎?”
駱彤頭也不抬:“是啊,改天我得去參加一個同學會,這個衣服嘛,不能顯得太臃腫了。好吧.……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不過我想穿得比較‘樓太太’一點。”
陳暮一怔:“‘樓太太’一點?……你是說高貴一點吧?”
駱彤擺擺手:“說是這樣說,其實我是想漂亮一些,不要讓人一眼看出來我就是個已婚婦女。”
陳暮:“.……”
樓太太這個要求不是過分,是根本辦不到吧!人家不用看臉蛋,直接看身材就知道是已婚還是未婚了啊!
陳暮默默忍著沒有吐槽,駱彤抬眸看了她一眼,重重歎了一口氣:“好吧,也許我不應該結婚這麽早的。”
“篤篤”,兩聲敲門示意聲響起,陳暮一回頭,看見樓呈帆正站在門口一臉肅容的陰沉模樣,嚇得趕緊退了出去。
傻瓜才會在這個時候杵在這裏樓氏夫妻的背景板!
樓呈帆早已不想忍耐,這丫頭想去同學會就算了,居然為了一個同學會聯想到不應該早結婚,這話什麽意思?是在間接抱怨不應該和他結婚嗎?
陳暮出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房間裏頃刻間就流露出了一股怪異的氣氛。
駱彤還在不以為然的整理著衣物,沒有察覺到男人眼裏的滔天怒火。
“你很想去同學會?”樓呈帆的聲音格外冷硬。
駱彤知道他不同意自己去,對於他的怒意也不大在意,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我說過不許去。”
駱彤一直直起身,不耐煩的看了樓呈帆一眼,無奈的出聲。
“你說不許就不許?樓呈帆,你是把我當作你的所屬物嗎?一件沒有思維不需要言行的玩具?還是畢嘉維說得對,我又不是一隻寵物,你不要每次這樣命令我,我有權利決定自己應該幹什麽。”
樓呈帆的眼神一下一下變冷。
“你的意思是,畢嘉維的想法和你很契合,他更了解你?”
駱彤不可思議的看他:“你的腦回路要不要這麽清奇,我什麽時候這樣說過?”
“駱彤,你可真了不起,結婚了還想著別的男人。”
駱彤本來還想壓抑怒火,不想和樓呈帆上演一日吵三回,可是對方卻好像不依不饒似地不肯放過她。
她的脾氣本來就不好,為了樓呈帆自覺隱忍了許多,可是這個男人根本不顧及她的心情!
“我想著別的男人?我想著誰了?”駱彤霎時就炸毛了,“你把話說清楚,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懷著你的孩子想著別的男人?嗬,樓呈帆,你可真想得出來!”
樓呈帆的眉心溝壑已經重疊成一座小山。
“如果不是澤野,你怎麽對畢嘉維的話記得那麽清楚?為什麽江元漠一邀約,你就急不可待的要去赴約?”
駱彤頓時覺得和這個男人已經說不清道理了,不必解釋了,反正怎麽解釋他都會往最糟糕最險惡的方向去想她。
“我可是你的妻子,樓呈帆,你這樣肖想我不覺得很諷刺、很讓人寒心嗎?!”駱彤握拳質問著。
樓呈帆看見她這樣,知道是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可是他忍不住會這樣想。
他一直不確定駱彤的感受,因為一直是他在追隨她,是他在禁錮著她,她仿佛隨時會走掉。
“.……抱歉。”平複了一下心緒,樓呈帆冷靜幾分,對她緩緩開口,“我隻是不確定.……丫丫,你不要總是做讓我不確定的事情。”
駱彤冷笑一聲,語氣忽然刻薄起來。
“那你就繼續不確定好了,反正我也一直在懷疑你在外麵會不會有第二個‘李超然’。樓呈帆,別以為事情過去了就可以當作沒有發生一樣,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曾經你和李超然是怎樣的逢場作戲,卻親密無間!”
樓呈帆渾身一震,徹底僵住了腳步。
駱彤索性把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即使到現在這個地步,你依然在懷疑我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為我一直在你身邊,你現在會不會懷疑,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樓呈帆一個箭步上前,抓住了駱彤的手腕。
“我沒有,並不是這樣,丫丫,我沒有這樣想過!”
駱彤冷眉冷眼的看他:“不是嗎?既然不是,為什麽連同學會都不讓我參加、你一定是覺得我會勾搭江元漠,或者其他同學吧,對,我就是這麽有吸引力,你又能怎樣呢?”
樓呈帆鑿著她的手臂微微發抖,一個字也發不出。
駱彤驀地甩開了他的手:“不要碰我!既然你這麽不信任我,那不如幹脆分開,放心,我會給你生下樓家的血脈,然後我們一刀……唔!”
她的話到底沒能說完,就被男人憤怒的堵上了雙唇,炙熱的吻火一般燃燒了彼此的氣息。
駱彤被他的深吻逼得連連後退,腿腳有些發軟,卻被樓呈帆及時的摟了回來。
其實,駱彤之前說的冷言冷語還算理智,是控訴,不過到了後麵幾句,就完全是為了刺激樓呈帆,隻顧著口不擇言的發火罷了。
樓呈帆氣到恨不能把女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讓她永遠不再說出這樣令他心驚的話!
“樓、樓呈帆……你讓開!”
駱彤好不容易推開了男人,憋出一句話後退了幾句,喘著氣狠狠擦了自己的嘴唇兩下,氣憤的就要衝出門去。
“你去哪兒?!”
樓呈帆不由分說的箍住了女人的手,麵有怒容,力氣也頗大,全然沒有顧及駱彤嬌嫩的手腕會不會痛的厲害。
駱彤十分痛恨這力量的懸殊,抽了好幾下沒掙紮出來,隻得衝男人嚷嚷:“你管得著嗎?我現在就去見李琛,見畢嘉維,見江元漠,見那些對我好的男人,他們都比你溫柔體貼風趣幽默,還比你心胸寬廣!”
樓呈帆幾乎目眥欲裂:“你說什麽?”
“我說我討厭你!”駱彤使勁捶打著男人的胸膛,眼眶浮現了一層紅緋色,委屈到極致。
樓呈帆就是死死不鬆手,無論她怎樣掙紮,怕真的傷到孩子,他索性一下抱起她放到了床上,側身從背後牢牢禁錮了女人的反抗,嘴裏的語氣陰寒無比。
“你可以去見他們,不過那又怎麽樣,你肚子裏依然是我的種,結婚證上的男人也是我,你這輩子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駱彤畢竟隻是一個孕婦,力氣很快就用完了,隻得漸漸放鬆了身體。
這時,門外傳來陳暮小心翼翼的詢問:“夫人,先生,請問你們.……”
她剛才在外麵聽到了聲音,鼓足勇氣才敢上來打聽動靜,然而,裏麵隻傳出了樓呈帆冷冰冰的一個字:“滾。”
陳暮嚇得一哆嗦,知道倆夫妻一定鬧矛盾了,正想離開,卻聽見駱彤在裏頭叫了一聲:“小暮,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