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慈手軟,她也不會感激你
這時,畢嘉維卻忽然低頭湊近她耳畔,徐徐問了一句。
“樓太太想要帶走這個女人,一個人恐怕沒有辦法吧?”
駱彤渾身一震,霎時哭笑不得。
她怎麽就忘了,今天隻帶了郭姨一個人出來,身邊可是一個幫手都沒有啊!
這時,郭姨已經擠出人群衝向駱彤,惶急的拉過她上下看了又看:“少夫人,您沒事吧?我剛才聽說.……”
畢嘉維的聲音揶揄的傳來:“剛才有事,現在沒有了。”
說完,他還衝駱彤眨眨眼,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駱彤在心裏掂量了一下,看著畢嘉維勉強道:“畢先生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幫我把這女人帶走呢?”
畢嘉維仿佛早料到女人會這樣請求一樣,紳士般的微笑了一下。
“樂意至極。”
駱彤剛想開口感謝,突然覺得身子有些受束縛,往下瞥了一眼,隻見畢嘉維這個風流少爺竟然還把“鹹豬手”搭在她的腰上!
“喂,你還不放開嗎?”
駱彤沒好氣的拍了一下畢嘉維的手背,他才悻悻的鬆開手掌,嘴裏卻無辜道:“樓太太好凶,這不是怕你又平地摔跤嗎?”
駱彤不服氣的回嘴:“什麽平地,我剛才是絆到門檻了,不算平地!”
不怪駱彤斤斤計較這種細節,實在是因為自從懷孕以來,已經不知道被人說過多少次這種蠢笨的例子,聽得她忍不住想為自己辯駁幾句,以證明她才沒有越來越傻!
畢嘉維也不和她繼續磨嘴皮子功夫,而是衝那幾名服務生和店長開了口。
“幾位,還不放人嗎?”
店長幾人,包括周圍的看客們都不約而同的退後幾步,仿佛被這一位擋在門口的富家子弟給震住了,也不敢繼續抓著駱嬌。
這時,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兩名黑色西裝的保鏢,一左一右挾持住駱嬌,帶著就往外頭走。
不用猜也知道這兩名保鏢是畢嘉維的人,駱彤看了看旁邊的男人,揶揄道:“畢先生出來還帶保鏢呀?這麽沒有安全感?”
畢嘉維不以為然,語調輕快:“不這樣,難道像樓太太一樣被人暗算嗎?”
駱彤:“.……”
和這個男人嘴炮似乎永遠討不到好,吃癟的駱彤扭頭就朝店門外麵走去,畢嘉維厚著臉皮跟上來,手朝旁邊的一輛黑色轎車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主動拉開了車門。
駱彤看他還算紳士,抿了抿唇並未說什麽,安安穩穩上了車。
“不知道樓太太準備將那女人帶去哪裏?”
畢嘉維坐在副駕駛座上往後看了一眼,另一輛車尾隨他們這一台,裏麵正是載著那不懂事的駱嬌。
男人這一問,駱彤也有些為難,她是不打算帶這麽一個麻煩精到靜源小區的,可是,她連具體怎麽收拾這個找事兒的女人的方法都沒有想好,不由得一陣頭疼。
“樓太太覺得麻煩的話,不如把她交給我?”畢嘉維饒有興味的看了駱彤愁苦的臉一眼。
駱彤一臉訝然的抬頭:“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替你教訓教訓她,誰讓她這麽不識趣,連堂堂樓總裁的夫人也敢下手傷害。”
駱彤皺眉搖頭:“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說到這裏,駱彤忽然想起什麽,又看向畢嘉維已經轉過去的背影:“畢先生怎麽會來這兒?別告訴我你也是來這裏懷念味道的。”
畢嘉維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當然不是我想來,隻不過我那位親愛的想過來嚐嚐這裏的東西,這是她以前住過的地方。”
駱彤半天才領會過來他嘴裏那句“親愛的”指的是誰,不就是那位和他一起的女人麽?可是那女人這會兒已經坐到了另外一輛車上,根本看不出來畢嘉維對那女人有多上心。
“你就這麽把那位‘親愛的’丟到另一輛車上了?”駱彤倍覺不可思議。
畢嘉維回過頭,衝女人眨了眨亮眼的瞳眸:“這不是因為,想和樓太太更親密的待一會兒麽?”
駱彤一愣。
她知道畢嘉維喜歡開一下沒輕沒重的玩笑,但是為什麽就這樣喜歡針對她?
“畢嘉維。”駱彤坐直了身體,眉心聚起一道溝壑,“你為什麽總是拿我尋開心?”
聽女人問得嚴肅,畢嘉維眉宇中吊兒郎當的笑意收斂了一些,也帶了些許的認真:“我沒有開玩笑,樓太太,我是真對你感興趣。”
駱彤挽了挽鬢間的碎發,一本正經的開口:“你對我哪裏感興趣,我改還不行嗎?”
畢嘉維嘴角挑起一個不羈的笑:“我就喜歡你這樣厭煩我的態度。”
駱彤氣急:“畢嘉維,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對?!”
“是存心的,樓太太準備怎麽對付我呢?”
麵對這樣厚顏無恥的浪蕩家夥,駱彤真的是無言以對,她忽然有點後悔上這個男人的車,可事已至此,再顯露出一星半點的怯懦就不大好了。
畢嘉維笑了笑:“怎麽樣,樓太太敢不敢把這個女人交給我?我保證不會再讓她出來打擾你的生活。”
駱彤搖頭,再怎麽厭惡駱嬌,她至少還是駱父的孩子。
對於駱父,她雖然已經徹底失望,但是曾經僅有的那一點點親情還是印刻在了她的心裏。
好歹每逢過年的時候,駱父還是會給她一點兒零花錢打發她的,就是衝著這個,她也隻能給駱嬌一點苦頭嚐嚐,而不是真的害慘她。
“樓太太,這麽心慈手軟,人家不會感激你的。”
駱彤抬起眼簾:“我不是心慈手軟,我隻是在為孩子積點德。”
畢嘉維聞言,朝她的腹部看了一眼,眼神晦澀。
“看來樓太太很珍視這個孩子啊。”
駱彤白了他一眼:“廢話,自己的孩子不珍重,還要珍重誰?”
畢嘉維卻是一笑:“那也要看看是誰的孩子,如果是和不喜歡的生,恐怕心裏沒多少眷戀吧。”
“不喜歡怎麽會和對方……”駱彤噤了聲。
是了,這個世界上多的就是光怪陸離的感情,她遇見的比較單一,隻要一個樓呈帆此生就足夠。
車廂裏一時間沉默下來,駱彤沉吟了好一會兒,想要打破這份沉默,待要開口,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竟然會是樓呈帆。
他在上班的時候一向不會打電話過來,而且從不會說廢話,更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動不動給妻子問候一聲以示浪漫。
駱彤不由得有些緊張,急忙接通:“呈帆?”
“丫丫.……”男人的聲音從那一頭沉悶的傳來,帶著一份少有的溫和。
駱彤緊張兮兮的問道:“你怎麽打電話過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