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帆,住手!你冷靜一下!
畢嘉維也是大驚,不過此刻他離駱彤的距離最近,動作迅捷的一手摟住了駱彤,一手按在了樓梯扶手,總算化解了這一意外。
麥子和石曆雙雙鬆了一口氣。
“嘖嘖,樓太太,你就是想報複我也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
畢嘉維抱著駱彤的後背,腹部正抵著女人圓滾滾的肚皮,不由得在上頭輕輕撫摸了一下,低聲開口。
“乖寶寶,別被嚇到了,你媽媽這是粗心大意,以後可別學她一樣莽撞。”
駱彤與畢嘉維臉頰隔得如此之近,呼吸近在毫厘之間,熱度不由得讓她麵上一燙,而後,她便感到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挾了回去,拉開了她與畢嘉維之間窘迫的距離。
樓呈帆的臉已經不能再陰騭,可是他沒有對畢嘉維說一句話,隻是抱過駱彤問了一句:“有沒有傷到哪裏?”
駱彤正準備回答,畢嘉維卻已經搶先。
“她怎麽會受傷,好歹有我墊著呢。”
這一句,不知道點燃了樓呈帆哪一處的怒點,讓他猛然爆發,忽然上前一步揪住了畢嘉維的衣領,在眾人都來不及反應之前,狠狠一拳砸向了他的臉!
駱彤愕然一瞬,隨即立馬反應過來,慌忙從背後抱住樓呈帆的腰叫道:“呈帆,住手!你冷靜一下!”
在樓呈帆即將落下第二拳的時候,石曆和麥子急忙上前扯開了兩人。
樓呈帆忍著怒意,目光銳利的盯著畢嘉維。
“畢嘉維,我不管你出於什麽目的回來,也不想知道你會用什麽手段,但是,你最好不要招惹駱彤!”
“招惹?”
畢嘉維的擦了擦嘴角的血痕,一向戲謔的眼底第一次露出了冷冰的神色。
“樓呈帆,如果我真的要招惹誰,會讓他毫發無傷嗎?”
說完這句,他瞥了瞥駱彤,衝她又擺出了一貫吊兒郎當的口吻:“你老公的戾氣也太重了吧,看在我剛才扶住你的麵子上,是不是應該先道個謝呢?”
此刻,駱彤也覺得樓呈帆的情緒不大妙,隻好拉住了他的臂膀。
“呈帆,你怎麽啦?”
她已經鮮少看見樓呈帆如此暴躁的模樣,而且又是在公共場合,剛才不過是虛驚一場,沒必要發這麽大的火吧。
樓呈帆的怒意在駱彤這一聲小心翼翼的詢問後霎時消散不少,他差點嚇到駱彤,此刻,就是有再大的不悅也隻能暫時收斂起來。
勸住了樓呈帆,駱彤又看向畢嘉維,但是語氣已經明顯輕緩了許多。
“畢先生,剛才謝謝你,不過,這句謝謝你聽得也應該愧疚吧,如果不是你總是不饒人,我會那麽大反應嗎?你不知道孕婦情緒波動比較大?”
何況她還有甲亢這個擾人的病症折磨著她,如果她能夠稍微控製一下情緒,也不至於在公共場合對人作出根本不像樓太太言行的暴力行為。
可是,現在她有孕在身,那些藥物隻能延後再服用,現在治療說不定對腹中胎兒的發育有所影響。
這些苦楚,隻有樓呈帆一人替她考慮到了,而這個畢嘉維什麽都不知道,隻會一昧的挑釁她!
幾句話說得畢嘉維有些啞口無言,他訕訕一笑。
“樓太太恐怕是特例吧,不都說懷孕的人都母愛泛濫,柔情似水嗎?你倒是不走尋常路。”
駱彤眼角眉梢飛起一個挑釁的笑:“那當然,畢竟我也不是一般人。”
畢嘉維被女人的笑容給晃了眼,目光不動聲色的挪去一邊,慢悠悠下了樓去,也不再看這裏幾人。
駱彤這才鬆了一口氣。
以後真的是要出門看黃曆,祈禱千萬不要再遇見畢嘉維這個人,可是想想他們就住在同一個小區,想不遇到似乎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駱彤最鬱悶的是,經過這一次,樓呈帆可能再不會讓她出門了。
出了大門,駱彤頹喪的和麥子石曆兩人告別。
那兩人一看樓呈帆隻是陰著臉並沒有責備他們,頓時就拋下了“革命好戰友”駱彤,歡天喜地的駕車離開,剩下駱彤可憐巴巴的坐進了樓呈帆的車廂裏。
靜默的轎車內隻有車窗外的鳴笛聲和汽車呼嘯而過的聲音,駱彤坐在副駕駛座百無聊賴的攪著手指,本想好好措辭一番給樓呈帆解釋解釋,結果想著想著,飽暖之後思瞌睡,竟打起盹來。
樓呈帆本來已經做好聽駱彤主動交待主動“認錯”的心理準備了,結果等了良久,半個車程的距離都開過了,仍舊沒有聽到駱彤的聲音。
他用餘光微微一掃,頓時哭笑不得。
老婆大人對他的低氣壓根本無所畏懼,居然堂而皇之的就在座位上睡起覺來了!
這個時候,總不可能把駱彤叫醒。
一路無話,樓呈帆將車開到靜源小區,他才將車開進停車場,就看見對麵一排停的車裏有人鑽了出來。
畢嘉維嬉皮笑臉的用手指轉著車鑰匙,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樓呈帆衝他蹙眉比了一個“噓”聲。
他一愣,低眉瞥見車門裏的駱彤正在甜睡,臉上不由一笑。
“你這樣小心翼翼有什麽用,待會兒抱她出來,她不醒才怪。”
樓呈帆彎腰伸手去攬駱彤的動作就是一頓,他轉過頭看向畢嘉維。
“你對我太太很感興趣?”
畢嘉維透出一股純良無害的笑容:“你覺得呢?”
樓呈帆雙眼危險的眯了眯:“畢嘉維,當年看在是多年好友的份上,我有放過你一馬,這次你回來,難道是為了自尋死路?”
畢嘉維始終麵若桃花的臉色聞言就是一片慘白。
“說得好像你當年有多大度。樓呈帆,你可真不愧是天生的商人,是不是隻要擋了你的利益,你都可以不計情麵的斬草除根?”
畢嘉維說著,視線移到了駱彤的臉上:“她呢?如果她觸犯到你的利益,是不是也會被你毫不留情的抹去?”
樓呈帆並未回答他的話,也壓根沒有耐心理會他,權當畢嘉維是擋路人,抱起駱彤繞開他直接往前走去。
畢嘉維偏偏在後麵放了一句狠話。
“樓呈帆,你等著吧,總有一天,你也會失去最愛的人!”
這句詛咒絲毫沒有被樓呈帆放進耳裏,他隻覺得畢嘉維的聲音那麽大,一定吵醒駱彤了,但是女人靠在他懷裏,愣是一動也沒有動。
直到他跨進電梯裏,門徹底闔上的一刹那,駱彤一下子睜開晶亮的雙眼,瞪著樓呈帆滿臉的不可思議。
“親愛的,你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居然讓人家那樣詛咒你!”
駱彤問著,就從樓呈帆的身上試圖跳下來,男人看得一陣青筋暴跳,及時將她穩穩放在了地麵上。
然而,麵對駱彤的問題,他卻並未正麵回答,而是敷衍的說了一句:“以前的恩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