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女人的醋你也吃嗎
“樓揚羽,你煩不煩呀?!”
陳暮終於忍無可忍,這男人來的幾個小時裏,她的心情一直是壓抑的,本以為對方能看得出她的情緒,現在看來,還是應該戳破再說。
樓揚羽被女孩這一聲爆發式的吼叫給震住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提醒:“屋裏.……還有人。”
陳暮冷笑一聲:“是啊,還有人,但是他又沒法做出反應。你也看見了,我爸就是一個植物人,你是不是欺負我家裏就我這麽一個人,所以才賴在這裏不走?”
陳暮也沒想到,家裏的親戚打電話叫她回來是因為出了這個事,如此嚴重,讓她不得不徹底放下手裏所有的事情來照顧父親。
她沒有多餘的錢請人來照顧,隻能四處借款,看看能不能度過這一段艱難的時間,可是各個親戚的家境都不怎麽樣,不是拿不出就是明擺著不肯幫忙。
人情冷暖她已經看的夠多了,也沒有什麽怨懟,之夢默默承受,隻是這個時候,樓揚羽突然過來了。
樓揚羽被陳暮這幾句堵得心塞,終於退讓了一次,放緩了語氣。
“我不是欺負你,我就是.……”
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有點想她,所以才會不顧手裏的工作開車找到了這裏,但是這話,讓他怎麽說的出口?
“你就是想看看我的笑話,想看看我有多麽無力,好借機嘲諷一遍,對不對?”
陳暮紅著眼瞪著樓揚羽,“你看不順眼我就算了,可是你不應該來打擾我爸爸!在你家裏,你欺負我欺負得還不夠,所以還要到這裏來嘲諷我對嗎?樓揚羽,你可真看得起我!”
樓揚羽心裏千頭萬緒,卻全堵在嘴邊一句也說不出,好像被縫上了唇瓣一樣。
陳暮才不管麵前的人表情有多複雜,推搡著將他推出了門外,硬生生的拋下了一句:“我不想看見你,你走!”
直到樓揚羽被“啪嗒”一聲關在門外,他才如夢初醒般拍打著門板。
“陳暮,你開開門,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陳暮,陳暮!”
他的高聲叫喊沒能喚來陳暮的一句回應,反而是隔壁農家院子裏的人罵罵咧咧道:“喊什麽喊,叫魂哪!”
樓揚羽鬱悶的憋著氣回到院子裏,想著該不會就這樣回去吧?
他都已經想好要怎麽帶陳暮回去之後的場景了,可是對方根本聽也不聽就拒絕了他。
樓揚羽憂心忡忡的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手機卻兀的響起。
看著屏幕上亮起的那個人名,樓揚羽就是有一萬個不願意接,也隻能按下接聽鍵,隻希望二哥這次訓斥得能比爸爸輕一些。
“喂,二哥.……”樓揚羽沒精打采的出聲。
那頭,樓呈帆的聲音倒是很平靜,完全沒有發火的跡象。
因為他此刻正和駱彤悠閑的待在房子裏,身旁就是他所愛的人,有什麽天大的事情可焦躁的。
“揚羽,你在哪兒?”
“在……陳暮家裏。”樓揚羽垂頭喪氣。
樓呈帆有些好笑道:“我當然知道你在陳暮家,我是問,陳暮家在哪裏。”
樓揚羽一驚:“哥,你、你別是要來逮我回去的吧?”
樓呈帆輕笑:“知道我要逮你,還不乖乖自覺回來?”
“現在還不行,沒接到陳暮,我不準備回去!”
樓揚羽在電話這頭說得理直氣壯。他也不想想,今晚要是真的不回去,可能要在車上過夜。
樓呈帆在那頭沉吟了一下,而後忽然轉了一個話題問道:“樓揚羽,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很討厭陳暮?”
“當然不是!”樓揚羽急的差點從石凳上站起身。
“那你為什麽專門去她家?如果不是討厭到要去針對她,那就是——”樓呈帆的聲音頓了頓,看向旁邊的駱彤,才接著把話說了下去,“那就是喜歡她了。”
一旁,古靈精怪的駱彤衝樓呈帆比了個大拇指。
剛才通話中,她一直在旁邊聽著,順便給出了一個問話技巧,好套套樓揚羽的真心話,直接問肯定是問不出什麽的。
果然,那一頭的樓揚羽沉默了。
其實,駱彤一直在懷疑樓揚羽對陳暮升起了別樣的情愫,隻是這終究隻是她的第六感,不好碎嘴,今天聽到樓揚羽居然為了陳暮驅車去了鄉下,頓時就肯定了——這還不是喜歡上,那什麽還叫喜歡?!
好半天,樓呈帆仍舊沒有聽見那頭的回答,便激將了一下。
“既然想這麽久,應該就是不喜歡了,你也別欺人太甚,你看看人家現在的處境,家裏有困難你還去煩她,這是我們樓家人的做人原則麽?凡事留一線.……”
樓揚羽在那頭回道:“哥,你不是向來教育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樓呈帆:“.……”
幸好他沒有開外放,否則這話讓駱彤聽見,那肯定要好好受一頓批評了,說不定,以後連孩子的教育問題也要拿這個來說事兒。
“工作上的事情和感情方麵的問題不能同日而語,總之,你對別人沒有多餘的意思,就趕緊回來,小心把爸爸氣到。”
樓揚羽終於鼓足勇氣回複了一句:“誰說我對她沒有意思的?我、我這就告訴她去!”
說完一下掛了電話。
對這個冒冒失失的弟弟,樓呈帆不是拿他沒有辦法,但他隻會在工作上對他有能耐,至於感情上.……
他側首看了看駱彤,在心裏表示無奈——抱歉,他自己就已經被人枷鎖住了,沒法給弟弟更好的指導。
“你就這麽掛了?”駱彤眨了眨眼,看著樓呈帆放下了電話。
“嗯,他說他會看著處理的。”
駱彤急道:“哎呀,他會處理什麽呀,是不是去表白啊?”
樓呈帆奇道:“你怎麽這麽關心他的事情?”
駱彤往他胸口上捶了一把:“你笨蛋嗎?我是急他的事情嗎?我是關心陳暮的情況怎麽樣了,你居然一句都不問就掛斷了!”
樓呈帆麵帶歉意,心底卻沒有絲毫歉疚。
他根本不在乎那個陳暮還是張暮什麽的,家裏的情況以及她個人的死活,除了駱彤,別人的事情與他何幹?
“那要不然,我再打過去一次?”樓呈帆看駱彤真生氣的樣子,隻好試探著問了一句。
駱彤回到沙發上坐下:“不了,萬一他們倆正在解決問題呢?”
樓呈帆摟上駱彤的腰,有些悶聲悶氣:“丫丫,你怎麽這麽關心別人的事情?我會吃醋的。”
駱彤訝異:“不是吧,你連女人的醋都吃?”
“女人和男人的有什麽區別?他們都是想霸占你的時間,分散你對我的注意力。”樓呈帆眯了眯眼睛,“都是一樣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