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石曆冷冷一笑:“下三濫的手法?沒錯,綁架那女人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但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不出錢,這讓我們怎麽辦?難道要假裝已經收到債款了?”
樓呈帆麵無表情的問:“她是因為什麽原因而借的高利貸?”
“嗬,說是幫一個男人還生意上虧掉的欠款,結果他媽的越拖越久,現在見到我們幹脆就跑路,不綁他綁誰?”
石曆回答著,輕蔑的看了一眼Kim:“我看這小子穿著打扮挺不錯,怎麽,不知道你媽欠下那麽多債?有本事在這裏和我叫囂,不如替她還咯?”
Kim眼底有怒火隱隱在燒:“那不是我媽咪應該背負的債務!”
那分明就是詹良功造的孽,一定是他糾纏自己的母親去借款,所以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窘迫的局麵!
艾麗卡雖然愛玩,但開銷不會這麽大,更不會去借高利貸,絕對就是那個男人給他家惹下的禍根,還害得麥子受了傷!
“不是?那應該是誰,我嗎?”石曆有點不滿。
樓呈帆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駱彤,她神色倒是沒什麽異常。
“節省時間。”樓呈帆開口打斷兩人之間的交鋒,“石社長,帶著你的手下去找艾麗卡,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該管的範圍了。”
麥子困惑的歪頭看了一下駱彤,小聲問道:“那我們呢?”
駱彤同樣報以輕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麥子一噎。
聽到姐夫明顯不打算管這件事情的態度,Kim心底最後一絲希望也被衝散,直到駱彤的聲音叫住了他。
“Kim,你和我們一起回去。”
Kim愣了愣:“姐,你的意思是……?”
駱彤幹脆的站起身:“你不參與你媽媽的這件事情裏,所以,先跟我們回樓家吧。”
對駱彤的這一擅自決定,樓呈帆隻是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眉頭,並沒有特意開口說什麽。
Kim聞言,卻後退了一步。
“姐,我不會拋棄我媽的!”
駱彤抿了抿唇,鎮定自若的開口:“拋棄?好吧,你認為這是拋棄那就是,不過你現在這幅模樣,摻合進去又能怎麽樣,除了惹得一身腥,你有什麽能力去幫助伯母嗎?”
Kim徹底愣住,好半天才磕磕絆絆的開口。
“我可以……我可以把工資先給墊上,能還一份就是一份.……”
“嗤。”石曆在一旁終於忍俊不禁的樂出了聲,“小夥子,不是我打擊你,就是憑你那點工資,就算還得了本金,能墊得上利息麽?”
Kim一雙眼睛暴怒的瞪視他,仿佛一切的不滿找到了出破和發泄口一樣,對著他怒吼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石曆眯起雙眼:“我欺人了嗎?是你老娘太欺人了吧,欠債還錢,要麽學習一下老規矩,留下一截小指?”
麥子聽聞瑟縮了一下,皺眉插嘴道:“你們不是真的要這樣懲罰人吧?”
石曆不置可否道:“隻要那女人按時還錢,當然什麽事兒也沒有。”
麥子看Kim那一臉痛苦無力的模樣,心裏的同情和憐憫不可抑止的沸騰了起來。
她瞟了瞟石曆,試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問:“要不,石社長,你再通融一下唄?寬限幾天?”
石曆聽到那句“石社長”,答非所問道:“你怎麽改稱呼了?”
麥子訕訕一笑:“那個.……我看樓總這樣叫你……”
開玩笑,樓呈帆對著都比較客氣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小人物,虧得她之前還以為對方隻是社團裏的某個小兵,現在看來……她之前豈不是得罪個遍了?
石曆整整黑色皮衣,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對Kim道:“我沒問題,那咱們就走起吧?”
沒聽見男人的回應,麥子有點失落,隻得低了低頭。
忽然,石曆再次轉過頭,往麥子柔軟的發頂上輕輕揉了一下,帶著一股溫和的語氣囑咐道:“好好養身體。”
說罷就率先跨出了門。
麥子被這個動作惹得一怔,豈止是她,還有病房裏除了樓呈帆以為的人,麵上都有些意外,尤其屬Kim的表情最震驚。
等到石曆消失在門口,Kim才指著門框磕磕絆絆道:“他、他剛才是幹什麽?”
駱彤反應過來,目光炯炯的解釋了一下:“摸,頭,殺!撩妹必殺技啊!”
說著,她指了指還在懵逼中的麥子:“看,已經讓人措手不及,完全沒法回神了。”
Kim的神色變了變,一股難言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在麥子麵前晃了晃手,駱彤打趣道:“醒醒,花癡少女。”
麥子猛地拉回思緒,一瞬間麵紅耳赤,捂著臉頰衝駱彤瞪眼:“什麽花癡少女,你才花癡呢!”
駱彤挺直腰身,意得自滿的順手挽住了旁邊的樓呈帆:“我當然花癡,對著自己的老公花癡,有什麽不可以?”
麥子把頭一蒙,天知道她是因為害羞還是真的嫌棄。
“你們快走吧,我不想被灑狗糧了!”
駱彤看了一眼Kim,衝麥子囑咐了一句:“好好休息,待會兒會有護工過來的,明天我再來看你,不過我想,晚點兒你應該會收到依妍和李琛的打擾。”
“別廢話啦,趕緊走!”麥子各種嫌棄的語氣。
終於,等出了醫院大門,駱彤才一改之前調侃的神色,望著Kim的神色頭一回出現了身為姐姐的嚴肅。
“Kim,我知道你擔心伯母,但是這個時候,選擇退守在一邊才是最明智的。”
Kim的臉上出現了糾結而迷茫的神色,一個是他親愛的母親,一個是他信賴的姐姐,這讓他該兼顧哪一方?
“.……我知道,姐,你是為了我好。”
在好一陣沉默後,Kim終於抬起了眼簾。
駱彤看見他這個眼神後,立刻就明白對方已經在心裏作出了決定。
Kim帶著抱歉的表情:“我也不想去摻合這件事裏,但那個人不是別人,她身邊除了我,也沒有別人會照顧她了,我不能在這種時候丟下她。”
駱彤無奈的看他:“即使她會拖累你?”
Kim閉了閉眼:“當然,而且如果我不去她身邊,她肯定會被那個混蛋男人拖進更糟糕的地步裏。”
駱彤皺起眉頭:“你一直在說伯母身邊似乎有個誰,那人是誰?”
“是媽咪的一個舊情人,現在不知道為什麽又在糾纏她。”Kim緊緊鎖著眉,“姐姐,這件事你不用參與進去就行,我會看著辦的。”
這時,一直當背景板的樓呈帆忽然開了口:“那個糾纏你母親的男人叫什麽?”
“詹良功。”提到那人的名字,Kim就覺得一陣煩躁。
駱彤站得筆挺,聽著二人的談話不知不覺感到腹部有些沉重。
似乎是站得太久了。
她張了張口,想要打斷兩人的對話直接一錘定音,卻在開口的一瞬間驀地頭暈目眩,一陣難以言喻的輕微腹痛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