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什麽純情,我需要嗎
駱彤頭疼的扶額,陳暮更是目瞪口呆,這兩人可真會扯,孩子都還沒有出世呢,就開始討論下一胎了。
駱彤暗暗祈禱依妍的安胎日期趕緊結束,到時候她就隻約依妍一起出來,不用受這兩個人的“騷擾”了。
好不容易平息“戰火”,幾人從商場出來,卻發現前頭圍著一圈好事者圍觀著什麽熱鬧。
“什麽情況?”
麥子好奇的湊過去,駱彤還沒來得及提醒她不要隨便湊熱鬧,就見她已經鑽進人群了。
見麥子一頭紮進人堆,Kim不由自主的也往那邊走。
本想叫住自家弟弟,可轉念想想,有他跟著麥子應該安全一些,遂沒有多此一舉。
人堆之中吵吵嚷嚷,還有一個女人的求饒哭泣聲,駱彤聽著覺得有些耳熟,可作為一個孕婦,她是不會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的,所以盡管好奇,卻並沒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結果,那吵吵嚷嚷的人群慢慢散出一個缺口,一個彪形大漢揪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粗聲粗氣道:“還敢跑嗎?還敢嗎?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能找到你,還敢偷老子的錢走人!”
駱彤皺眉看了兩眼,總覺得那個女人出乎意料的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誰,或者說像誰。
直到那個女人扒住中年漢子的衣角哀聲苦求。
“求求你放過我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駱彤吃了一驚。
這個女人.……不就是那個莫名消失無蹤的鍾莓嗎?!
記憶的閥門一下被打開,這個時候,駱彤顧不得人多推搡的危險,徑直上前,更想看看這個女人為什麽會成為如今這幅模樣。
一臉蠟黃,滿臉淚痕,頭發已經在剛才的打鬥中白日撕扯散亂,衣服皺皺巴巴老土破舊,一看就知道鍾莓現在的情況有多困窘。
駱彤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曾經還親熱的喚著樓呈帆“學長”的女人。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是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變化,才能讓一個水靈靈的女孩變成一個滄桑又邋遢的女人?
“她是犯了什麽事兒?”
駱彤上前一步,疑惑的看向那名大漢。
跟在身後的陳暮倒也不擔心有人會對駱彤有傷害,要知道這周圍其實有兩個便衣保鏢混在人堆裏,誰要對樓太太不利,立馬就被逮出來。
那名撕扯著鍾莓的男人本是罵罵咧咧,驀地聽到一個清麗的聲音,回頭一看,問話的是一個端淑姣麗的大美女,登時心情也沒那麽差了,耐著性子回答。
“這女人偷了家裏的存款準備跑路,正好被我抓到了。怎麽了,你和她認識?”
戰戰兢兢的鍾莓小心翼翼的抬頭,想看看是誰這麽愛管閑事,是能利用這個機會幫一幫她,還是.……
然而,她乍一看見駱彤,立刻往後拚命掙紮著退後幾步,仿佛見了鬼,連男人拖拉她的疼痛都顧不得了似地,一個勁兒的往後退。
那男人罵罵咧咧的又扯住她:“想躲?躲去哪裏?”
鍾莓被扯住沒法再動,隻得低著頭不看駱彤。
駱彤被她這個激烈的反應弄得滿頭霧水,她好像從來沒有拿鍾莓怎麽樣過吧?為什麽對方看了自己會如此避之不及,像遇到洪水猛獸似地?
駱彤顰眉,沒有直接回答那個男人的問題,而是盯著鍾莓:“你……你出了什麽事?”
其實她更想問對方發生過什麽,為什麽變得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但看樣子鍾莓不待見她。
鍾莓死死抿著唇,一言不發。
那個男人見兩人交談之中一個有用的信息都沒有,不由得也不耐煩,衝駱彤手一揮。
“閑人沒事兒就散開吧,老子還得帶這娘們回去呢!”
駱彤聽著男人說話粗言粗語,對待鍾莓的動作更是粗暴,沒有絲毫溫柔可言,而鍾莓又死活不回答她的問題,隻好皺緊眉頭問這個男人。
“請問,你是她什麽人?”
那男人一聽,頓覺好笑,粗聲粗氣道:“我是她什麽人,我是她男人啊!”
駱彤訝異,不禁對鍾莓又是一陣刨根問底。
“你已經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她以為,以鍾莓曾經那眼高手低的目光,應該是不會看中麵前這個行事談吐粗野的男人的。
畢竟,她曾經可是連樓呈帆都覬覦呢。
問道這一句,鍾莓忽然發了瘋一般,陡然提高了嗓門衝駱彤尖刻的叫道。
“這不是你期待的嗎?現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對我露出這種表情!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怎樣?還要繼續整我嗎?!是不是要把我帶去樓呈帆麵前看看我如今的模樣!”
駱彤被吼得一愣一愣,而陳暮此刻已經上前,將駱彤護在了後麵,皺著眉頭氣哼哼的頂嘴了回去。
“你這女人怎麽回事?我們夫人不過是同情你多問幾句而已,你不識好歹就算了,憑什麽大吼大叫的,有沒有素質!”
這會兒,麥子和Kim也陸續回來了。
一看這陣勢,Kim以為有人欺負自家姐姐,立馬衝上前來。
“怎麽回事兒?!”
多了一個男人撐腰就是不一般,何況這還是個好看的男孩。
那個大漢一看駱彤他們這模樣打扮,也知道非富即貴,肯定是得罪不得,也不想惹事兒,急忙軟了話道:“幾位,這就是我的家事而已,實在不勞煩你們過問來著。”
說著,就要繞過駱彤他們拖著鍾莓走。
鍾莓本已經心若死灰,如果跟了這個男人一起回去,不用說又是一頓毒打,她真的已經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能讓她解脫?!
這時,她微微一抬眼,便看見駱彤眼裏的神情。
不解,困惑,還有……同情。
鍾莓心裏一個弦忽然被撥動,她猛地掙紮起來。
“你憑什麽這樣看我?!你以為故意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就可以裝純情了?!”
一再聽到這種不明就裏甚至侮辱自己的話,駱彤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火氣。
算了算了,不如發泄出來,免得憋著對孩子不好。
“我裝什麽純情?我需要嗎?”
駱彤冷冷的盯著她:“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成這幅模樣,但你一定是誤會我什麽了。我們之後有見過麵嗎?”
鍾莓冷笑了一下,忽然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掙脫出了那個粗狂男人的桎梏,瘋了一般朝駱彤撲來!
陳暮嚇了一跳,但駱彤卻氣定神閑。
鍾莓還未靠近她一定點,人群裏忽然伸出一雙手出其不意的牢牢掐住了她的脖子,掰住她的肩膀一個擒拿,直接將她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啊——!”
鍾莓慘叫一聲,可悲的想要撲過去撕扯駱彤的行為沒有得逞,反而被身後一名身子颯爽的便衣女保鏢冷然的將她扣在冰冷的地麵上,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那大漢一看鍾莓這不怕死的舉動,忙不迭的撇清關係道:“這女人、這女人可能精神有點問題,我才娶回來不久,也不知道她和您有什麽仇怨,這位夫人,麻煩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她吧!”